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石宽顿时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姜姑娘为何不等王爷，但是只要给王爷找好理由就行。
次日，忙到深夜的聿长松很早就起了，着人准备好早膳，送去姜韵屋里，打算等下过去一起吃。
姜韵还在酣睡，听到绿珠一直在叫，扯着被子往脑袋上一盖，囫囵睡熟过去。
“王爷，往日姑娘都是辰时起，奴婢这会儿叫不醒她。”绿珠有些为难道。
别说姜韵起不来，这府里的鸡都还没叫，她要不是当丫鬟的，她也起不来。
石宽闭紧嘴巴，看到自家主子脸色有些不好，连忙道：“王爷，是太早了点。”
“本王下朝过来跟她一起用早膳。”聿长松目光幽幽地跟丫鬟吩咐道。
绿珠连忙点头应下，“是，奴婢一定会提醒姑娘。”
“石宽。”
“王爷？”
“备马，上朝。”
“是。”
姜韵按时起床了，听到绿珠一直在耳边念叨早上的事，满脸懊恼，“早知道王爷要来，我昨晚便不睡了。”
“姑娘也别伤心，王爷说下了朝就会来看您。”
“真的？”姜韵惊喜道，跑去镜子前坐下，“绿珠，你快看看我这个发髻是不是散了，再帮我梳一下。”
绿珠笑着走过去，“姑娘现在知道急了，婢子早上喊你都喊不动。”
“实在是太困了，好绿珠，你快帮我梳个好看点的。”
聿长松下完朝过来，听到里面主仆二人的对话，一大早上的憋闷终于没了。
小姑娘是困了，不是故意将他不放在心上。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姜韵扭过头，立马站起来行礼，“王爷。”
“睡好了？”聿长松慢步走过去，牵住她的手，“想见韵韵一面可真难。”
姜韵低头看向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弯了弯眼眉，“是我贪睡了，以后一定会等王爷来。”
“无碍，你还小，多睡睡是好事。”他声音低沉随和道，似是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两人在用膳的桌边坐下，下人们上前伺候。
用完膳，教习棋艺的老师遣人来催了。
姜韵不敢久留，但是聿长松还在。
小姑娘涉世未深，眼巴巴地看着他，心底的想法全部呈现在脸上，着急又不敢说，天真纯粹。
聿长松抬起手，轻轻点了点她的眼尾，“我让你学这些，你可喜欢？”
“王爷自有王爷的道理，我都听王爷的。”她眼底溢着欢喜，显然是想到此后深意。
聿长松只觉得她天真，可这些也都是他故意营造出来的，怪不得她多想。
女子浓密卷翘的长睫轻轻扑闪，眸子熠熠生辉，他不由地多看了两眼，沉声淡淡道：“去吧，中午我再过来同你用膳。”
“好。”她略略施礼，转身就走了。
聿长松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再多想，回了书房。
“王爷，净手。”石宽极为利索地端了一盆水过来。
聿长松动作顿了下，“你最近是越发机灵了。”
石宽机灵地回道：“是王爷教的好。”
男人冷淡地瞧了他一眼，洗完手，拿着锦帕擦干，不再多言。
中午下人来报，姜韵弹琴不小心伤到了手，回去的路上还摔了一跤。
聿长松折子都不写了，赶紧跑去看。
“王爷您别急，姜姑娘不会有事的。”石宽安慰道。
聿长松放慢脚步，“请大夫了吗？”
“已经请过去了。”
“嗯。”他淡淡应了声，“本王没急。”
石宽惊讶地抬头看，很快点头应，“是的。”
姜韵的手没什么事，休息两天就好，只是膝盖上的伤有些重，大夫走后，绿珠正蹲在边上给她上药。
“绿珠，疼。”
“姑娘忍着点，这个药不会留疤。”
看到聿长松进来，姜韵眼底的泪瞬间涌上来，又憋在眼眶中打转，“王爷。”
绿珠连忙转身行礼。
示意丫鬟退下，聿长松拿过边上的药，坐到姜韵身旁给她涂，声音微沉，不怒自威，“走路还是那么不小心。”
“怕王爷在等我。”她仰头看他，泫然欲泣。
看着她这泪汪汪的可怜样，聿长松的手指顿了下，声音不自觉地放软，“倒是本王的错了。”
姜韵摇头，药粉洒下来时，不由地缩了缩腿。
聿长松伸手握住她纤细的小腿，眉头微皱，“别乱动。”
“疼。”她小声道，抓住他的衣摆。
男人眉间划过无奈，动作轻了许多，“娇气。”
确实娇气，她每日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就连沐浴，都是用的牛奶和鲜花，身子养得娇贵又精细。
掌心下的肌肤，说是凝脂如玉都不为过。
现下白皙的肌肤上却留下了青紫红肿，格外碍眼。
聿长松不自觉地加重了力度，姜韵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拦住他的手，“王爷，你轻点。”
男人回过神来，“抱歉，是本王力气大了。”
姜韵摇摇头，“是我没用，辜负了王爷。”
上完药，聿长松给她包扎好，垂眸看向她的脸，低声认真道：“以后当心点便是，本王又没怪你。”
姜韵抬头看他，试探般地往他那边靠，见他没拒绝，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聿长松身子僵住，缓而抬手亲昵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笑道：“越来越大胆了。”
演技是真的差，这身板比死人还要僵硬。
姜韵收紧手臂，得寸进尺地勾住他的脖子，莹润的眸子直勾勾地看他，“王爷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