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眸光往旁边扫了一眼，拿了件衣服盖在她身上，随即坐在一旁，轻声开口：“出院没得商量，您安心治病，其他方面都不需要您操心。”
姜奶奶沉默，把头转到另一边，用后脑勺表示抗拒。
姜语无奈勾了勾唇，语气真诚，“奶奶，我并不缺钱，我缺的是你好好活着。”
哪怕现代科技一直在进步，可有些癌症细胞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怎么也消灭不了。
医疗水平在进步，癌症细胞也在进化。
这就是一个没办法改变的自然规律。
姜奶奶闻言，似乎有些动容，却还是没有转过头来。
姜语又说：“我那么小出去，在外面也受过不少苦，现在长大了，可以回来陪在您的身边，我不求别的，只求陪伴的时光能够更长久一些。”
“奶奶，是我对不起您，没有及时回来。”
她语气平缓，看似没什么情绪，一句句都戳在姜奶奶的心尖上。
也怪不得她最疼姜语。
这孩子没爹，又走了娘，除了她这个奶奶，还会有谁疼她呀？
只是她这个做奶奶的也没做好，得了这个病，也陪不了她多久。
真是造孽哦。
姜奶奶幽幽叹了口气，终究是转过头，望着姜语那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眸，忍不住红了眼眶，“孩子，是奶奶对不起你才对，奶奶答应你，一定好好活着。”
姜语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所以，不出院了？”
姜奶奶斩钉截铁，“不出院了，奶奶一定积极配合医生治疗。”
只是说完这句话，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好。”姜语唇角笑意加深，“奶奶可不能反悔哦。”
姜奶奶：“………”
两人刚聊完，姜招娣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眼底还有未散去的朦胧。
“……语姐，你来了？”
姜招娣倏地起身，有些委屈地张口：“奶奶要出院，我怎么也劝说不动，你快劝劝她吧。”
姜语漫不经心的，眼尾挑起一抹笑意，“奶奶说要好好治病，不会出院。奶奶，我说得对吗？”
“………”姜奶奶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路了，无奈之下只得在姜语的注视下点头，“是，小语说的没错，我会配合医生好好治疗。”
姜招娣嘴巴都张成了‘o’，这、这还是跟她死磕到底的奶奶吗？
怎么她睡了一觉，完全变了？？
还是语姐厉害啊。
姜语靠着椅背，淡淡开口：“招娣，你现在回家，明天照常上课。”
姜招娣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对，“语姐那你呢？”
姜语：“我在这陪奶奶。”
这话刚落，就遭到了姜奶奶的强烈反对，“不行！小语你必须得给我回去上课。”
姜语眉眼一挑，刚要开口，又被打断了。
只见姜奶奶起身，要掀开被子，“你要是不回去读书，这病我也不治了。”
说罢，她还盯着姜语，一副你敢说我敢做的模样。
姜语：“………”
得，这老太太难伺候。
见姜奶奶真的要下床，姜语无奈，“您不要……”
“这个时候我必须要任性！除非你回去接着读书，否则我就算死在这里我也死不瞑目。”姜奶奶倔强道。
姜语一下子就没声了。
“出院，我要出院……”
姜奶奶真的拼了老命要下床，姜招娣连忙扶着，神色颇为无奈，“奶奶，您这又是怎么了……”
“不要扶我，我都说了不要扶我，我要出院，出院！”
“好，我回去上课。”姜语起身，扶着姜奶奶另一边，算是妥协了，“我回去上课，您好好治疗，行吗？”
姜奶奶动作一顿，倏地笑了，“行，只要你和招娣回去好好上课，我就好好治疗。”
姜招娣抬眸看了一眼对方，只见她半低着头，纤长的睫毛遮掩住眼底情绪，半天，才道：“我知道了。”
最后，以双方妥协的结果达成一致，姜奶奶留院治病，姜语和姜招娣回学校好好上课。
要跟往常一样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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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九班。
康瑾拿着成绩单走进教室，那嘴咧开的，都快合不拢了。
学生们见此，这样康哥可不多见，纷纷开口询问：
“康哥，是有什么喜事让你乐呵成这样？我都好奇了。”
“是啊是啊，自从康哥带了我们九班之后，就没见他这么笑过，难不成是我们整体成绩‘惊喜’到他了？”
“得了吧，自己什么成绩心里没点逼数啊？这一看就跟我们没关系。”
“切真扫兴，康哥，您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您老这么高兴啊？”
“就是就是……”
“………”
教室里一下子变得乱哄哄起来，康瑾难得没有敲黑板，等激烈的声音过后，他才清了清嗓子，故作悬疑道：
“是挺高兴的，这年级第一和第二都在我们班上呢。”
这话一出，原本还有些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如鸡，集体失声了。
“………”
康瑾望着他们呆若木鸡的模样，顿时就觉得满足了。
想当时，他知道这个年级排名的时候，跟他们的表情也不遑多让。
康瑾咧着嘴笑，“瞧瞧你们这一副副没出息的样子，多丢人啊。”
寂静的教室回荡着康瑾的声音，九班学生逐渐回神，比刚才还要激烈的声音此起彼伏：
“卧槽卧槽卧槽！是谁！？是哪位大佬这么牛皮直接拿下年级第二？”
“哇塞！！这也太厉害了吧！康老师这到底是谁呀，好想知道呀。”
“九班牛皮啊，年级第一、第二都在我们班，这下我倒要看看那些一班二班的尖子生脸色到底有多难看，哈哈哈。”
“估计脸都绿了吧，真是笑死我了……”
“康哥，快说啊，这学霸到底是谁啊，我可真是太好奇了。”
“加一加一……”
毛晓芳坐在位置上也很激动，忍不住推了推旁边的姜招娣，“招娣招娣，你快猜猜看到底是咱们班谁这么厉害，居然能拿下年级第二？我一定要去抱ta的大腿！”
姜招娣显然没那么激动，还沉默了一下，“我想我可能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