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是我。”
周泽凯见她吓的那样，赶紧出声。
魂都差点从天灵盖吓飞出去的江林染，抓起枕头，不分轻重地就向他砸去。
“不要以为我不敢去告你，是，你们身、份高，但是真把我惹急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江林染咬牙切齿地说着狠话。
“小染。”
低沉的嗓音，在这深夜如轻烟袅袅，落尽江林染的耳朵里，却蕴含这无尽的痛楚，爱意。
不想听的的江林染，就差将自己耳朵捂上。
“别叫我，赶紧滚，不然我可真叫了。”
“小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想问你那次有没受伤？”
周泽凯半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将眼里深沉的自责掩盖，只留下恍若窗外的暗黑。
“我再受伤，也比不过那次。周泽凯，如果你真的对我有一星半点的歉意，那就以后离我远些，不然看见你，那些淡忘的事，又反复冒出来。这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就是见不得我好，见不得我走出来，重新开始？”
不想听的江林染口不择言，知道他那痛，就往那捅。
听她为了赶自己走，提起他们俩都不愿意去想的往事。
不想她伤人自伤地周泽凯，站起身：“你好好休息。”
他没说改日再来看她，知道她不会想听到。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就如江林染所说，不来打搅就是最好的道歉。
但是·····怎么可能，这辈子他都不会放弃。
睡到中途给他这么一打搅，江林染关好门，重新躺下去时，就再也睡不着。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很多。
天明时，她去南方的想法，更加坚定。
她不想把宝贵的时间，耗在这些无谓的纠缠上。
她这个人看起来很容易心软，大度，其实不然。
尤其是对未来的伴侣，她的心眼比针尖还小，执拗，哪怕自己也伤。
所以，好容易赶上这个最振奋人心的时代，她想去做些有意义的事。
与其花时间去纠结这些事，不如搞事业。
寒假即将到来。
由于年底连续发生的几件事，让大家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一切都准备妥当的江林染，趁着周末，带着郑浩来到郊外。
江林染指指眼前一大片的荒山，荒地。
“我想把这片租下来，如果可以买，就买。”
“买？”
感觉有点难，毕竟这不是买房子，是买地。
郑浩摸着下巴，这不是一座院子，是整片。
房子可以买卖，地他还没听过。
江林染从背包里，拿出一卷图纸，摊开。
郑浩拿过去，看着看着，心里的震惊，让他嘴张开，连闭上都忘了。
迟疑地：“这真的可以？”
农场，小区，商业中心，公园绿地。
“可以，不过得一点点的来。”
“但、钱呢？”
就算能买，们大家把所有钱掏出来，弄个农场差不多，买这么大片，还要建起来，那不是一点点钱就能搞定的。
见他愁眉头紧皱跟个小老头般。
江林染又挎包里，拿出一张彩色的图纸。
郑浩拿过去。
“这是小区设计图，你觉得怎样？”
什么怎样？简直好的不能再好。
他就没见过怎么漂亮的小区。
兴奋之后，之前那个问题之外，又冒出来一个问题，虽然两个问题说穿了，其实就是同一问题。
“就算咱们能筹到钱，但是这么偏僻的地方，能卖出去吗？而且现在大多数人的收入，只能糊口。”
现在人基本住的都是单位的房子，比如他们家住的就是单位的房子。
“建起来，肯定能卖出去。到时没钱的让他们分期付款买。”
“分期？怎么说。”
两人找个地坐下，江林染把详细的计划书，从包里掏出来。
郑浩探头看看她终于瘪下去的包。
阳光从树梢照射下来，微风吹过，江林染静静的坐在一旁，每有去打搅周泽凯。
遥遥的高空，一只隼展着双翅，一个回旋，向他们这边俯冲过来。
江林染抬起下巴，看着它飞行的轨迹。
正在想它是不是把她当成了猎物，它蓦的拔高高度，向着另外一个方向飞去，转瞬就剩下个黑点。
“小染，咱们干，哪怕倾家荡产也干。”
激动兴奋，双目发亮的周泽凯，重重的拍下自己的大腿。
红着脸，热血沸腾的跳起来，绕着江林染跑了两圈。
江林染站起身，拍拍屁股。
“那明天就开始行动。”
“不用明天，现在就开始。”
“明天吧，明天你先去注册公司，其他跟着来。”
郑浩指着自己：“我”“不，不、、”郑浩摆着手。
“我给你当副手。”
“我要去南方，另外成立一个公司，等赚钱之后，除去公司正常运转的纯利，我打算拿出一半去投资搞科研。
所以，这边还是你自己来。”
“不，小染我信你。你不当负责人，我就不做。”
郑浩明白过来。
“那回去再说。
“行，回去再说。”
反正让他当领导，他是绝不同意。
这夜，江林染家灯光明亮，直到天亮。
就好像几年前，河湾子知青点那次。
一夜未睡，大家脸上丝毫不见疲乏，反而精神奕奕。
最后还是决定，然后江林染当经理，郑浩任副经理。
其他人参与公司的管理，各自入股。
大家仔细商议之后，将各自股份安排好。
“那我放假就回去叫我爸妈过来。顺便把泥瓦工带过来。”
姜山摩拳擦掌的，巴不得明天就放假。
一边抽着烟袋，半天没说话的村长，接着姜山的话：“我跟你一起回去，帮着把把关。”
“这样最好，有你跟姜叔把关，我们就放心了。走的时候，我会把合同打印出来，给你们带回去。”
周泽凯知道江林染在忙什么，在后面默默的帮她联系。
渐渐地，江林染琢磨出不对劲来。
比如，她头天去，人家说要商量，要等。
可等她第二天去，就批了。
按按隐约作痛的太阳穴，叹口气，跟自己说，就当不知道。
她现在忙的脚不沾地，是真没精力去多想。
她也没空去找他，跟他说让她不要插手她的事。
眼见她，又瘦了一大圈，周泽凯得知江林染打电话叫罗云峰一家子过来，赶紧打电话，叫他们尽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