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当面前这个女人说出了复制品不过几天寿命的时候。
比起惊讶，云崖此刻，更多的心中了然。
许多想不通的事，一下子便似落地尘埃，有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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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房梁上会有那句遗言。
难怪，沧海说赝品会杀人。
难怪，青雀最终消失无影无踪。
难怪，那房间里，会是数不清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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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云崖并没完全相信。
和沧海那时的一样。
话不可尽信，人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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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云崖只是笑笑。
她放下了刀，端坐在了靠近出入口位置的沙发上，她说：“你旁边这个呢，也是复制品？”
男人不为所动。
女人却低头轻轻摸了摸他的发，只有这时，男人才会表情更加温顺一点。
女人道：“复制品可不耐玩。”
她笑得肆意又暧昧，随后又看向云崖，慢悠悠似的说：“说吧，找我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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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的可太多了。
可是云崖不觉得这样的人会老老实实回答自己的问题。
于是，她只问了一个问题。
“有人想买我们的命。”云崖道：“是你吗？”
女人抬眸，眸光如水，她轻轻“呵”了一声，许是杀猪刀在面前，她露出几分嫌弃来，才道：“我可没这样的本事。”
云崖挑眉，等她继续说。
女人顿了顿，微微蹙眉，忍不住一脚踢开了那男人又把脚踩在了仍蹲在地上的男人的膝盖上。
“是6区里面的人。”女人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了。”
“真的吗？”云崖笑得让人心惊：“真的不能再多说一点吗？”
女人咬咬牙，她瞪了云崖一眼，把烟直接按熄在大理石的桌面上上，留下一圈浅浅的黑色。
“你是真不懂这里的规矩啊。”女人道：“要不你现在就杀了我，反正再多说，我一样要死。”
“果真？”云崖问。
女人眯眼盯着云崖片刻，忽而又笑出了声，她妆容精致得简直像个模型，她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突然的转移话题，让云崖也不由得愣了愣。
女人语气里，有那么几分的狠绝，她说：“在这里，你死了都不得安生。”
云崖却听懂了她的意思。
女人似乎是真的不怕死，但也是真的不会再说半点关于6区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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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崖想到了商人的死。
那时候，夏川泽似乎也是问了商人关于6区里的事情。
商人那时说了什么来着。
离得不算远，她听得模糊，好像是......只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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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崖起身，她收起了杀猪刀。
“好吧。”云崖道：“就先放过你吧。”
她转身的那刻，两个“笼中鸟”道具同时植入。
“笼中鸟”有个好处，那便是不限量的使用，她背包中笼中鸟仍有很多，哪怕浪费掉，她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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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崖走出了VIp卡座，她重新把棒球帽戴上。
这也是个暗号。
示意夏川泽事情了结。
而外面，原本复制品尸体倒地的地方，已经清洗干净。
吧台后，酒保目光深深的瞥了她一下，似乎对于她弄脏了这里的地面而不满，又似乎是对她不由分说就动手的行为而嫌恶。
总之，不会是善意的目光。
云崖发现了他瞥向自己的那一眼，她也不生气，甚至还向酒保挥了挥手，笑得甜甜。
仿佛她真的是个天真无邪的可爱姑娘。
酒保：“......”
酒保还没有缓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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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云崖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她面无表情的走向了夏川泽。
在走过去的同时，她把地图分享给了夏川泽。
地图上，现在已经有了三个会移动的红点。
夏川泽秒懂，他默默的向云崖比划了个大拇指。
云崖走过他身边，低声道：“先出去，再说。”
夏川泽收起了武器和闪光弹，压了压帽子，就和云崖一起离开了这个酒吧。
打开门之前，他没有忘记云崖留下的那张黑卡。
“卡呢？”他问。
“在这呢。”云崖抬手，在空中手指虚空一晃，再收回来时，手中已经拿着一张黑卡，她道：“我留的钱足够包场了，我可没骗他。”
“其实我们可以直接杀进去的。”夏川泽还是觉得不值得：“还可以升级下。”
他对于自己的89级仍然很介意。
云崖也想过要不要直接杀进去，可她还是摇了摇头：“直接把人杀光了，那诱饵谁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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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诱饵。
指的，便是复制品的尸体。
如果按照之前在小院子中二楼所看到的，那么复制品的尸体，最后有可能会石化而后化成灰。
但很显然，复制品的尸体并没有化成灰，如果化成灰，那么“笼中鸟”根本无法跟踪一堆灰烬，可是现在，那个属于复制品的红点仍在移动，从速度上看，应该是用了交通工具。
另外两个红点仍在原地不动，并没有离开酒吧，甚至都没有离开那个VIp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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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人上钓了。
夏川泽直接拦截了一辆出租车，地下城里能开出租车的，都是同一个帮会的人，那司机开始并没有认出云崖和夏川泽来，虽然通缉令已经下达，可是对于不是长期盯着通缉犯做生意的人来说，往往是足够知名度的通缉犯才可以让人记住。
上车后没多久。
司机认出了云崖和夏川泽。
此时，云崖坐在了后座，夏川泽坐在了副驾驶，负责司机开车的路线。
司机是突然觉得这两人有些面熟，再细看，是果然面熟，那两张脸，即便是在一堆稀奇古怪的通缉令中，也是相当的显眼。
“嘿，年轻人。”司机笑了声，道：“你们最近风头很厉害啊。”
副驾驶上，夏川泽转头看着司机。
而后座上，云崖也抬头看向司机。
两人同时无声，看得司机有点汗涔涔的，夏川泽才出声：“你是不是也想举报我们？”
“嘿，说啥呢。”司机拍了拍方向盘，用力说：“我们干这行的有行规，我们从不多管闲事，你们是通缉犯还是谁，都不关我们事，再瞎说我就赶你们下车！”
云崖就坐在副驾驶后面，她看司机的表情很清楚，然后脚尖轻轻踢了踢夏川泽的椅子，在夏川泽回头看向自己时，她摇了摇头，做了个“嘘”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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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时，地图上，复制品的红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