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智宸气，转头对着柳总解释道：“柳总，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们都是人鱼。语儿是人鱼族的公主，您要是抓了她，可能会惹来麻烦，但是温绍不同，他就是个小喽啰，您抓他，肯定不会出错的。”
“您别看他现在人模人样的，他真的是人鱼，您看他的眼睛，是不是和语儿的一模一样。”
“哦。”温绍懒懒地靠着车窗，深蓝色的眼眸半眯着，毫不在意地“哦”了一声。
“麻烦，什么麻烦？是人鱼成群结队来找我的麻烦吗？哈哈哈……”柳总大笑一声，“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啊！”
林语儿缩在副驾驶不敢动弹。
“看来这位美丽的人鱼小姐不愿意自己下来呀。”柳总吹了口口哨，“那我可要采取一些强制措施了，来人，砸窗，把她给我弄下车！”
“不要……不要，求求你们了。”林语儿在车里缩着，低声求饶，然而却没得到半点怜悯，柳总带来的人，拿着铁锤，一下下敲打着乔智宸的红色跑车。
这边，柳总一步步靠近乔智宸，狠狠给了他一脚：“呵，什么话也敢来搪塞我，温绍，人鱼？守护骑士？我可是看得清楚，他别你的车呢！”
“卖人鱼泪的说不卖人鱼泪的老板是人鱼？而且这两家还是死对头，为了保你的情人，那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乔智宸被踹得一个趔趄，转头去看温绍，见他靠着车，抱着胸，淡然地看着这一切。
乔智宸咬牙，看来要让柳总相信温绍是人鱼，是行不通了。
“就算语儿是人鱼又怎么样？她现在的身份是人！你们不能带走她，这是法律不允许的！”
“法律？”柳总笑了，“我柳某人当然尊重法律，不过……你们还没领证。”
“啊？”乔智宸呆愣着看着他，这话题转变得有些快了，什么意思？
“是因为不想？还是因为她根本没有华国公民的身份证呢？”
“她凭什么受法律保护？法律是保护人的，可不是保护人鱼的。”
柳总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当然你也可以去告发我，不过呢，一来看你怎么措辞，二来就看你敢不敢为她堵上你整个乔氏集团了。”
乔智宸默，那边被强制拉下车的林语儿也停了下来，看着他。
看见他沉默，林语儿心里升起一阵悲凉：“乔智宸你什么意思！你别忘了你是靠什么发家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依赖我！都是我！”
保镖砸车时动作十分粗暴，有玻璃碎片划到了她的脸上，蓝色的鲜血从伤口处冒出，美丽的脸庞狼狈不已。加上她如今这样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已无一丝美感可言。
乔智宸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虽然他的行为被称作一个凤凰男也不算过分，但是他觉得不会承认的。
“什么全靠你。”乔智宸抿了抿嘴，再开口声音已带了一丝寒凉，“我承认，白手起家是靠着你的眼泪，但是公司从无到有，不是珍珠堆砌的虚伪。”
“是我和我的员工，一点点奋斗来的。我要对他们负责，公司也不是我一个人的。”
“今天，确实是我不小心害了你，但我已经尽力了。如果不是温绍故意阻拦，你早就已经回家了。我尽力了，你要怪也不应该怪我。”
“乔智宸！你无耻！”林语儿吼道，宛如一个泼妇。
乔智宸只是别开眼睛，没有搭话。
凭心而论，管理一个公司要比之前当浑水摸鱼的小职员更累。但是他看过高处的风景后，就再也不愿退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哪怕他很爱她。
但他不能以卵击石，因为他不是孤身一人。
他会想办法救她的，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温绍兴致阑珊地看着这一幕。
实在是男女主狗咬狗的画面他见了太多次，如今是一点也不觉得稀奇。
要是真有那种感天动地的爱情，他才要为之侧目。
如今，他只是装作好奇地看着林语儿流下的蓝色鲜血，以及她的眼泪。
真能哭啊。
温绍在心里感叹着，明明林语儿已经哭过三轮了。
第一轮是她被乔智宸索取眼泪，直到她摇头说不。
第二轮是她被乔智宸锁在地下室，极度害怕悲伤，直到乔智宸收集到足够的数目。
第三轮便是此时。
她的眼泪好像没有穷尽之时。
柳总轻拍两下手掌：“好，看来乔董还是十分识时务的。”
他又看向温绍：“温董，你呢？”
温绍轻笑道：“今天我只是来海边散步，可什么都不知道。”
“哈哈哈！好！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温董甚得我心！乔董呐，虽然我之前答应了你，但是你今天的举动让我很不满意，我们的合约作废了。”
乔智宸死死咬着牙，没有说话，隐忍不屈的模样。
温绍则挑了挑眉，一脸不解。
他当然知道乔智宸和柳总的交易是什么，不过这时候装傻是很有必要的。
倒不是怕了，只是要抵挡柳家，对现在的他来说有些麻烦，他不想平白为自己增加工作量。
柳总便带着林语儿离开，林语儿在车里，不断拍打车窗，目露绝望。
从这里往后看，可以明显地看见一条蓝色的海平面。
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