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嘉婳还是第二天中午过后，才从宫正口中知道，安娜昨晚就离开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给你们……”
宫正点点头，“虽然安娜在警局审问最多也不会超过四十八小时，但昨天上面的意思就是让我们立刻放人。”
“看来他还是舍不得这个女儿，季晓刚呢？那边怎么说？”鹿嘉婳好奇问道。
“季晓刚那边就按流程走呢，其他的没有，应该是放弃了。”宫正一边吃着午饭，一边继续道：“听说季晓刚的工作都是他安排的，而且还挺好的，也不用干什么活，每天就喝喝茶看看报就行。”
“那经过这事，单位也不可能要他了。”鹿嘉婳喝口水，然后探头瞟一眼宫正专属的午饭，“哎呀，听说宫警官年末准备结婚了？”
孟箐脸一红，“我，我去算账！”
宫正看了一眼害羞跑走的未婚妻，“嗯，到时候还得多麻烦你了。”
“好说，好说。”鹿嘉婳勾唇一笑，“对我们小孟箐好点，她是个好姑娘。”
“我知道，我会好好珍惜的。”宫正眼里满是笑意，吃着爱心午餐。
“孟箐，我走了，回去上班了。”宫正吃完就离开了。
刘莹打趣说道：“啧，宫警官这看来是个妻管严啊？事事都要报备。”
“挺好的，多好啊。”鹿嘉婳支着脑袋，翘着二郎腿晃悠，“夏天啊，就是谈恋爱的季节。”
“你好，请问招工吗？”一个男孩推开门问道，身上的衣服破破旧旧的，只敢站在门口，不敢再往前一步。
鹿嘉婳回头看去，“你多大？”
“十八了。”
“真的？”
“十七，不过，还有三个月就十八了。”男孩着急说道：“可以吗？”
“进来，坐。”鹿嘉婳指了一下对面的位置，“孟箐，帮我倒一杯水。”
“好。”孟箐合上记账本，倒了一杯水放到鹿嘉婳面前，然后看看那个男孩，“姐，咱们招人啊？”
“没事，你忙你的，我先看看。”鹿嘉婳把水杯推到男孩面前，“喝水。”
“谢，谢谢。”男孩没有动，双手紧紧抓着裤子。
鹿嘉婳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明。”
“方明？哪个明？明天的明？”
“嗯。”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男孩摇摇头，“没了，我家就我自己了。”
“抱歉。”
“没事。”
鹿嘉婳点了点桌子，“以前干过什么吗？有上学吗？”
“念完初中就不念了，没有钱了，也没干什么，就混口饭吃。”
“怎么会想到来这里工作？”
“也不是，我已经问了好几家了。”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挺多人看到我就把我撵走了。”
“有什么传染病吗？肺炎，甲肝乙肝，血液病之类的？我们这里是饭馆，每天招待不少客人的。”
“没有，我身体没问题的。”方明拍拍胸膛，结果掀起一股灰尘，“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鹿嘉婳对上男孩的眼睛，“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来上班吧。”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方明十分激动，“我真的可以来，来上班？”
鹿嘉婳点点头，“嗯，先干两天，我们没有想的那么轻松，忙的时候你是不能偷懒的，要是让我发现了，随时走人。”
“不会的，我不怕吃苦。”方明站起身来，一个劲的鞠躬，“谢谢，谢谢。”
“咳咳。”鹿嘉婳呛了两下，“好了，好了，不用了，回去收拾干净，明天过来。”
“哎，好。”方明也意识到给对方造成麻烦了，“我，我这就回去，明天准时过来。”
鹿嘉婳眼皮一搭，落在方明的鞋上，“等一下。”
“怎么了吗？是，是有哪里不合适吗？”方明的声音有些颤抖，“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我绝对……”
鹿嘉婳拿出五块钱塞到方明手中，“前面右拐有个澡堂子，去好好洗个澡，既然是饭馆，虽然小，那卫生也是最重要的。”
“这太多了，洗澡不用这么多的。”方明推拒着。
“拿着，我是老板，你是老板？”鹿嘉婳声音一挑，“明天八点，准时到店门口，要不然就别来了。”
“我会的！”方明又是一个鞠躬。
鹿嘉婳等方明走后，抹布又把餐桌都擦了一遍。
“这就招一个员工了？你就不怕出什么事？”刘莹有些傻眼，“是不是太草率一点了？”
“这有什么的，本来我也准备过阵子招人的，只不过提前了一点。”
鹿嘉婳把桌子擦完，又拖了一遍地。
“姐，我来吧。”孟箐试图抢过鹿嘉婳手中的拖布。
鹿嘉婳躲了一下，“不用，你算账就行，我俩数学不好，都得靠你。”
刘莹点头，“没错，孟箐，这个家得靠你，我俩真算不明白，尤其咱们鹿老板是个大手大脚的人。”
“对了，你们明天早上要早到了，看他还穿那身就先别让他进来，等我到了再说。”
“行，听老板的。”
晚上余琰把媳妇接回家，刚想搂着亲热一番，结果就被一巴掌推开。
“媳妇，这干嘛啊？大晚上的，你找什么？”余琰赤裸着上身，下半身被毯子挡住，“你找什么？我给你找。”
“找你不穿的衣服，找到了。”鹿嘉婳翻出三四件，“这就够了。”
“找我衣服干嘛？老公就在这呢。”余琰伸手搂上媳妇的腰，“媳妇，你有我就够了，要这干嘛？”
“我今天招一个店员，他那衣服太破了，我就想起来你几年前的衣服不穿了，给他正好。”鹿嘉婳准备拿袋子装好，结果腰上的那双手异常紧。
“店员？男的？多大啊？长什么样啊？”余琰抽出媳妇手里的衣服往旁边一扔，“我怎么不知道啊？刚才没见到人啊。”
“明天来上班，还没满十八呢。”鹿嘉婳偏过头在余琰脸上亲了一口，“我对他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小孩有些可怜罢了。”
“哼，他可怜，我就不可怜？”
“好了，你先松开我，我把东西收拾好，就来可怜你！”
“你说的，不许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