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孤儿院。
看着被日向连山送来的白发少年,药师野乃宇温和的脸上闪过一丝愁容。看着白发少年从自己身边远离之后,她方才看着日向连山轻叹道:
“想不到,他居然是被你送过来的。”
日向连山看着白发少年进入到木叶孤儿院后,很快就和其它孤儿打成了一片,也是叹道:
“虽然是我将他送到孤儿院的,但真正决定他以后命运的却是野乃宇老师你呀!野乃宇老师,只要你不给他取名叫药师兜的话,他的未来就不会像命运中那么凄惨了!”
药师野乃宇闻言沉默不语,日向连山又道:
“野乃宇老师,你当真能为了守护所谓的命运,让这个无辜的孩子承担命运的重担吗?”
药师野乃宇看了看此时还没有获得“药师兜”这个名字的白发少年,眼神中也闪过一丝不忍。但转而,这一丝不忍就渐渐散去,只剩下坚定与决绝。
“光是在木叶,像他这样的孤儿就有上千个!更不用说这个忍者世界,孤儿的数量更是以百万计。为了这些孤苦无依的孩子能够在未来能有一个和平的童年,我必须做出抉择!”
“其它的孤儿是无辜的,那这孩子不也一样是无辜的吗?”日向连山道:
“没有人有资格要求一个无辜的孩子为了这个世界牺牲。野乃宇老师,你不觉得你的做法,对这个孩子来说太过残忍了吗?”
“连山,这个忍者世界本来就很残酷啊!”
药师野乃宇一边说着,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冰冷。此时的她不再是日向连山的老师,也不再是孤儿们眼中温柔亲密的院长,而是冷酷的忍者。
言罢,药师野乃宇也不和日向连山告别,而是径直走向了木叶的孤儿院中。只是一边走着,她脸上的表情却从原本的冷酷渐渐变得温柔,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就从原本那个冷酷的忍者,变成了孩子们心中和蔼可亲的院长。
这般神乎其神的演技与伪装,看傻了一旁的日向连山。心道:
野乃宇老师不愧是行走的巫女,这变脸的功夫当真了得。仅仅是几秒钟的功夫,她整个人的气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感受着刚刚药师野乃宇那冰冷的杀机,日向连山知道,自己与药师野乃宇终究不是同路人。至少她是个合格的忍者,而自己不是。
离开了木叶的孤儿院,日向连山又来到了日向宗家的驻地。
日向连山之所以来到这里,其实是受到了日向宗家的邀请。而邀请的理由也很简单,纯粹是之前成为日向连山手下的日向栗田告的状。
作为宗家的一员,日向栗田原本就是木叶高层用来恶心日向连山的一枚棋子。也是因此,日向连山在与日向栗田的相处中也没给他好脸色,让作为宗家忍者的他在自己手下受了不少气。
这个日向栗田不是什么肚量宽大的主,受了气自然想找回来。只是他的实力远不如日向连山,所以能做的就是给宗家打小报告,希望宗家的高层能够替自己做主。对此,宗家自然不能视若不见。故而在忍界大战结束之后,日向连山便在宗家的通知下来到了宗家的驻地。
进入到宗家的宅院之后,日向连山终于见到了日向一族的族长,日向日足。就见此时还很年轻的他坐在主位,在他身边的分别是他双胞胎的弟弟日向日差,以及作为日向宗家长老的日向广益。
面对日向连山,即便是作为族长的日向日足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毕竟日向连山在这次忍界大战中,可是接连与三代雷影与三代土影交过手,真实实力就算不是影级也相差不大,是如今日向一族名副其实的第一高手。
再加上日向连山还长时间担任木叶忍者的指挥官,在木叶的真实地位远在日向日足之上,甚至就连日向日足本人都曾经是日向连山的下属。不论是实力还是地位,日向日足都没有训斥他的资本。
但不管怎么说,日向一族如今的族长还是日向日足。不管日向连山取得多大成就,在族中日向日足还是得撑起作为族长的尊严。这不仅仅是颜面问题,更是为了日向一族的稳定。于是日向连山就听到日向日足在自己面前,强打着精神道:
“连山,你不觉得你对待栗田的态度太过恶劣了吗?”
对此,日向连山点点头道:
“族长,你说得不错,我对待栗田的态度确实有些恶劣了。”
诶?
日向日足本以为日向连山会依仗着自己的实力,对自己的问话不屑一顾。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日向连山居然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态度确实有些问题。日向连山这么爽快,到是让日向日足有些搞不明白了。
见此,日向连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作为日向一族的高层,不管是日向日足也好,还是日向广益也好,他们看中的只是日向一族这一亩三分地,本身的器量实在是不值一提。他们不明白,自己根本不在乎日向一族对自己都看法,毕竟日向一族在如今的自己面前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了。
当然,日向一族的这种自知之明也是他们的优点。相比于野心勃勃的宇智波,还有胸怀大志的千手,日向一族这种微不足道反而让他们能够笑到最后。
考虑到接下来自己还要为九尾之乱做准备,日向连山实在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径直道:
“所以族长,鉴于我对宗家成员栗田的态度,作为家族高层的你们会怎么惩罚我呢?”
日向连山这么直接,反倒是把日向日足搞得有些不会了。就听日向日足用略带试探的语气问道:
“家族的决定是,扣除你在这次忍界大战中做出的贡献。家族不会因为你在忍界大战的表现,而对你进行任何奖励。”
“哦,我知道了。”
听到日向日足的话语,日向连山只是平淡地回了一句话。没有不满,也没有怨怼,日向连山回复的语气仿佛是在回答“我吃过了”一样平淡。如此,自然又引得日向日足等人一阵沉默,面面相觑之下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得好。
如此沉默了十几秒钟,日向连山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眼见日向日足还是没有回复,日向连山干脆道:
“族长,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连山,等等!”
面对族长,日向连山的态度其实说不上有多好。但以日向连山如今的实力与地位,这样的态度已经好到让日向日足等人感到震惊了。
就听日向日足继续道:
“连山,你也知道,如今的你是我们日向一族的第一高手。既然如此,我们希望你能为家族做一些事情,为家族培养一些优秀的忍者。你对日向栗田不满意,我们可以安排其它日向一族的忍者成为你的下属。只希望你能够看在同一家族的份儿上,照顾照顾他们。”
听到日向日足的要求,日向连山思忖片刻后道:
“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把那个日向栗田从我手下调走。我可以为家族做一些事情,但我没兴趣教导一个傲慢的白痴!”
听到日向连山的要求,日向日足自然是点头表示同意,转而他又道:
“接下来就是我自己的请求了。你或许不知道,我的弟弟日向日差在几个月前刚刚有了一个儿子,他的名字叫做日向宁次。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将来能够收他作弟子。作为补偿,我们家族的忍术仓库将会对你开放,只希望你能让宁次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
听到日向日足的请求,日向连山沉默了。不只是他,便是一旁的日向日差也一脸惊讶地看向自己的兄长。毕竟作为分家忍者,日向日差没想到自己的兄长居然会请求日向连山收下自己的儿子成为弟子。难道他就不怕将来日向宁次,威胁到宗家的地位吗?
日向连山不知道日向日足这般做法,到底是想要以此讨好自己的弟弟,稳定日向一族,还是单纯地作为兄长,想要照顾自己弟弟的孩子。但出于对日向一族的考虑,日向连山还是对日向日足道:
“等到宁次长大之后,我会收下他作为弟子的。不过在收下日向宁次的同时,我也会收下你女儿作为弟子,虽然是你的小女儿就是了。宗家与分家,终究需要平衡。作为日向一族的成员,我不会单纯地偏袒任何一方的。”
作为日向一族的成员,日向连山虽然没兴趣管家族的事情,但也知道日向一族的内部需要平衡。一昧地偏袒任何一方,都有可能打破家族内部的平衡,影响到日向一族的存续。所以日向连山才会选择在宗家与分家都收一个天才弟子,保持家族内部的平衡与稳定。
听到日向连山的这个提议,作为族长的日向日足自然是感激不尽。不仅仅是因为日向连山会收下自己的女儿,更重要的是作为分家成员的日向连山,他考虑的却是整个家族的稳定与传承,这才是最让日向日足感到欣慰的。
只是接着,日向日足就感到事情有些不对。
“连山,你刚刚说会收下我的小女儿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们家的老大资质不佳,连成为你弟子的资格都没有啊?”
对于一个大家族来说,传承的重任一般会寄托在长子的身上。只要长子的资质不算太差,家族的传承一般都会给长子。这就是所谓的长子继承制度!
从刚刚日向连山的话语中,日向日足能够感受到对方是看重日向一族的。但就是如此,日向日足才会觉得奇怪。因为只要自己的长子没有太差劲,日向连山应该会收自己的长子为徒才是。有违常理地选择次女为弟子,这样的行为可是会影响到家族的稳定传承的。
日向日足现在就很担心,自己的长子到底是差成什么样,以至于日向连山根本没有考虑让她继承家族的可能。而对此,日向连山却解释道:
“族长,你不要误会啊!我之所以选择你的次女成为弟子,并不是因为你的长女资质不行。我之所以不收下她,是因为我曾经给你的长女算过卦,你的长女命格惊奇,贵不可言啊!”
贵不可言?
听到日向连山的评价,日向日足和日向日差两人都是面面相觑。虽然他们都知道日向连山会算卦,也都对八卦易理有一定的了解,但几人依旧搞不清楚日向连山口中的“贵不可言”意味着什么。
“连山,什么叫贵不可言啊?”日向日足不解道。
“不可说,不可说!”
对与日向雏田的命格,日向连山只是故作高深地摇头,内心却暗道:
你的长女可是太子妃啊,这要搁古代怎么也该是个母仪天下的命格,这还不是贵不可言嘛!
如此又寒暄了一阵,日向连山便离开了日向一族的驻地,来到了今天行程的最后一站,木叶的烤肉店中。
就见此时烤肉店里已经坐了不少日向连山的同班同学。只是相比于忍界大战之前的聚会,这次聚会的人数要少了许多。
记得上一次聚会的时候,我们班42人少了三个人,多了一个波风千羽,还剩下40个人。如今经历了一场忍界大战之后,原本应该40人的班级聚会,似乎连一半的人都没剩下,只有20人不到。
唯一让日向连山感到欣慰的是,剩下的人中大多都是原着中出场过的忍者,是自己的熟人。当然,这应该是所谓的幸存者偏差。之所以剩下的同学中大部分都是原着角色,根本原因是因为原本的剧情中,他们就是这次忍界大战的幸存者。
眼见日向连山走进烤肉店,一个班级的同学们自然纷纷和日向连山打招呼。坐下之后,日向连山忽然发现了不远处的野原琳,就见此时的她与卡卡西的中间空出了一个座位,那座位上虽然没有人,却同样摆放着烤肉。
日向连山知道,这是他们给宇智波带土留的。
接着日向连山又看向其它桌上,就见大家似乎都为牺牲的同伴空出了座位。有些座位一排三个,却是一个人都没有,显然是一个小队三个忍者全都牺牲了。
在这样空荡荡的烤肉店里,大家的气氛都变得压抑沉闷。缺少了带土之后,只有一人的迈特凯也带不起大家的气氛,只能任由大家沉闷地烤着烤肉,然后将烤肉放到空无一人的座子上,最后才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日向连山的身边,腼腆的宇智波舍子同样吃着烤肉。吃过两口之后,已经从晓组织回到木叶的波风千羽也走进了烤肉店,坐到了日向连山的身旁。
吃饱之后,日向连山等三人有些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沉闷的烤肉店。在户外的星空之下,宇智波舍子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小声道:
“还好,我们也好,野乃宇老师也好,都活下来了!”
听到宇智波舍子的话语,日向连山和波风千羽都是一阵沉默。波风千羽嗫嚅了一下双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一旁的日向连山所阻止。等到宇智波舍子走远之后,日向连山忽然问道:
“你从野乃宇老师那里,知道命运的事情了吗?”
“你说得是,那本漫画?”
“对!我想知道,你对命运怎么看?是维护,还是选择反抗?”
听到日向连山的问话,波风千羽湛蓝色的眼眸忽然完成月牙,笑容灿烂道:
“我说我会维护命运,你信吗?”
日向连山沉默不语,思索着波风千羽到底是怎么打算。然后就见波风千羽轻轻地依偎在日向连山的身旁,在他耳边小声道:
“在我们那个世界的神州,有一个门派和你一样,也掌握着算卦的能力。那个门派叫皇极经世宗,传承自千年以前的百源先生、门中弟子能算阴阳,通八卦,晓易数,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会。有时候我常常在想,你会不会是皇极经世宗的弟子!”
皇极经世宗?
听到这个名字,日向连山莫名感到耳熟。只因为这名字,让他想起了一代理学大师邵雍,以及他那本着名的易学着作——《皇极经世书》!
波风千羽又道:
“不过虽然皇极经世宗的弟子能用卦象卜算一切,但这个门派最推崇的却是太清派祖师葛洪的一句话。你应该知道那句话是什么吧!”
“当然。”感受着波风千羽在自己耳边的气息,日向连山点了点头:
“葛天师所着《抱朴子·内篇》卷十六《黄白》龟甲文曰:我命在我不在天!”
“对,就是这句我命在我不在天!”波风千羽忽然语气变得异常坚定,她从日向连山的身边离开,看着天上的星辰道:
“曾经有一个皇极经世宗的弟子给我算了一卦,然后与我说了这句话,从那之后我就将这句话当做了自己的座右铭!我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有自己的骄傲!我是人,不是傀儡,就算是死,就算是遗臭万年,我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命运任人摆布。”
“我命在我不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