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银蛋一个接一个地跳进了旁边装满水的木桶里，悠闲地在水里晃动。
姜韵赶紧跑过去，叉腰站着瞧了会儿，发现他们真的是在玩，干脆把木桶提进了屋，放在床边守着。
过了小半个时辰，估计是玩累了，一个接一个地又跳回她怀里，安静地窝着不动了。
姜韵把他们的蛋壳擦干，伸手轻轻点了下，笑意嫣然，“崽崽们先陪爹睡，娘要去做饭了。”
哄着他们睡下，放到床内侧的枕头边，姜韵动作小心地掀开脚那头的被子，之后把温明舟的裤子扒了。
定睛瞧了下，好像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她还是不放心地兑了点药，胡乱给他涂了一通。
“娘子，你、你做什么？”温明舟脸颊通红地侧头看她，立马伸手把她拉过来。
姜韵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的伤。”
“没有伤。”他轻声道，伸手摸了摸旁边的蛋，“他们太小了，没折腾我，一入水就出来了。”
“那你还跑。”
“我一时没忍住。”
抓着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姜韵俯身抱住他，贴着他的额头，声音轻柔，“谢谢相公。”
温软的身子贴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感觉，温明舟闭上眼睛，低声笑起来，“不费事，若是可以，以后再给娘子生。”
他听过别家妇人生孩子的痛叫声，对比起来，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娘子不用受生育之苦，他只觉得庆幸。
“不生了。”姜韵埋头蹭了蹭他的脖颈，闷声道，“我可不想每次跳海去找相公，村里人都说我疯了。”
“是我不对。”他仰头亲上她的额头，保证道，“以后我不乱跑了。”
姜韵满意地点点头，回亲了他下，“嗯，相公还想吃小鱼吗？”
“想。”他握着她的手不想松开，目光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实在是黏糊得紧，姜韵只好抱着人亲了会儿，才哄着他松了手，跑出去拿小鱼仔。
温明舟勾唇笑起来，感受到身边的动静，抬手按住三颗蛋，轻声道：“别看，你们娘会害羞。”
姜韵拿了炸酥的小鱼回来，另一只手端着粥。
扶着温明舟坐起来，她饶有耐心地给他喂，一边温柔道：“小鱼仔没营养，等会儿我去买只老母鸡回来，给你炖汤喝。”
“韵韵，我不用补。”鲛人体质特殊，生完就跟没事人一样，他也是这般。
而且娘子好像还喂他吃了什么，他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
姜韵隔着被子摸了下他的肚子，“肚子都扁了，要补。”
“......”
实在拗不过她，温明舟只能无奈接受。
喝完粥，又被哄着睡下。
硬是盯着他熟睡过去，姜韵才关上门，放心出门去买东西。
如今海湾村的人都对她很友善，一听她要买老母鸡，直接挑了只最肥的给她，还顺带塞了一把红枣，又在边上絮叨着怎么控制火候才能把鸡汤炖得香甜。
她以往是不乐意听他们说话的，今日却莫名地多听了一会儿，还讨教了不少补身子的药膳。
到家时便晚了些，听到屋内有珠子落地的声音，她赶紧推门进去，二话不说走过去抱住人。
“是谁欺负我家哭包相公了，我非得把她揍一顿不可。”
“娘子，你今日回来晚了。”温明舟停了小珍珠，把手里的小银蛋递给她，“他们都想你了。”
“相公想我吗？”她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相公以后不要哭了，你哭不哭我都很爱你，很心疼你。”
“娘子喜欢珍珠。”
“我更喜欢相公。”她忍俊不禁，捏了捏他的脸。
温明舟不好意思地撇开头，知道姜韵这是看出自己每次故意掉眼泪了。
他就是想让她哄他，稀罕他。
低头瞧了眼手里的蛋，姜韵眉头蹙了下，“相公，他们什么时候能破壳？”
“可能还要几个月吧。”温明舟不确定道。
他没见过这么小的鲛人蛋，放到海里都特别拿不出手。
姜韵也不纠结了，总归是自己的崽，相公都是妖怪了，崽崽是蛋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晚上姜韵就把老母鸡炖上了。
闻着外头飘来的香味，温明舟把三个崽揣到怀里，看着他们立在被子上摇头晃脑的模样，认真炫耀道：“你们娘专门给我炖的鸡汤，可惜你们吃不到。”
“想吃？想吃等你们破壳了再说。”
“晚上你们乖乖泡水里，不许再偷看了。”
“那是我娘子，你们只是蛋，打不过我的。”
男人靠在床头小声说着话，眉间带着浓浓的笑意，姜韵端着汤进来，听到他的炫耀之词，不由地抬手扶额。
这家伙。
“相公，喝汤了。”
“韵韵，晚上他们想回海里。”温明舟看过来认真道。
姜韵快步走过来，看向他手里的蛋，“海里？晚上浪大，他们还小，去海里做什么？”
三颗小银蛋努力地摇晃着身子，温明舟伸手轻轻按住，沉吟道：“他们胆子大，我刚刚劝了不听。”
“不行。”姜韵把三颗小银蛋捞过去，塞到自己的钱袋子里，轻轻摸了摸，“崽崽们乖乖的，海上有吃崽崽的大妖怪，咱们不去。”
温明舟笑着看过去，很快伸手抱住姜韵，“娘子，我饿了。”
“先喝碗汤，我去外面盛饭。”姜韵赶紧道，拿了外衣披在他身后，转头出去弄饭。
两人吃过饭，姜韵扶着温明舟下床走了两圈，又赶紧催着他躺回去。
温明舟觉得有些无聊，看到姜韵在旁边温柔地哄三个小崽子，不免吃味。
他们倒是听话，娘子说什么都听，有时还会捧场地动两下。
他垂眸看着，渐渐有了睡意。
姜韵说话的声音顿时小了，轻声哄了蛋崽崽们两句，过来给温明舟拉好被子，在他额头上亲了下。
把三颗小银蛋放到水里泡着，她忙活完，吹了蜡烛睡下。
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袭来，她不由地侧身抱紧，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早上醒来，两人中间愣是躺了三颗蛋，竖着排好，睡得歪七扭八。
温明舟嫌弃地把他们拎到自己枕头边，紧紧抱住姜韵，不肯再让他们挤进来。
囫囵睡过去，再醒来，又看到他们钻进来了。
他眉心突突跳了下，这三臭崽子，以后不会要和他抢娘子吧。
“相公，别闹。”姜韵低声道，还未完全醒。
似是察觉到姜韵快醒了，原本死赖在二人中间的蛋瞬间跃上被子跳到枕头上，接着乖乖巧巧地躺着不动了。
温明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