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领头兵还是没说什么，他静静看着那些大声哭嚎的声音：“行了，回去睡觉吧。”
其他士兵见领头兵这个态度，讪讪地回去了。
其中一个士兵捂着裆，有些嫉妒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付心灵。
也不知道这个小白脸用了什么方法，老大竟然那么放纵他。
领头兵转身直接离开了。
孔钰打着哈欠走过来：“你小子可以嘛。”
他用手肘捅了捅付心灵：“你现在这么厉害，去找老大要把厉害点的剑呗。”
新兵的剑主要是训练用的，一般都是老兵不要的剑。
虽然付心灵已经在军营好几个月了，但用的还是第一天发的那把破剑。
付心灵摇了摇头：“算了，有人比我更需要。”
孔钰看着她恨铁不成钢：“你真以为老兵就都很厉害啊，有些人也就是比你来得早点而已，实际上比你差多了。”
军营这么多人，浑水摸鱼的不在少数。
孔钰看着领头兵的背影，赶紧拉着付心灵的手往前跑：“快快，趁老大还没睡觉赶紧问他要一把。”
付心灵使劲挣扎着，她直接蹲在地上，不让孔钰拖着她跑：“我不去，他不会给的。”
孔钰无奈地看着她：“好剑多着呢，况且现在老大这么喜欢你，他肯定会给你的。”
付心灵皱了皱眉：“你别拖我去了，他刚刚都生气了。”
脸都黑了呢。
孔钰愣了一下：“怎么可能？老大又没说他生气了。”
而且孔壮做的不是好事吗，他早看那些人不爽了，但好多人都这么做，如果他出头的话，这对他也不好。
孔壮今天这个行为还是让他很佩服的，果然还是要让这些新兵蛋子来，至少有点勇气。
付心灵看着他的眼睛：“不是每个人生气都会说出来的啊，我不觉得我哪里做错了，他生气就生气吧，我也不想去见他。”
孔钰见付心灵是认真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至于吧，老大那么正经的一个人，他可能还会夸你呢。”
付心灵眉头皱得紧紧的：“我不理解他，我不想跟他一起了。”
他既然不赞同她的做法，不就是默认那些士兵的行为是对的吗？
亏她在军营看见他那么关心那些士兵，还以为他是多好的人，但其实只有男人在他眼里是人，女人根本就不是，所以那些士兵对村里的女子那样，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付心灵越想越生气：“真恶心，我现在开始讨厌他了。”
孔钰站在她旁边一脸为难，说实在话，其实他跟孔壮的关系也挺好的，但那可是老大诶。
付心灵生气地看着孔钰：“哥你说，他们是不是很下贱，觉得这些事情正常的人也下贱。”
孔钰：……
孔钰哽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付心灵看着他有些失望：“你也觉得这种事情很正常吗？”
孔钰赶紧解释道：“我不是啊，我哪里是啊，我从来就没有这么做过。”
只是他觉得吧，这件事说不上正常，但还挺常见的，他觉得自己不去做那些事情已经算是很正人君子了，其他人做的事，那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但看着付心灵这么生气的样子，孔钰叹了口气：“当然不正常了，只有没有什么道德的人才会这样做。”
付心灵静静地站在街上，屋子里不断传来女子的抽泣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安慰声。
战争是男人发起的，凭什么要这些女子承受这些，而且这些人还觉得这很正常。
付心灵低着头：“现在有道德的人真少。”
孔钰开着玩笑：“大家都没读过什么书，道德什么的都没有学过，都是粗人吗，做事难免粗鲁一点。”
付心灵不解地看向他：“你不是说你也没读过什么书吗，但你不是也没做那些事情，民间读过书的女子更少，你看有哪个跟他们一样。”
“这些根本就不是借口……”
付心灵突然有些迷茫，她之前来到军营是想守家卫国，上战场杀敌的。
结果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跟北区的那些士兵打仗吗，然后不停搜刮老百姓的粮食，这些老百姓不仅要经历天灾，还要承受这些士兵带来的威胁。
孔钰见付心灵不说话，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你没事吧？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大不了下次再有这种事情的话，我跟你一起揍他们。”
付心灵苦涩地笑了笑：“谢谢你。”
她根本就不想揍他们，当她看着那些士兵趴在那些女子身上时，她真想直接杀了他们。
可是她没有，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一点都不像她了。
付心灵低头看着手上的剑，这把剑太破了，她还是要去换把好一点的，尽管她不想再见到那个领头兵。
北区士兵那边的氛围比西区这边好很多，他们是自己带着粮食来的。
因为要向当地的百姓借宿，所以他们还给了那些百姓很多粮食，说是借宿费。
北区将军在烛光下看着地图：“每次咱们出手他们都会提前防范。”
应州应了一声：“咱们军营里的奸细也不少。”
应州拆开面前的信，皱紧了眉头。
他看完之后把信递给北区将军，将军有些惊讶地看着应州：“应州，现在已经很晚了。”
西区待得那几个村子都在山上，他们不熟悉地形也就算了，大晚上的看也看不见啊。
应州沉默地用手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
北区将军满脸不赞同，这更不行了，到时候他们全军覆没怎么办。
应州拍了拍他的肩：“将军，西区那边人多。”
他们只能这样，不能直接硬来的，而且他们现在还有地形优势。
“抓住他！”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啊——”
“把嘴捂住，带下去。”门口的士兵小声说道。
顿时，外面又安静下来。
应州和北区将军对此没什么反应，北区将军看向应州：“应州，你决定吧。”
应州朝他点了点头：“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