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现在怎么办?”左丘偷偷给萧秋水使了个眼色。
萧秋水看着周围的萧家弟子,只能无奈的摇头,还好屈寒山暂时不肯去援助剑庐了,正好拖一拖,等他爹回来再说。
只是萧秋水想拖,屈寒山也不愿意给他时间。
一群人刚到萧家门口,就被屈寒山带人堵了个正着。
“屈大侠!”萧易人看到屈寒山,心中警惕,可现在他理亏,又没有证据证明对方有问题,只能强笑着打招呼。
“萧少侠,今日前来,是想邀请你和萧家三少,一起去往一公林,为我们之前的事做个断绝,我想,萧少侠应该不会拒绝吧?”屈寒山笑眯眯地问,看向萧秋水时,眼里却带着不可察觉的挑衅。
萧易人看着对面乌泱泱一阵武林前辈,心中暗道不好,可还是硬着头皮说,“舍弟刚刚与我会面,与屈大侠之事,我们尚未查清,还请屈大侠宽恕几日,许是舍弟被人蒙蔽,才做了如此草率的事,我先代舍弟向前辈道歉。”
“等查明事实,我一定给前辈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事情还没有查清,我们各有说法,那就等查清事情再下结论!萧大哥,你道什么歉?”苏格看着萧易人低声下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是广陵三山,你又何尝不是浣花少掌门?做什么这等低姿态?平白低人一等,致浣花于何地?”
萧伯父不在,他就是浣花的代表,则怎么能对他人低头?
事情还没查呢,他就先认错了,不就是觉得萧秋水也错了吗?哪有人这样灭自己威风的!
“苏姑娘!”萧易人语气严厉,打断了苏格的质问,他何尝愿意这样低姿态?
可是屈寒山是武林前辈,如今他们萧家又有求于他,自然不能硬碰硬。
“哎,苏姑娘说得对,我们各有说法,不如就去一公林,让大家给我们做个决断!”屈寒山一点也不生气,老神在在的等着萧易人回复,“我说了不算,那广陵众同道说了总该算吧?”
“大哥,我不去!”萧秋水急忙说,“他是权力帮的剑王,想让我去他的地盘,不就是想灭口吗?”
“秋水!”萧易人怕弟弟惹怒屈寒山,连忙拦住他,“屈大侠,我弟弟年轻气盛,做事可能思虑不周,可是他绝对没有坏心,请前辈给我们一点时间,等我们查清原由,再来向前辈请罪。”
“大哥!”萧秋水都要被萧易人气死了,请罪,请什么罪?他本来就没有罪,这样一说,不就是把把柄送到对方手里吗?
“萧少侠,你不愿去一公林,是想包庇萧家三少吗?”屈寒山反问,“何况,此次前去,也不仅仅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一点矛盾。萧少侠,请三思啊!不要让浣花的名声,断送在你手里。”
“什么意思?”萧易人凝眉,即使萧秋水闹了一场屈府,但是他年少,又是小辈,屈寒山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还邀请这么多武林前辈见证?
“萧秋水,你勾结北荒,背叛大熙武林,可否认罪?”屈寒山后面一位武林人士忍不住上前质问。
“什么?”不仅萧易人震惊,连萧秋水也是一脸茫然,什么时候又扯到北荒了?
“不可能!”萧易人断然否决,“我弟弟不会做这等事!”
“既然你不认,那就去一公林,否则,我真的怀疑浣花的立场!”
萧易人看着对面虎视眈眈的江湖同道,又看了一眼身后的萧家人,“好,我们去一公林。”
“我相信我弟弟绝不会做背叛大熙的事!”萧易人转身拍拍萧秋水的肩膀,“放心,有大哥在,不会有事的!”
萧秋水握紧手心里的长剑,他知道屈寒山这么做,肯定是伪造了什么证据,可是他若真的逃了,那浣花就真的被套上了通敌的罪名了。
“好,我们去。”萧秋水咬牙说道。
他倒要看看,屈寒山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付他。
“等会儿如果情况不对,你就先走。”萧秋水小声嘱咐苏格,他知道苏格轻功好,这里虽然人多,但是她想逃,一定可以逃。
“见机行事。”苏格只是这么说。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一公林,看着那个象征公平公正的落石,萧秋水只觉得讽刺。
两拨人各站一头,屈寒山笑眯眯地介绍着身后的一群人,全是武林前辈,在广陵有着举重若轻的名声,而萧秋水这一边,全是年轻一代,完全没有主事人。
就一个萧易人行走江湖最久,还一直步步退让,撑不起场子。
“屈大侠,你说秋水勾结北荒,可有什么证据?”萧易人率先问道。
“萧家三少和苏姑娘,不仅大闹屈府,泼我脏水,还从地牢里救走了北荒奸细。”
“胡说,地牢里关押着的明明是三山之一的杜月山,杜前辈!”萧秋水暗道不好,那个杜月山果然有问题,只是不知道是杜月山本身有问题,还是他就是假冒的。
“我与杜月山乃至交好友,怎么会囚禁他?!”
“因为你是权力帮的剑王!你囚禁杜前辈,想要他的蒙湘剑法,如今还污蔑他是北荒奸细!”萧秋水厉声说道,“如果你真的清白,为何不把杜前辈请出来?”
“还有顾大侠,顾大侠为了救我,被你亲手所杀,你既然说你不是剑王,为何不让顾大侠出来作证?”萧秋水眼眶通红,“你可以让死人复生吗?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杀顾大侠吗?”
“胡说,顾大侠今日上午还与我们相聚,虽然他今日没来,但是人还好好地!”
“那你为何不让他出来?他一出现,我们的说法不就不攻而破了吗?”萧秋水反驳。
“我们在地牢的时候,拿到了杜月山前辈的身份牌。”苏格将当初偷偷留下的令牌拿了出来,“这是他的随身令牌,不得假。”
就算是杜月山有问题,那也是杜月山的问题,反正秋水跟自己是被骗的。
“我不知道你的令牌哪里来的,我们屈家大牢,只关过一个人,就是北荒王赫连炎的手下,尉迟清。”
“屈前辈,秋水性子虽然有些顽劣,但是绝不可能放走北荒奸细,他一定是被人蒙蔽了!”萧开雁上前为萧秋水开解道,“想必是奸人狡猾,欺骗了秋水,才让他以为自己遇到了杜前辈。”
“可是当日他们逃走时,用的分明是八荒惊雷斩,若真的无关系,怎么连他的绝招都会?”屈寒山反问道,“你们萧家剑法,难道就能随便传人吗?”
萧秋水心中恍然,难怪杜月山非要传授自己武功,倘若他真的是假的,那么当初的蒙湘剑法,也一定有问题。
“杜大侠和顾大侠不在,我们也不可能等到找到他们再来惩治恶徒,但是剑法绝招却是可以立即使用出来的,萧秋水,你可敢迎战,看看你用的,到底是浣花剑法,还是尉迟清的成名绝技,饮血十三刀?”
刀法?!苏格恍然大悟,扯了扯萧秋水的袖子,他当初的剑法,难怪有些奇怪,原来是用刀法改的剑招。
“三弟?”萧易人看向萧秋水,想让他给个解释。
“大哥,当初我们深陷地牢,进出无门,是杜前辈说只有他的蒙湘剑法才可以破开石壁,但是当时杜前辈中了毒,身上内功已散,只能传授给我剑法,我们才得以逃脱的。”萧秋水低声解释,所以不是他随便习得武功,当时都要没命了,当然事权从急,先学剑法再说。
“屈大侠,舍弟只是被奸人蒙蔽,他的确以为遇见的是杜月山杜前辈,并不是真的想要放走奸细,不论他学没学北荒功法,他都不是主观犯错,也没有用功法害人,还请屈大侠见谅,我们萧家一定会严惩三弟,给大家一个交代。”
“萧家严惩?如何严惩?莫不是你想包庇歹徒?他不仅勾结北荒,还陷害屈大侠,公然挑衅武林前辈,如此这般,萧家还要护他吗?”
“莫不要让旁人以为我们胡乱攀咬,萧秋水,你可敢一战,看看你到底会不会北荒功法?”
萧秋水握紧剑柄,他知道这个功法一定有问题,绝对不可以使出来,可是神刀堂的人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拿起长刀逼萧秋水迎战。
神刀堂堂主闯荡江湖多年,岂是一个小辈可以打赢的,萧秋水又穿越过来不久,武功不能融会贯通,每次制敌都是想到什么用什么,从来不讲究招数,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什么本事都能使出来。
神刀堂又擅刀法,萧秋水不自觉就用刀法反抗。
“是八荒惊雷斩没错,他用的就是尉迟清的功法!”身后的人议论纷纷,萧秋水心中一凛,后退几步,拿着长剑看向众人。
屈寒山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向萧秋水,“按照武林规矩,偷学一身旁门左道的功法,要怎么惩戒?”
“当然是断其筋脉,废其武功。”
萧秋水瞳孔放大,好狠,这就是屈寒山要的?
让自己众叛亲离,任人宰割,无力自保?
“前辈,不可,就算秋水学了武功,也不至于这么严厉!”萧易人也觉得这个惩罚太过,“他不是故意偷学,怎么能这么处置?”
“怎么,萧家还有特权不成?到底是萧秋水无知,还是你们萧家都是一丘之貉?”
萧易人一听对方上升到萧家,也急了,连忙说,“萧家自然不是这般,是我管教不力,让三弟犯了如此大错,我愿意自断一臂,代三弟受罚,请诸位前辈饶了我三弟。”
“大哥!”
“屈寒山,你只能证明秋水学了别派武功,可是当初我们的确有杜月山的令牌,只能说明我们误信他人,可是你呢?你说不是剑王,可敢把顾大侠请出来与你作证?”苏格努力把屈寒山歪掉的重点找回来。
“剑王的护体罡气,也是独门武功,你敢与众前辈一战,看看你到底会不会剑王的武学吗?”
“到底是秋水学了一门功法要紧,还是堂堂三山之一的屈寒山,是权力帮卧底更要紧?”
“你这样步步紧逼一个小辈,到底是真的公义,还是想灭口?”
“哪来的丫头,胡言乱语,你与萧秋水是同伙,攀咬屈大侠,难道就能否认你们的罪行了吗?”
“我说了,今日我才与顾大侠相聚过,怎么,难道我也是权力帮的人?”翁女侠一脸怒容,“枉我为了援助萧家上下奔波,你们就是这样看我的?”
“你们随便一句话,就说秋水是北荒卧底,怎么到你们头上,质疑一句,就是胡言乱语了?”苏格反问,“秋水要证明自身,你们就不用证明自身了吗?”
“空口白话,就说自己无辜,武林前辈,就能有特权吗?”苏格把话反问回去。
“哼,你是说我们这么多人,全都是权力帮的卧底,就为了欺负你们两个小辈吗?”屈寒山身后的人全都一脸怒气,“屈大侠响誉江湖几十年,岂是你们随便一句话就能诬陷的?”
萧易人看惹了众怒,心里焦急万分,“苏姑娘,还请不要多管我们萧家的事。”
“什么萧家事?屈府是我们一起闯的,追杀也是我们一起受的,我们亲眼看见屈寒山罡气一出,满头白发,怎么秋水就要对战自证清白,屈寒山就可以稳坐一方?要证明就要双方一起证明!”
“屈大侠与我们一起闯荡江湖多少年,他用的什么武功,我们会不知道?如果真有问题,早在与北荒交战的时候,就被发现了!”
“我看你们就是为了私吞英雄令,才这般诬陷他人。”
“英雄令?”萧秋水自嘲地笑了,“原来是英雄令,难怪这么多人来见证我这一个小辈的罪证,你们是觉得英雄令在我手上?”
“英雄令有什么用?倘若真的在我手上,你们为何不听我的号令?”
“倘若藏了绝世武功,为何我不躲起来修炼,还要在这里被你们咄咄相逼?”
“一个令牌,就让你们成为这番嘴脸,当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