李队一看鼎羽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上了当，飞起一脚踢在胖子屁股上，差点把他踹的一头栽进便坑。
“食堂那边到处都贴着瓷砖，只发现了三坨‘鬼画符’。”
“不过确实被人清理过，所有的桌椅板凳和后厨设备全被搬空了。”
好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胖子，揉着屁股扔给李队一把铲子说道：
“那傻大个，赶紧的，先把这些干屎铲掉，不然老子没法干活。”
李队看着最后一个坑里小山一样的玩意脸都绿了。
抡起铲子差点又把胖子拍进坑里。
耳机里传来罗莉和小七欢快的笑声。
楼道响起无人机的嗡嗡声。
“请堵门口傻大个让一下，还有那个趴在坑边的玩意也躲开点。”
无人机稳定的飞进了卫生间，停留在铸铁下水管旁边。
“滴滴滴”的声音从无人机的金属探测器上传来。
几乎是贴着地面，在卫生间里转悠了一圈向外飞去，最后停留在一楼大厅的角落里。
“这里就没信号了。”
“先把这里挖开看看。”
听到不用挖厕所，胖子紧忙拎起电镐，对着地面就开始突突。
“哒哒哒”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
水磨石的地面很快就被胖子打穿了一个大洞露出了下面的回填层。
“厕所通出来的排污管深度不会超过一米，继续挖！”
戴上手套三个人一起动手开始清理坑里的破转头烂瓦片。
大约挖了半米深，就看到那条锈蚀的下水管，从坑底转了个九十度往更深处延续。
“卧槽！一个排污管埋多深！”
胖子抄起电镐对着转弯的下水管边缘按下了开关。
“哒哒哒”声音响起的同时，鼎羽一把拉掉了插在便携电源上的插头。
“胖子，先上来！”
鼎羽说完抄起一根螺纹钢撬棍，对着露出来的下水管狠狠一戳。
本就锈的不成样子的铸铁管在鼎羽的怪力下，直接开裂断成了两节。
三人同时看见断裂开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什么鬼！”
胖子索性抄起电镐直接怼在那铸铁管上，即使没通电电镐的分量也不轻。
“当”的一声巨响，那节挖出来的铸铁管彻底断裂。
“变异菌丝！”鼎羽喊道。
刚才还在蠕动的菌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来，变成了枯枝一般。
几人见过多种不同的变异菌，但是这种红里透黑的变异菌鼎羽和李队却很眼熟。
跟“萨满墓”里的那种不说完全一样，至少有七八成相似。
胖子抓起一把已经干枯的变异菌，吐槽道：
“妈的，怪不得这破楼闹鬼。”
“要是下面的管子里长满了这些玩意，随便冒出点‘孢子’什么的，想不闹鬼都难。”
“不过有这玩意了，还用得着画那些‘鬼画符’么？”
鼎羽也捞起一把干枯的变异菌丝，奇怪的说道：
“这种变异菌好像不具备‘致幻’的功能。”
“我们在‘萨满墓’下没发现这玩意能影响大脑的作用。”
“继续挖挖看。”
知道鬼楼里作怪的可能是“变异菌”，胖子就没什么顾忌了，电镐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米、两米、三米……
“去你大爷的，谁家好人把化粪池埋在地下这么深。”换了李队下去，胖子爬上来擦了把汗。
“到了！”
外面天都黑了，三人才算挖到下面一块水泥预制板。
那条排水管穿进了预制板上的一个空洞。
李队跺了跺脚，预制板下传来空空的回音，抬头问鼎羽：
“这回下面应该是化粪池了吧？！”
鼎羽跳下坑里，接过李队手里的电镐说道：“你歇会！我来。”
厚实的水泥在电镐的摧残下，变成了碎块向下落去，露出小指头粗的钢筋。
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出现在脚下。
鼎羽趴在窟窿口往下看去，里面除了一些菌丝和黑漆麻乌的沉积物，并没有什么异常。
撬棍撬开钢筋，扩大了一下洞口，鼎羽憋着气探头进去看了看，发现里面并不是菌丝冒出来的根源。
坐在洞口喘着粗气的鼎羽自言自语道：
“这些鬼东西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怎么还会‘见光死’？”
鼎羽正在沉思的时候，耳机响起罗莉的声音。
“左冷有话说，我现在接进来。”
左冷声音响起：“你们找到的哪些‘鬼画符’我研究了一下。”
“按照罗莉提供的分布图，那些‘鬼画符’单独看都没什么意义，放在一起确实像是个‘阵法’。”
“具体作用我还没研究明白，不过有点像是往‘灵魂’里输入‘信息’的‘阵法’。”
“灵魂还能输入信息？”胖子挠了挠头问道。
“就是‘植入记忆’！”罗莉解释道。
“左冷怀疑这个‘阵法’能够在‘灵魂’离体后，改写灵魂包含的信息。”
常看玄幻小说的李队琢磨味儿来了：
“这是个幻阵？”
左冷回答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你们也知道，灵魂离体后，除了‘附身’，没有任何有效的手段进行沟通，李立被石化以后就是这样。”
“这个‘阵法’好像可以直接跟‘灵魂’产生交互。”
“……”
“暂时只能知道这么多，具体还得等我出院以后找大爷爷去问问，这方面他是专家。”
挂断了通信之后，鼎羽又陷入了沉思。
这两栋“鬼楼”现在越来越超乎自己的想象。
传统意义上的“闹鬼”已经完全不符合现在所看到的现象。
又是“鬼画符”，又是“变异菌”……
越来越多的线索让鼎羽感觉“鬼楼”里发生的一切似乎不是“自然现象”，而是人为操纵的结果。
“到底是谁在操纵？”
“谁画的那些鬼画符，谁在通过‘鬼画符’操纵这里被困的‘灵魂’？”
“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小七的声音响起：“羽哥，我在住宿楼后面有新的发现。”
“要不要去看看？”
“那地方像是个泵房，整个院子的水源应该都是从下面抽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