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看着卓玉雅。
她说：“你知道，这些年跟曲伟竞争的那些对手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吗？”
闻言，我心中一惊。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很奇怪，但是刚刚看到你做的事，我忽然觉得不奇怪了。”
我没话说，静静的听着卓玉雅往下面说。
“公司是我和曲伟一起创立的，包括很多营销手段，都是用的我爸公司的，甚至……”
卓玉雅的声音越来越低，染上了些许沙哑，“我还帮他攻击过我爸的公司，我妈被我气的住了院，可那时候我就是跟猪油蒙了心一样！到现在想起来，我还是觉得异常的可笑……”
“随着公司逐渐壮大，我手中的权利也被曲伟一点点的转移走，他当时说希望我不要那么劳累，我信了，可是……”
“其实我不恨小谭，她跟我一样，只是个可怜人而已。”
我无言的看着桌语言，想说两句安慰她的话，却也无从说起，最终只得伸出手缓缓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别伤心了，嫂子。”
“你还叫我嫂子？”卓玉雅微微抬眼。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又不是曲伟的兄弟，现在他也死了，你就喊我玉雅吧。”
闻言，一股热血忽然冲上了我的脑门，那一刹间涌上的悸动几乎让我浑身颤栗，我只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
这要是在白天，我的脸估计都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了。
“玉雅。”
卓玉雅微微一笑。
我带着卓玉雅下山，没和她一起去病房，我觉得，她和曲伟之间总该是有一点情分还在的吧。
这算是…不打扰他们生离死别？
“人家夫妻俩的事，你在楼下巴巴的看什么？实在舍不得，你就进去看看。”
“算了吧。”
我摆摆手，还有些事情要从小鬼的口中了解，想到这我转身离开了医院，回到了小谭所在的别墅。
之前为了让我进出方便，曲伟特地给我配了两栋别墅的钥匙，现在也是时候把钥匙还回来了。
我拿出玉石小鬼喊了出来，小小的身影就盘腿坐在桌上，“喊我干啥？”
听听这语气，又是一个大爷？
“我有几件事想问你。”
“噢～你不是想问关于我妈和我爸的事？”
小鬼倒是丝毫不避讳的说：“没什么不能说的，其实我爸知道我妈会一点旁门左道的事情，在那之前，就是我妈用手段迷惑他的客户，有了我以后，处事就更加的利索了，把我养成怨气深重的小鬼，他那些对手的风水师还是什么东西，都不是我的对手。”
小鬼阴恻恻的笑了一下，“你想问的就是，我爸到底是不是死有余辜对吧？”
“放心吧，我妈做什么他都知道，他就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我：“……”
这种话从小鬼的嘴里说出来，怎么越听越别扭呢？
“你是不是很惊讶我提起他们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愣愣点头。
我觉得我傻逼的样子就跟听到卓玉雅反问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又不是人，身上没有一块是他们给的，更何况他们又没把我当自己的孩子看，喊他们一声爸妈那还是看着小谭怀了我五个月的份上。”
小鬼说的在理，可我总怎么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
“噢～你是想问曲伟是谁杀的吧？”
我：“……”
“谁杀的？”
“我妈不是说了吗？”
“谁？”我微微皱眉，回想起小谭的话，她一直在说是卓玉雅杀了曲伟……
可是……
卓玉雅怎么会杀人呢？
或许从我的心底就认为他不会杀人。
“你不觉得，我是骗你的吧？”
“……”我还真是这么想的。
“我什么必要骗你吗？”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当然不会认为小鬼没说实话，可……
“杀了就杀了呗，你有什么好纠结的，不就是因为你喜欢她吗？”
“你……不要瞎说！”
我赶忙捂住了小鬼的嘴巴，噤声道：“你不要瞎说！我哪里喜欢他了？！”
小鬼的眼珠子瞪得噌亮，“我哪里瞎说了？我刚刚还看见你脸红了！而且你还这么关心她！你还说你不喜她？！”
“我不喜欢她！我就是……就是看她有点可怜而已。你不要在瞎说了。”
“啧啧。”小鬼斜眼看着我，两眼之中充满了鄙夷。
这他妈嫌弃的样子简直是跟老仙如出一辙！
草！
这小鬼投错胎了吧？他怎么不投到老仙肚子里？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爸请你过来，还给你许了不少的好处吧？现在呢，人财两空！要不你跟我大妈在一起得了。”
“你大妈是谁？”
“卓玉雅啊。你跟着她，顺带着我也吃香的喝辣的，我要最贵的香！最好的贡品！”
“神经病。”
从小鬼的嘴里知道了真相，我的心中再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好像清明的月亮忽然挂上了一层阴影，沉沉的，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再联想到卓玉雅种种的表现，她在这场关系里，又扮演了一个怎么样的角色？曲伟的死，是她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这一切，我都无从得知。
想了想，小谭和小鬼的事情我都解决了，也就再没了留下来的必要，我将两把钥匙都留在了屋内，转身离开。
刚走出别墅的大门，一个人影也正迎面朝我走了过来，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衣。
小谭？
随着她的走近，我才逐渐看清楚来人，竟然是卓玉雅。
不对。
还记得我出门找曲伟的时候就看见有小谭对他动手，但是那身影跑得很快，以至于后来我根本就没追上。
我在看着卓玉雅的同时，她也在看着我，对视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必要了。
我问：“玉雅，你跑步快吗？”
“不快。”
“事情解决了，我走了。”我说。
“慢走。”
我微微点头，她侧身让开了路，只是目光自始至终都盯在我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直到我走出了很远之后，卓玉雅忽然喊了我一声。
“谢谢你。”
谢什么呢？
谢我解决了小谭，还是没有拆穿她捅的曲伟？
这些都不重要了。
曲伟作恶多端，捅他一刀，还真不算多。
又一次在深夜里赶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老板娘的馄饨店，瞧见是我，她很热情的招呼我进去，一个劲的说自从我上次帮她改过风水以后，店里的生意就比以往好了不少，虽说仍然清贫，但已经不像是从前那样捉襟见肘了。
“小先生，你真厉害，看看你给我做的这风水，还又把你给招回来了！”
我笑道：“那是老板娘你心善，善人积善福，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借你吉言了小先生。”
老板娘给我下了碗馄饨面，没收钱，但是临走的时候还是给她留了一百。
出了门，接着往陈家庄的方向走，从哪来的就从哪儿回去。
但是没等我走到陈家庄呢，眼看着翻过前面那座山，陈家庄就近在眼前，手机他妈的忽然响了！
“陈难！出大事了！出他妈大事了！救命啊！”
接通电话，柳宁那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听这意思，声音中还带着点哭腔。
我被他喊得心中一哽，皱眉道：“你有话好好说，又砸了谁家的庙了？”
“陈难，你别开玩笑了，真的是大事！小妤接了个苦主，说是去降服狐妖，可是现在都昏迷不醒了！你快来看看啊！”
柳宁声音焦急，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邓妤身上带着的柳仙那也是有几百年道行的，在他们那村子也是方圆十里小妖精的头头，他打不过不是还有香头师父吗？
徒弟被欺负了，黄钻天不出来主持一下公道？
“香头说，那狐狸精身上有孽债，他们不方便插手，就……”柳宁话锋一转，“陈难，先别说那么多了，你快点过来吧。”
报了一下当前所在的位置，柳宁惊讶道：“你怎么还在那里？你不是回陈家庄了吗？”
“这都过去五天了，你站在原地踏步了吗？！”
我：“……”
“废话少说，快来接我。”
还是跟上次一样，我在原地占了大概有二十分钟的功夫，车子就开到了我的面前。
“难哥，你这速度，可以参加竞走了。”
“竞走？什么意思？”
柳宁冲我神秘一笑，任我怎么问都没在说话。
神经病。
坐上车，我问：“先说说，你妹妹是怎么回事？”
柳宁说自从邓妤干上了这一行之后，当天就有人上门了，不过常仙最擅长的就是抓药治病，所以前来的人一般都是病人，倒也没有什么大事。
但是就在昨天，有个男人上门了，说自己被一个狐狸精给缠上了，想要请大仙去家里看看。
邓妤听罢，就回屋里跟常仙商量，没想到屋子里忽然响起一阵叮铃哐啷的东西，就好像有人在打架一样。
柳宁在外头守着不大放心，可是平时一脚就能踹开的小木门此时却变得固若金汤般，任由他怎么砸都打不开。
邓妤在屋子里尖叫，不多时房门猛地打开，她满脸鲜血的跑出来就跟身后有恶狗追着一样，一路直奔柳婆婆供奉的菩萨像那里，直到抱上菩萨像才安心的晕过去。
那男人被吓了一跳，头都没回的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