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他不够拔尖，而且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也不像是能在职场里走得很顺的那类人。所以‘比上不足’。
“‘比下有余’是相对我们位面大楼来说的。
“他的专业是位面治理，就算去一家很小很小的公司，能得到的福利待遇都至少是千亩私有良田、整条水系之类的。
“可咱们这，晶石灵石都是按个送的……委屈他读的那个专业了，以后有可能受不了就离职了。”
橙糖说着，语气里不自觉带了些羡慕。
那位客人眼馋有工作的人，橙糖反倒羡慕他有那个专业的文凭。
“你们知道吗，位面治理学是出了名的严进严出，不只需要很高的报考分数，还得测试体质和灵魂，很多人都卡在天赋上了。
“而毕业的时候，他们必修的科目是其他专业的五倍，属于是什么都得学一点。
“又因为每个科目都与位面有关，光是做作业就要花很多钱。
“所以我挺惊讶的，以那位客人的家庭条件，居然会选这个专业，还读下来了……
“我猜，他可能背了比较大的助学贷款，所以才比较……”
自暴自弃。
说着说着，橙糖抖了抖毛，不羡慕了。
幸好它当年没有逞强，读个很有挑战性的专业，幻想能一举实现阶级飞跃。
哪有那么多鲤鱼跃龙门的好事？
它觉得最踏实的，就是自己先站稳脚跟，然后下一代比自己好一点点，下下一代再好一点点，慢慢积累。
得几代猫一起努力，可不能将压力都放在其中一代身上，那太过分了。
橙糖心思百转，其实就是走神了。
等它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见顾星烟正跟珍妮特说：
“这么看来，我反倒觉得人家还是有可能愿意脱下长衫，来我们这工作的。
“先不要给求职者有先入为主的想法，那会让我们错失很多宝藏。”
珍妮特跟了顾星烟这么多年，早就是个华夏通。
她给女儿莱拉整理课本的时候，就知道孔乙己的故事，所以顾星烟随口说出来的典故，她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您说得对。我之前还对位面联盟的毕业大学生有些高攀不起的滤镜，不敢招他们。
“橙糖来了之后，我才有点想法，要不要从位面联盟那边招人？
“就算是位面治理学专业，我们大楼也买了好几个位面，正需要专业经理人来打理。”
哪有让老板亲自动手的道理？
顾星烟现在可是二十家店的老板了，对自己的产业非常自信，笑着打了个响指。
“珍妮特，你说得太合我心意了，确实可以往位面联盟那边努力一下。
“反正先试试呗，那些人才要是真的很快离职，也只能说明咱们不合适，换个人就是，工作又不会真的因为他们停摆。”
完全不知道自己立了个flag的顾星烟，瞅了眼时间，喊大家下班。
橙糖跟在顾星烟身边，“老板，今晚是不是位面杯的决赛呀？”
顾星烟低头看它：“是呀，你想不想到现场看比赛？”
橙糖用力点头，“我要去！”
珍妮特和其他员工也说：“我也想去！”
顾星烟一招手，“走呗！”
都是自家员工，只要是不用值班、又不怕通宵影响状态的，都可以免费去世博会位面看比赛，只不过跟选手们不在一个座位区。
这天晚上，还没到九点，云芷楼里就人满为患。
有的客人吃完了去逛街，或者先逛街等叫号，连带着其他几家连起来的商店里，也都挤满了人。
大家都等着收看位面杯的最终决赛。
他们不只是这个产业园里的客户，还有客户的家人朋友，或者其他产业园的合作伙伴，曾经碰巧看过几场比赛。
如今可是决赛，外头又没有转播，就都过来了。
平时总有人缺席，所以看着座位刚刚好，但今晚就明显不够坐了。
六个店长一商量，隔壁亚历山大的三号店比较空，可以暂时挪用，多放点桌椅板凳。
还有四号店与五号店之间那个空出来的地皮，因为顾星烟跟专员混熟了，去申请了一下临时使用权。
今晚就把那里布置成露天直播现场，两侧整点临时的烧烤摊、铁板豆腐摊什么的，完全不会影响其他公司的营业。
可实际上，位面杯最大的收看人群，是在各个获得了转播权、并且方便公开给民众的位面。
像人鱼位面，连每个村落的露天电影广场，都在转播今晚的比赛。
人鱼们拖家带口，男女老少都提前过来占座。
又比如修真蓝星位面，直接在央视播出。
九点还没到，九点前的某修真大佬飞升直播新闻收视率跟着蹭蹭暴涨。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今日，修真界迎来了一场举世瞩目的特大喜讯。
“我国备受敬仰的谢院士，历经无数艰苦修炼与磨难，坚持带领学生研究高端修真领域，终于在今日成功飞升，成为我国自上古时期结束后第一位成就圣人的存在！
“多国首脑和顶尖修真者们齐聚现场，共同见证了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这象征着现代修者拥有突破圣人的无限可能，更是向国际证明我国修真界的硬实力。
“下面请交给现场的记者。”
“好的！大家好，这里是谢院士刚刚飞升过的现场！
“谢院士将在二十点二十分的吉时，穿越虚空，朝着目前人类还未探索过的世界进发，希望能找到‘圣人之后还有什么’的谜底！
“很快就要开始倒计时了，让我们祝福谢院士，旅途顺利，一路平安！”
观众们开着电视或直播网站，有的认真看起了一年看不了一次的新闻，有的则去干别的事，等时间到了，再回来看比赛。
终于，分针指向了数字12，熟悉的开场动画让屏幕前的观众们忍不住激动地“啊啊啊”起来。
“修真蓝星代表队加油！”
“绝对不能输给老外的地狱代表队！”
“西游记F3终于合体了啊啊啊！”
“楼部长加油！为国争光！为咱位面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