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杨芊淇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尤其是看到她那双清澈的桃花眸，原本鼓起勇气，打算开口就表白的慕天一下子就怂了。
转而有些磕巴就找了一个理由。
而在说完这些话以后慕天瞬间就后悔了起来。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
主要是杨芊淇那双清澈的没有一点杂质的美眸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仿佛只要看他一眼，就可以洞穿他心里想法一样。
“哦，没事。”
杨芊淇轻微摇了摇头，说：“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什么感觉？”
见已经错失了开局扔王炸的机会，那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都散完了，慕天也只能一边找话题，一边继续积蓄勇气，一边找机会：
“发呆？”
杨芊淇螓首轻点，继续看着平静的湖面，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美眸的目光平静到了极点。
“你喜欢发呆的感觉？”
慕天问：“发呆有什么好的？”
“嗯……没什么好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杨芊淇说道：“总感觉这样自己的心能很快安静下来，可以让自己的大脑放空，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静静的感受着时间在自己身边流逝，静静的享受着每一分每一秒。”
“那，你不会觉得无聊吗？”
在慕天的认知里，人只有无聊的时候才会去发呆。
“不会啊，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啊！”
杨芊淇微微歪着头，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是很惊艳，但很耐看。
给人一种就像是窝在被子里的舒服。
不起来没感觉。
一起来，舍不得。
尤其是冬天的时候。
“其实发呆的时候也不止安安静静，享受这片刻的安宁，还可以天马行空！”
“想做什么就可以在脑海里做什么！”
“什么都可以想，也不用我付出什么行动，就可以让我自己获得一定程度的满足感。”
“又不用跟别人争，又不用跟别人抢抢，用最小的代价，就获得了自己内心的满足感，不挺好的吗？”
“其实啊，很多时候，发呆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简单到不能在简单的事，却可以从里面获得最简单的开心，最简单的满足。”
“但也是，很多人渴望而不可求，或者即便想到了，也不愿意去做的一件事。”
“因为他们认为，那是浪费时间。”
“可是，很多时间，不就是用来浪费的吗？”
“我们一直都以为自己没有浪费时间，没有辜负自己这一辈子的每一分每一秒。”
“实际上，我们一生都在浪费时间，也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不浪费时间。”
“如果说，认认真真的去完成一件事，达到目的，获得什么东西，就是不浪费时间。”
“那我喜欢发呆，认认真真的去发呆，不也是没有浪费我的时间吗？”
看着看着平静的湖面上柔和的小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浅浅的，虽不一眼惊人，但却极其耐看的笑容的人儿。
听着那听起来荒唐、无聊，可细细品味下却又几分道理的话，慕天沉默了。
好半晌，他的脸上才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说：“我总是在这方面说不过你。”
“对了，芊淇。”
“嗯？”
“能，做我女朋友吗？”
“我喜欢你。”
慕天说的很自然，也很果断。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
或许是因为沐雪儿刚才的话。
也或许是因为杨芊淇刚才的话。
总结起来就是其实很多事情没那么复杂的，最简单的，或许就是最有效、最容易达成目的的。
然后就是这么简单的说了出来，问了出来。
尽管在说出来的下一秒慕天心里懊悔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说出来了。
可说都说了，要是在圆回去，慕天可不敢保证在她那清澈的美眸的注视下，他还有没有勇气、能不能这么自然的说出来。
所以慕天也就破罐子破摔了起来。
听到这话的杨芊淇明显微微愣了一下，也就在这一瞬间的时间，慕天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如当初那些跟他表白，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一样。
这是慕天第一次主动跟一个女人表白。
以他的优秀，以他的家庭背景，以他的相貌，虽然谈了很多次恋爱，有过很多个女朋友。
可实际上，从来都是女方对他表白，没有他主动跟其他女人表白过。
所以他也是第一次体会到，在表白以后，等待对方回答的那种紧张、彷徨、恐惧却又有些期待的感觉。
很复杂。
很难受。
但……
很期待。
虽然只是过了不到一秒钟，但慕天却像是感觉过了几十年，过了一辈子的感觉。
“不。”
杨芊淇的回答在慕天的意料之中，却又出乎他的意料。
之所以在慕天意料之中，是因为他早就猜到是这个结局了。
即便之前他再不愿意承认，可以他的直觉，以他的脑瓜子，又怎么会猜不出来？
而出乎他的意料，是因为他没想到杨芊淇这么快就给出了答案。
除了听到他表白，很明显的懵逼了一瞬间以外，她的回答可以说很果断，没有一丝丝的迟疑。
而且说完这句话以后，杨芊淇就不再做解释了。
也不像其他人或者他拒绝了别人那样，说一些体面话。
连好人卡都不发！
更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明明拒绝了，却还暗示他可以继续追她，说不定下一次她就有可能会答应之类的话语。
就很简单的一句话，一个字：不。
即便心里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是巨大的失落感还是像狂风暴雨一般席卷了慕天内心的一处角落。
尽管他内心和理智一直试图让他不要再往下问，直接礼貌说一句以后掉头就走，这样也能落个体面。
可事实证明，不是谁都能像杨芊淇一样，很果断给出一个答案以后不再纠缠了。
他就像之前被他拒绝过的那些女孩被拒绝以后，忍不住发出了同样的疑惑：“为什么？是我不够优秀吗？”
“还是你觉得是因为我身份的问题，怕我给不了你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