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牧说完最后一句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你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萧牧说完这句话后，再也没有去看凌沐白一眼。
姜可枝完全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始至终，她就像个背景板一样，站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着对方。
因此，也只有她发现，凌沐白的眼睛，突然变得有些亮晶晶的。
凌沐白不易察觉地抽了抽鼻子，站起身，走向房门。
走到萧牧跟前，她突然停了下来，以只有她和萧牧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恐怕你的复仇，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
凌沐白说完这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萧牧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关上房门，接着，也不管姜可枝还在不在场，他慢慢地走到沙发跟前，一屁股坐下，闭着眼睛不发一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牧突然感觉有人坐到了自己身边，他睁开眼，只见姜可枝端着一杯水，眼睛里满是关切。
在某个瞬间，萧牧感觉自己回到了两人还在交往的时候，姜可枝还在给作为废物的自己，一丝慰藉。
萧牧接过水，抿了一口，水温正合适，萧牧本来还在烦躁的心情，渐渐平息了下来。
姜可枝看着憔悴的萧牧，在这之前，她肯定是在心里窃喜，但是既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此刻的她，是满眼心疼。
萧牧之前到底还经历了什么？
她组织着语言，看向萧牧，问道：
“那个凌沐白，难道是凌竹清的妹妹？”
萧牧转头看了她一眼，不过随即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嗯，她是凌竹清的亲妹妹，我也是刚开学的时候，才重新见到她。”
“我果然猜的没错。”姜可枝露出一丝微笑，她忍不住吐槽道：“怎么姐妹俩都这么冷冷的。”
本来她只是借机吐槽一番，没想到，旁边的萧牧却传来一阵叹气声。
她转过头，奇怪地看着萧牧，发现萧牧竟然露出一丝苦笑。
“怎么了？”姜可枝不解地问道。
萧牧好像在犹豫着什么，不过很快，他好像拿定了主意，说道：
“其实......妙妙，就是凌沐白，之前不是这样。她是一个很爱笑，很活泼的人，整天都嘻嘻哈哈的。”
“那她现在怎么成这样了？”姜可枝心里很是震惊，她可做不到，把刚才那个阴沉的女生，和嘻嘻哈哈这种形容词挂上钩。
萧牧把头往沙发上一靠，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接着，他说道：
“她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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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那个梳着双马尾的女孩，每天在他们社团活动时，都喜欢来玩。
不过，与其说是玩，大部分时间都是来捣乱罢了。
而她最喜欢招惹的，就是萧牧。
不知道有多少次，萧牧在修改剧本时，眼前总是一黑。接着，耳边就会响起一道笑嘻嘻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这个时候，萧牧也毫不含糊，手往后一伸，朝着后面的人腰上的嫩肉，使劲掐一下。
随着“哎呦”一声吃痛，后面的人就会气哼哼地冲到萧牧面前，叉着腰，双马尾随着身体甩动着：
“萧牧！你又掐我！我要去告诉姐姐！”
这就是以前的凌沐白，那个时候，她的名字，还叫凌妙妙。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萧牧逐渐发现，凌沐白对于自己的感情，相对于别人，好像不太一样。
最开始发现的时候，应该是全国大赛之前的那个下午。
当时他正在学校里，和邀请到的华夏矿业大学戏剧社的负责人求一些经验，那个负责人染着一头金发，五官也很好看，对于那个年龄的高中生来说，很是难以拒绝。
不过当时的萧牧是个工作狂，再加上临近比赛，虽然对方长得好看，但他一门心思都在取经上。
结果就在这时，身旁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我忍不了了！”
还没等萧牧反应过来，他就被揪着领子，在一股力量的拉动下，到了教学楼后。
等萧牧定睛一看，发现拽着自己的，是凌沐白，她的脸上满是怒气，十分不满地看着萧牧。
“你为什么跟她聊得这么开心？”凌沐白劈头盖脸地问道。
萧牧被她问得不知所措，随即说道：“你干嘛？我在问事情呢！”
萧牧以为她又在恶作剧，挣脱开凌沐白拽着自己的手，说道：
“妙妙，现在不是玩的时候，我有很要紧的事，你再这样，我可要找你姐姐告状了！”
说完，萧牧转身就走。可这时，凌沐白却在他背后大喊道：
“萧牧！你不能和她来往！”
萧牧没理她，径直朝社团走去。
他当时实在是太关注比赛。
以至于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凌沐白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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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萧牧的讲述，姜可枝咂了咂嘴。
这个凌沐白，当时明显就是喜欢萧牧啊！
也不知道萧牧这个榆木脑袋在当时怎么想的。
可是想到这儿，她却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疑惑：
“就因为这？她就性情大变了？这也太脆弱了吧？”
萧牧摇了摇头，这时，他的脸上，突然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他好像在回忆什么十分难过的事情，也许，这才是事情的关键。
姜可枝看萧牧如此痛苦，随即说道：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
萧牧脸上的痛苦开始有了缓解，过了一会，他缓了过来，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狡黠：
“那你已经问过我了，我也得问问你了？”
“问啥？”
“你昨天为什么亲我？”
“周一见，祝你有一个美好的周末，拜拜！”
姜可枝假笑着拿起包，“砰”地一声关上房门，一溜烟跑回了自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