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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沿着来时的路,二人慢慢走回了老屋。
林珂将菜放在堂屋的桌上,便走向厨房。赵扶泠跟在后面。
厨房不大,光线有些昏暗,但收拾得干净整洁。
最显眼的是角落里那座用砖石和泥土砌成的老式灶台。灶台很大,上面嵌着一口黝黑厚重的铁锅,旁边还有一个添柴用的小口和连接着烟囱的灶膛。
之前赵扶泠不止一次提议过把这口老锅换了,但是奶奶说什么也不愿意。赵扶泠拗不过,只好作罢。
不过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产生把这口锅换了的想法。
“我来生火。”林珂说着,从墙角抱来一小捆干透的稻草和劈好的木柴。
他蹲下身,将稻草揉松,塞进灶膛,又架上了几根细木柴,然后划着一根火柴。
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干燥的稻草,很快便燃了起来,发出“噼啪”的轻响。
林珂不慌不忙地用火钳拨弄着,待火势稳定后,才添入更粗的木柴。
火光映在他的侧脸上,专注而温暖。不一会儿,浓白的炊烟便从烟囱里袅袅升起,飘向傍晚的天空。
赵扶泠则在水龙头下仔细地清洗着刚买的青菜。在清澈的水流下,叶片愈发青翠欲滴。
她又拿起那四颗青壳鸡蛋,小心翼翼地擦去上面的稻谷壳,然后娴熟地敲开蛋壳。
“锅热了,可以放啊。”林珂的声音从灶台边传来。
赵扶泠应了一声,将洗好的青菜沥干水分。
林珂拿起一个葫芦做成的水瓢,从旁边的大水缸里舀了半瓢水,沿着锅沿缓缓倒入。
油很快冒起青烟,赵扶泠将青菜一股脑儿倒进锅里。
伴随着一阵爆响,她拿起一把锅铲,认真地翻炒起来。
林珂则时不时地往灶膛里添一根柴,控制着火候。两人一个掌勺,一个烧火,配合得竟有几分默契。
简单的清炒青菜很快就出锅了,盛在一个粗瓷大碗里,色泽碧绿,香气扑鼻。
接着是做一道简单的西红柿炒蛋。
林珂早就将鸡蛋都搅拌好,又将切块的西红柿下锅,炒出浓郁的汤汁。
最后将蛋液倒入,金黄与红艳在锅中交融,凝固成诱人的块状。
最后一道菜,是卤味摊买来的酱香鸭脖,直接装盘。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林珂点亮了灶台上方那盏昏黄的灯泡。
灯光虽不明亮,却将饭菜的热气和两人脸上的笑意照得格外清晰。
赵扶泠夹起一筷子青菜,入口是清甜的脆嫩,带着一丝烟火气的焦香。
她又尝了一口西红柿炒蛋,鸡蛋的嫩滑与西红柿的酸甜完美结合,是记忆里最纯粹的味道。
“好吃。”她由衷地赞叹道,眼睛亮晶晶的。
林珂看着她满足的样子,自己也笑了,“好吃你就多吃点吧。”
灶膛里的火已经渐渐熄灭,只剩下通红的炭火,散发着持续的暖意。
窗外是虫鸣和微风,屋内是饭菜的香气和低低的笑语。
赵扶泠聆听着门外传来的虫鸣声,思绪逐渐悠远,“林珂,以前那个恨奶奶的我....是不是很不懂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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