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怎么不早说！我就讨厌你们这些纠结的！别吃了，”
坐在椅子上的启明星被她拽起来往外跑，
“老板记账，你把账单发到薪火会让他们报销，”
出了门之后琳亚自觉地松开了手，启明星小跑跟上对方，看着她拿出通讯器。
“老妈！大事，先把调兵权限给我，我要把一层和三层围起来，救济会可能来投毒了……”
在她的一路安排之下，等他们到了一层居民区那里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我叫来的全都是觉醒的兄弟，不会轻易被感染上，待会儿你再去闻闻，务必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携带体”
觉醒者本身自带免疫，而且病毒会从毛孔中进入，平时的一些防护意义不太大，琳亚带着他从玛莎家周围排查。
一些听到动静想出来凑热闹的居民全都被呵斥回房，
他们出师不利，在第一间玛莎对面的那栋房子敲门就没有人应声，琳亚直接暴力开门。
“屋子里有人，”用精神力扫描了一下就发现了生命体特征。
其他队员在琳亚示意下全部拔枪备战，她一马当先踹开了里面的房间。
一个大妈正躺在地上她的皮肤红肿溃烂，全是指甲的挠痕，胸口还带着一点起伏。
“没救了，白玉坊的舞女死前也是这个状态，”
直接拔枪结束了对方的心跳，继续活着只是让对方更加痛苦。
启明星撇过脑袋，在同盟国一个人一旦被定义成危害或者犯罪就可以被官方当场击毙，没有丝毫人权。
“二次扩散基本无害，那个老太太死亡后感染的人是不会让人再感染的，但是要预防还有更多个那种老太太潜伏，”
“没想到这么多年前学过的课文现在居然用上了。”
“有查过感染源吗，那个老太太到底是怎么感染上的，”
琳亚在屋子里面走了一圈，其他的队员把大婶的其他家人从楼上压了下来，
“轮到你表演了，闻闻看”
“我又不是狗，”嘴上虽然这样说还是把那三位迅速扫了一遍，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异常。
“把附近所有人全部检查一遍吧，然后昨天出动的所有人也要，那个老太太平日里去的只有那几个地点，所有接触到的人我们都已经抓起来了，看看当时候能问出点什么。”
接下来的一整天都用来检查，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几个，
为了防止意外用消毒水给整个居民区进行消毒，病毒离开宿主很快会失去活性的，这是加快这个进程。
金色的人影从半空中飞来融入启明星的身体里。
「大人已经检查完毕，所有的病人都已经排查干净，」
「辛苦你了，」
启明星走到琳亚身边，
“琳亚姐，这一片区域已经处理完了，走吧，”
琳亚点头，下令收工，同一时间接到了调查部门发来的报告。
“有消息了，你也一起看看去。”
启明星跟着对方回到薪火会一层办公楼，站在门口等候的人员把他们迎了进去。
会议室中桌上已经放好了调查的文件、口供，
“我们排查所有接触玛莎的人进行测慌，暂时没有发现异常，但是调查玛莎资金账户，在几周前曾有过多次比较大额的资金提取，搜查人员并没有在她的房间里面找到那笔现金，”
“我们有合理的推测，这笔现金被用来做了特殊交易，我们调取了所有的监控，查询了她领取资金之后的所有外出行程。”
“看，死者玛莎在三天前去了一个平日里她根本不会去的地方，”
屏幕上的画面跳转，里面是一个老太太往外城区走的画面，
“后续追查呢？”
调查组的人员脸色难看，对琳亚欠身，
“抱歉，线索暂时中断，我们的调查人员没有权限调取外层监控，虽然立刻向会长申请，可我们的人再去的时候，发现监控明显有修改过，”
这些年整个内城五层都落入薪火会的掌控，原本的城主府人员在尤姬安排下都去了外层，想来还是有很多旧部心存不满。
这次绝对有他们的手笔，琳亚手指轻扣扶手，
“有办法复原吗？”
“仅凭我们目前的技术太难，相关技术人员可以从王城聘请。”
“太慢了…”
“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众人向突然出声的启明星看来，琳亚表情也很期待。
「维纳斯你真的有把握吗，」
「大人这是我的强项之一，请尽管夸下海口，」
清了一下嗓子，启明星问他们:“你们这有死者生前重要的物品吗，比如结婚戒指之类的，不一定要贴身佩戴但一定要对死者有意义，”
“可以呀，你小子居然会这个，走走走，那些比较可疑的和一些贵重的东西我们都收押到库房里了你跟我去拿，”
来不及解释，琳亚已经带人跑了，其他人面面相觑也跟了出去。
兜兜转转他们来到了证物放置的地方，叫工作人员打开门让他进去拿。
呼吸了一口气，启明星把主动权交给了维纳斯，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变成了金瞳，身上的气质也转然一变。
在众多放置在柜台里面的东西，维纳斯选择了一个钱包，他点了点玻璃柜，工作人员拿出来给他。
“就选这个吗？”琳亚凑过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随即对上了启明星金色的眼睛，原本好奇的表情瞬间冷漠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别紧张…我不是已经答应了要帮你吗，”
“第二人格，”这是一句陈述句，琳亚也曾见识过多人格和人格分裂症的异能者，同现在给她的感觉一样，站在她面前的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那么向我提问吧，关于乔蕾·玛莎，”
“你们几个来问，”
琳亚想了想将这个问题扔给了更专业的人员，后面几个人听到有他们的是连忙上来。
“请问乔蕾·玛莎变异的原因？”
启明星眉眼低垂，手心的钱包开始起火，满头的发丝变成了白发，此刻好像一位神明降临于此回答他们的疑惑。
“不甘，屈辱，她招来魔鬼，与魔鬼的交易献出了生命，”
“魔鬼是谁？”连忙记录下对方的话又赶紧提问，他们已经注意到了火焰就是时间。
“魔鬼，他们是敛财的地精，是不敬的僭越者，是宿敌。”
“交易的地点呢？”
“三又三分之处，最后的花瓣凋零如同她断绝的气运。”
原本才烧到一半的钱包在这句话出口之后瞬间烧成灰烬，火焰也随之熄灭。
“用如此隐晦的用词也会被注意到嘛，背后或许隐藏着数位大人物，刚才的卜问同他们的身上扯上了关系，”
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问，对一位死者的卜问，在他拨开迷雾寻找丝线的时候就已经被打乱了，亡魂是没有办法重新梳理的。
冲琳亚点头，白色的头发飞速退去，眼睛再一眨又变回了众人熟悉的黑色。
调查小组已经出发去找三又三分之处了，虽然是冬天但是浮世天的树都是常青树，想找到一颗枯萎的树并不算难。
“敛财的地精应该是商人，”
琳亚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宿敌只能是救济会，但是僭越者又是谁？
商人……大人物、僭越者……
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能称得上大人物的那位商人，贪婪伊诺斯，作为同盟国乃至联邦个人首富排行榜第一，他确实有这个分量能够做到让绝迹的病毒散播在世界上。
但作为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商人，贪婪非常懂得走钢丝，巧妙的踩在所有人的底线上做他的交易，如果这个僭越者真的是那些大人物的话，最不可能的人就是贪婪。
傲慢，嫉妒，恐惧，甚至是色欲舞山尤姬，以他们的性格都有可能是僭越者，又或者更大胆一步，是两位王和救济会主教？
“麻烦查一查贪婪名下的商队和商铺，正常检查一遍有什么异常的话及时禀告，这段时间多派点人盯着。”
拨打完一通通讯，又有另外一通插进来，琳亚面色变换，说了几句好。
“感谢你的帮助，我母亲叫我，你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上你，”
他做的已经够多了，奈洛原本的意思是让他低调行事，他却用了这么高调的方法来完成任务，这下得想个法子好好解释了。
最终还是摇头拒绝了琳亚的邀请，对方点头表示明白了，赶紧回五层神殿复命。
琳亚的身份摆在那里，基本上一路直达，过了片刻就冲到了神殿前，收拾了一下衣角礼仪，缓慢走入大殿。
而她的母亲，薪火会的掌权者贝米·莎尼尔正站在大殿中，她的目光透过七彩的玻璃，注视在正常教会大殿里应该摆放神像的地方。
同救济会没有身体的神像不同，他们只放了一个神像的底座，美名其曰省钱。
“琳亚来了，我已经得知了大概，希望你这个处在第一现场的人再同我说道一遍，不会麻烦吧。”
“好的主教，”
贝米女士走近一些，拉着琳亚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一副好闺蜜谈悄悄话的样子。
“我知道有关初代病毒的事很严重，但不妨静下心来，好好直视一下自己，”
随着贝米女士话音落下，一直徘徊在琳亚心中的焦虑和某种暗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
“也就是说，你相信了一个外来人，我们城中居民的病变是因为初代病毒，你还相信了他的卜算，是那几位大人物在暗中推动病毒，”
“琳亚，你何时如此懈怠？”
这话如同一到惊雷在琳亚的耳中响起，她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鞠了一躬，
“抱歉主教，”
在私底下对方是她老妈，现在在工作的时候对方是她上司，薪火会的主教\/会长。
贝米又拉她坐下，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我并不想责怪你，和精神系打交道就是要打起一万个心眼，我已经将图片和一些数据都给了尤姬大人，已经确定是初代病毒了，所以这一次的事就当做给你提个醒，”
“告诉你也无妨，联邦的人一直有尝试和我联系，说什么愿意扶持我，不过你也知道我没那么大的野心，私底下他们的行动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群众和我们关系很好愿意和我们打小报告”
“那个天光大概也是他们派来拢络你的手段，你可别说不是，这个年龄段这样的长相，还有平时表现的举止，好一个世家之后，”
“我说出来也只是希望你意识到他到底也只是外国人，朋友可以交，切记不能太过亲近，你和他走的太近了，被他的话语影响到很正常”
听到这里她突然理解为什么母亲突然说这么多话了，琳亚有点颅内风暴。
“老妈…我不喜欢这么小的类型，而且有人和我说过天光好像有未婚夫了，”
“咳咳，哦，什么，这样啊，你说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结婚，我觉得那小伙子就很不错啊，长得好看，天赋也很强，性格也很好啊，你真是让我操心，”
“你这画风转变的也太快了……”
贝米无所谓的挥挥手，反正这里就她们两个人。
“这不是你们成不了吗，让我说说怎么了，要进家门那可是眼中钉肉中刺，现在看起来是哪哪都好，”
“现在是聊这个的时候吗！病毒！民众！哪一个不是重要的大事！”
表情气怒的琳亚瞪了贝米，贝米却告知了她一个为什么现在能和她聊家常的消息。
“尤姬大人以经调查清楚了，那些初代病毒都是被偷出来，而且还是稀释过的，除非直接服用，又或者出现完美变异体，不然的话是很难感染的，”
“完美变异体就是昨天出现的那东西，万中无一，而且投毒的人已经离开浮世梦了，我们的职责只是保护好这座城市，手不能伸得太长上面有太多能推翻我们的大人物了。”
“你应该还没告诉民众发生了什么事吧，毕竟会造成恐慌，所以可以解除封锁让他们正常生活了，”
“主教大人，所以那些初代病毒确实和那几位大人物有关系，为什么不彻底销毁，就算是被偷出来的，那他原本的用途又是什么。”
贝米为女儿梳理头发，眼中满是深意，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已经不是她这个年龄会做的事了。
尤姬已经为她们出头警告过其他大人了，不管是什么，后面都不关她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