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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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程度解析: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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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挑战者。]
[故事终将迎来它最完美的终章]
[此界灯火长明,善意永续,愿君安渡此生,共赏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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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轩——案头纸笔,写尽民生
沐轩的文书房在革新署东侧,是间靠窗的小屋子,窗台上摆着一盆从清玄山移来的海棠苗,叶片翠绿,是他每日浇水照料的。
桌上堆着厚厚的卷宗,有前朝的制度条文,也有各州府递上来的民情报告,最上面放着一叠空白宣纸,纸边裁得整整齐齐,还有一支用了半截的狼毫笔,笔杆被他握得光滑。
他从不在屋里闷头写条文。每天清晨天刚亮,他就揣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出门——本子是用粗纸订的,封面写着“民生杂记”四个字,里面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还有些随手画的小图。
他先去朱雀街的“张记早点铺”,掌柜的张老三总给他留一碗热汤面,加个荷包蛋。
吃面时,张老三就会抱怨:“沐先生,你说以前办个营业执照,要跑吏部、户部、工部,每个部门都要递帖子、等批复,我这铺子开了三个月,证还没下来,最后还是托人送了礼才办成。”
沐轩把这话记在本子上,还画了个小小的铺子图标,旁边写着“办证难:三部门推诿,耗时三月”。
吃完面,他会去城门口的“迎客茶馆”,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一壶最便宜的粗茶。
茶馆里总坐着些脚夫、商贩,他们说话直来直去,藏不住心事。
有个叫刘二的脚夫,刚从边疆回来,喝了口茶就说:“以前去边疆送粮草,总听士兵们说军饷拖,有的士兵家里孩子都快饿死了。这次去,士兵们都笑着说,上月军饷准时发了,还发了过冬的棉衣,说要好好守着边疆,不让坏人进来。”
沐轩把这话记下来,旁边画了个小士兵,举着个铜钱的符号。
有时他还会蹲在河边,看洗衣的妇人聊天。
有次听到王婶说:“前几天咱们村的里正,偷偷把村里的公田占了,还把赈灾的粮食留了一半给自己,被监察院的人查出来了,不仅把田还了,粮食也退了,还被撤了职。现在村里选了新里正,是个实诚人,咱们日子好过了。”
沐轩把“监察院查贪腐,民心安定”记在本子上,还画了个小小的盾牌。
晚上回到屋里,他就着烛光整理这些笔记。
烛光昏黄,映着他专注的侧脸,他把百姓的抱怨、士兵的欢喜、妇人的闲聊,都转化成制度里的细节。
写“拆分六部职权”时,他在“户部管赋税征收、工部管商户注册”后,特意加了一句“百姓办事若遇部门推诿,可持申请文书直接递至监察院,监察院需三日内答复”;
写“藩王改制”时,他想起在茶馆听藩属的人说“担心没了兵权,子弟没出路”,又添了“允许藩王子弟入国子监读书,考核合格者可授地方官职,不任兵权”的补充。
陆纤纤常来他屋里看草案,每次都忍不住笑:“沐先生的字里,全是百姓的声音。你看这句‘办事遇推诿可找监察院’,张掌柜要是看到,肯定要高兴得多烙几个胡饼。”
沐轩放下笔,指尖摩挲着纸页,纸上的字迹工整,带着温度。
他想起以前握着剑柄的感觉,冰冷的金属总带着杀伐的气息;而现在握着笔,纸页的温热,字里行间的民生,却让他觉得更有力量——一剑能杀一人,而一个好的制度,能护千万人。
白落衡——布坊素线,缝缀温暖
“素心布坊”开在革新署斜对面,门脸不大,只一间屋子,门口挂着块蓝布招牌,上面的字是肖清帮着写的。
布坊里总透着暖意,靠墙的架子上堆着各色布料,有粗布、细布,还有少量的丝绸,都是白落衡从布市挑的,挑的都是结实、耐穿的料子。
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缝衣桌,桌上摆着针线笸箩,里面的针、线、顶针都码得整整齐齐,还有一把剪刀,刀刃磨得雪亮。
白落衡每日清晨开门,第一件事就是把前一天缝好的小衣裳挂在门口的木杆上。
那些衣裳都是给清玄山的孤儿做的,布料是最结实的粗布,颜色多是浅蓝、浅粉、浅黄,都是孩子们喜欢的颜色。
她缝得格外仔细,领口、袖口都缝了两层软布,怕磨着孩子娇嫩的皮肤;衣角处还会缝个小小的图案,有的是海棠花,有的是小兔子,都是用彩色的线绣的,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
常有孩子跑到布坊来,扒着门框,踮着脚看那些小衣裳。
有个叫阿桃的小姑娘,约莫五六岁,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裳,父母在战乱中没了,住在清玄山的学堂里。
她每天都会来,站在木杆前,盯着那件粉布做的小裙子,眼睛亮晶晶的,却从不敢伸手碰。
白落衡看在眼里,心里软得像棉花。
有天傍晚,阿桃又来的时候,她把裙子从木杆上取下来,叠得整整齐齐,走到阿桃面前,蹲下身,把裙子递给她:“阿桃,这件裙子给你穿,你看,这里绣了朵小海棠,和清玄山的海棠花一样好看。”
阿桃愣住了,小手紧紧攥着衣角,不敢接,眼睛里却慢慢蓄满了眼泪。
“拿着吧,”白落衡笑着说,“等你长高了,姐姐再给你做新的,比这件还好看。”
阿桃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裙子,抱在怀里,眼泪掉在布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她小声说:“姐姐,你像我娘亲。”
白落衡摸了摸她的头,心里像被暖水浸过,软软的,暖暖的。
布坊的生意渐渐好起来,有个姓赵的妇人,来给要参加科举的儿子做件新长衫,选了块浅灰色的细布,说:“我儿子苦读十年,以前家里穷,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如今赋税减了,家里存了点钱,给他做件新衣裳,让他去考场也体面些。”
白落衡点点头,仔细量了尺寸,说:“您放心,我一定缝得合身。”
还有个老妇人,来买布做孝衣,选了块素色的粗布,却笑着说:“我家老头子走了,走得安心。以前日子苦,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如今好了,能给他办个体面的葬礼,还能给他做件干净的孝衣,我这心里也踏实。”
白落衡帮她把布叠好,还多送了她一小块细布,说:“给老爷子做个里衬,穿着舒服。”
每一笔生意,白落衡都会记在一个小本子上,不是记赚了多少钱,而是记“赵公子科举长衫”“李奶奶孝布”,月底的时候,她会把盈利的一部分换成粮食、书本,送到清玄山的学堂。
这不是施舍,是她和百姓一起,一点点守护着孩子们的未来——就像她以前守护战场的战友一样,只是现在,她的“武器”变成了针线,守护的变成了孩子们的笑容。
肖清——账册算盘,算清公道
肖清的账房在革新署后院,是间安静的屋子,屋里只有一张长桌,一把椅子,还有满架的账册。
长桌是实木的,桌面被磨得发亮,中间放着一把黑漆算盘,算珠是牛角做的,被她拨得光滑如玉。
账册按州府分类,每本都贴着标签,写着“江南州赋税账”“边疆军饷账”“水利修缮账”,字迹工整,没有一丝涂改。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和这些账册、算盘打交道。天刚亮她就到账房,先把前一天的账册整理好,然后开始核对当天的收支。
她看得格外仔细,每一笔数字都要反复核对三遍,算珠拨得“噼啪”响,声音清脆,却不杂乱。
她核对州府上缴的赋税,看有没有短缺;核对给边疆的军饷,看有没有延误;核对修缮水利的银子,看有没有被挪用——她知道,这些数字背后,是百姓的血汗,是士兵的生计,是天下的太平,一点都不能马虎。
有一次,她核对江南州的粮税账册,发现上缴的粮税比预期少了三成。
账册上写着“汛期受灾,粮产减少”,可是她不放心——以前魏严当权时,常有官员借“受灾”为名克扣粮税。她立刻拿着账册,带着两个小吏去了江南。
江南州的官员慌慌张张地来接她,说:“肖大人,今年汛期确实严重,不少稻田被淹,百姓们都在补种晚秋作物,实在缴不出足额粮税。”肖清没有立刻下结论,而是让官员带着她去灾区。
到了灾区,她看到的是一片忙碌的景象:百姓们在水退的田里补种荞麦,田埂上搭着临时的棚屋,棚屋里堆着刚收的少量稻谷。
有个老农看到她,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叹气:“大人,今年水太大,淹了不少田,能收这点粮食,还是托了新政的福,官府给了种子,不然连晚秋作物都种不上。”
肖清心里有了数。回到州府,她在账册上写下“江南州粮税减免一成,待来年丰收再补”,还让小吏画了张灾区的图——图上有补种的农田、临时的棚屋,还有百姓们劳作的身影,一起呈给周廉。
陆纤纤看到账册和图,问他:“肖先生,你就不怕有人说你徇私吗?毕竟没有实打实的‘受灾证明’。”
肖清坐在桌前,拨动着算盘,算珠“噼啪”响了几声,声音平静:“账要算清,可人心更要算清。百姓遭了灾,若还要逼他们缴足粮税,他们吃什么?穿什么?那样的话,新政就不是为百姓谋福利,而是逼百姓反了,这账,比任何数字都重要。”
她想起以前做侠客时,靠剑维护公道,可剑能护一人,却护不了千万人。
如今握着算盘,算清每一笔账,却能让百姓不受苛待,让军饷按时发放,这公道,比剑锋更实在,更长久。
林若希——私塾笔墨,教化明心
林若希在汴梁城西南角开了一间“明心私塾”,私塾是租的一间旧宅院,院墙爬满了牵牛花,门口挂着块木质小牌,“明心私塾”四个字是她亲笔所书,娟秀中带着韧劲。
院里种着两株海棠树,是从清玄山移来的,春天开花时,花瓣会落在窗台上,飘进课堂里,伴着孩子们的读书声,格外清雅。
私塾里的桌椅是肖清帮忙找木匠做的,结实耐用,高矮刚好适合孩子;
黑板是用墨汁刷过的木板,挂在墙上;
孩子们用的课本,是林若希连夜抄录的——既有《三字经》《百家姓》这类蒙学经典,也有她根据新政理念编写的“明法启蒙”,里面用简单的语言讲“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勿以善小而不为”,还画着小小的插图,比如监察院查贪腐的场景、百姓互帮互助的画面,方便孩子们理解。
她收学生从不看家境,平民子弟、清玄山的孤儿,甚至有藩属的孩子,她都一视同仁,学费只收少量粮食或布料,实在困难的,便分文不取。
每天清晨,孩子们背着白落衡帮忙缝的粗布书包,早早地来到私塾,有的带一把柴火,有的带几个野果,放在院里的角落,算是给先生的“谢礼”。
有个叫阿桂的女孩,母亲早逝,父亲是脚夫,常年在外奔波,没人照看。
阿桂以前总在私塾门口徘徊,偷偷听里面的读书声,被林若希发现后,便收她做了学生。阿桂很聪明,却格外敏感,总怕自己做得不好被先生赶走。
林若希看出她的心思,每天放学后都会留她一会儿,教她写字,还给她梳辫子,用红线扎成小小的麻花辫。
有次阿桂问:“林先生,我能当像陆姑娘那样的人吗?保护别人。”林若希笑着说:“当然能。读书不是为了做官,是为了明事理、有勇气。以后你若能坚守正义,善待他人,就是在保护这个天下。”
她还常带着孩子们去革新署附近,看沐轩整理民生卷宗,听白落衡讲布坊的故事,让肖清教他们简单的算术,让慕婉柔教他们识别常见的草药。
她告诉孩子们:“新政不是纸上的条文,是每个人都能参与的生活——商户诚信经营,百姓遵纪守法,官员公正办事,我们好好读书,都是在让日子变好。”
有次,孩子们在街头看到有人欺负卖菜的老婆婆,便一起上前大声说:“你不能欺负人!林先生说,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欺负老人是不对的!”
那欺负人的汉子被孩子们的气势吓住,又怕被巡逻的士兵撞见,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老婆婆拉着孩子们的手道谢,林若希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欣慰——她教给孩子们的,不仅是知识,更是勇气与善良,这便是最长久的教化。
超哥与小诺——清玄海棠,守护童真
清玄山的道观重建好了,红墙黛瓦,在漫山的海棠树中格外显眼。
道观旁边有间小木屋,是超哥和小诺住的,屋里很简单,两张木床,一张桌子,还有个火塘,冬天的时候,火塘里烧着柴火,暖洋洋的。
超哥和小诺每天的活儿很杂。
小诺的力气大,每天早上都要去学堂修缮——屋顶漏了,他就搬来瓦片,一块块铺好;桌椅坏了,他就拿来工具,叮叮当当修得结实。下午的时候,他会教孩子们劈柴生火,孩子们围着他,看他挥着斧头,一下就把柴火劈成两半,都拍着小手喊“诺哥好厉害”。
超哥的视力还是不好,看东西要凑得很近,可他却能把学堂的桌椅擦得锃亮。
每天早上,他都会拿着布,跪在地上,一点一点擦桌子腿、椅子脚,连缝隙里的灰尘都不放过。他教孩子们认字,不用书本,而是用树枝在地上写——选的都是简单的字,“山”“水”“花”“家”,写得很大,方便孩子们看。
遇到视力和他一样不好的孩子,他会把孩子的手放在树枝上,一起写,说“这样就能记住了”。
他还会给孩子们讲故事,讲他以前“闯荡江湖”的事,只是把“拔剑打架”改成了“劈柴救人”,把“破阵杀敌”改成了“修屋帮人”。
有次讲“智斗山贼”,他说“山贼要抢百姓的粮食,我就用劈柴的斧头,把山贼的扁担砍断,还教他们劈柴谋生,后来山贼都改邪归正了”,孩子们听得眼睛发亮,说“超哥是大英雄”。
有个叫小石头的男孩,父母在战乱中没了,性格很内向,总爱跟着小诺。
有次他拉着小诺的衣角,小声问:“小诺哥哥,超哥哥为什么看不清呀?”
小诺蹲下来,笑着说:“他呀,因为以前总盯着远处的东西,想看得更远,却忘了眼前的美好。现在你超哥哥更喜欢看眼前的你们,看你们笑,看你们认字,比看再远的东西都好。”
春天海棠花开的时候,漫山都是粉白色的花,风吹过,花瓣像雪一样飘下来。
超哥会带着孩子们爬到山顶,看远处的汴梁城。他指着城的方向,对孩子们说:“你们看,那里的人,和咱们一样,都在好好过日子——有卖胡饼的,有缝衣裳的,有读书的,咱们守着清玄山,他们守着汴梁城,咱们一起,把日子过好。”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头,有的摘下一朵海棠花,插在小诺的发间——小诺的头发软软的,粉色的海棠花插在上面,格外好看。
小诺摸了摸头上的花,笑得眼睛都眯了——他以前总想着看清远方的风景,现在才发现,眼前的花海、孩子们的笑容,才是最动人的风景。
慕婉柔——医馆药香,抚慰人心
“仁心医馆”开在清玄山脚下,门楣上挂着块小小的铜铃,风一吹,“叮铃叮铃”响,格外好听。
医馆不大,一间诊室,一间药房,诊室里放着一张诊脉的桌子,两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幅《本草图》,是肖清帮着画的;
药房里有十几个药柜,每个药柜上都贴着药材的名字,“紫苏”“生姜”“当归”“甘草”,字迹工整,药柜里的药材都用油纸包着,分类放好,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慕婉柔每天清晨都会坐在药柜前,整理药材。她戴着手套,把容易受潮的药材放在通风的架子上,把常用的药材放在顺手的位置——比如治疗咳嗽的紫苏叶,放在最下层的药柜,方便拿取;
治疗风寒的生姜,切成片,用竹篮装着,放在诊桌旁边。她选的药材,大多是便宜、常见的,百姓们都买得起,她常说:“治病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让百姓们少受点苦。”
有个姓王的老人,七十多岁了,常年咳嗽,一到冬天就更严重。
他家穷,舍不得看大夫,以前都是自己找些野草煮水喝,越喝越严重。有次他咳得喘不过气,被邻居送到医馆,慕婉柔给他诊了脉,说:“大爷,您这是风寒入肺,得慢慢调理,不用花很多钱。”
她给老人抓了些紫苏叶、生姜、甘草,还教他怎么煮:“紫苏叶三片,生姜两片,甘草一小段,加水煮一刻钟,每天喝两次,喝完盖被子出点汗,就好了。”
老人感动得要给她磕头,慕婉柔连忙扶住:“大爷,您别这样,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本分。”她还从家里拿了些红糖,给老人包好:“煮水的时候加一勺红糖,好喝些。”
后来,老人每天都会给医馆送一捆新鲜的柴火,柴火捆得整整齐齐,还带着露水的湿气。
他说:“慕大夫,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这些柴火,你烧水煮药吧。”慕婉柔推辞不过,就收下了,每次老人来,都会给他倒杯热水,和他聊聊天。
陆纤纤常来医馆,有时是来拿些安神的草药,有时只是来坐一坐。
两人坐在诊室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海棠树,陆纤纤会聊起新政的进展:“昨天监察院查处了一个贪腐的小官,他挪用了赈灾的银子,被撤了职,百姓们都拍手称快。”
慕婉柔会聊起医馆的事:“今天阿桃来复诊,咳嗽好多了,她还带了山上的野果,说给我吃。”没有惊天动地的话,却满是岁月的安宁——就像她以前用灵能治愈伤口,现在用草药抚慰病痛,都是守护,只是现在的守护,更贴近人心。
阡溟——风雨信使,传递安宁
阡溟成了往来各州府的信使,他的行装很简单:一个磨得发亮的蓝布包,里面装着新政的文书,还有百姓托他带的家书;
一双千层底的布鞋,鞋底已经补过两次,却是他亲手纳的,结实耐穿;
还有一把小小的匕首,这是上官冬曦送他的,说路上遇到危险能防身——可他从没拿出来用过,他走的路,靠的不是武力,是耐心和责任。
他话不多,却把每件事都做得妥帖。
新政的文书,他都用油纸包了三层,藏在布包最里面,外面再放些衣物,生怕被雨水打湿;百姓托他带的家书,他按地域分类,用绳子捆好,放在布包的外侧,方便随时拿取。
他赶路很准时,说哪天到,就哪天到,哪怕遇到风雨,也从不耽搁——他知道,文书晚一天,可能就影响一个州府的新政推行;家书晚一天,可能就让盼信的人多等一夜。
有一次,他要把边疆的军饷文书送到京城。刚出边疆,就遇到了暴雨,山路又陡又滑,泥泞没到脚踝。
他背着布包,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涩得难受,他却不敢停下来——军饷文书要在三日内送到,晚了就会影响军饷发放。
走到半山腰时,他脚下一滑,摔下了山坡。山坡上全是碎石和杂草,他的腿被碎石划了道大口子,鲜血很快浸透了裤腿,疼得他直咧嘴。
可他第一时间不是摸伤口,而是伸手去摸背上的布包——还好,布包被他护在怀里,油纸没破,文书是干的。
他咬着牙,从旁边折了根粗树枝当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夜里山里很冷,伤口又疼,他却不敢歇太久,只靠怀里揣的几块干粮充饥,渴了就喝山泉水。走了整整一夜,天快亮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京城的城门。
他拖着受伤的腿,一步步走到革新署,把文书交给秦岳时,腿已经肿得老高。
秦岳看到他的伤口,皱着眉说:“你先去医馆治伤,剩下的事交给别人。”
阡溟却摇了摇头,从布包里拿出一叠家书:“还有士兵的家书,要送到军营,不能耽误。”
他拄着拐杖,又去了神策军大营。士兵们看到他,都围了过来,接过家书时,有人笑得咧嘴,有人红了眼眶。
有个叫张强的士兵,拿到妻子的信,一边看一边念:“家里的麦子收了,孩子会叫爹了,你在边疆要好好的,等你回来。”念到最后,声音都哽咽了。
阡溟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沉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柔和——他以前在黑暗中行走,为的是完成任务;现在背着布包赶路,为的是让这些平凡的喜悦和牵挂,能准时抵达,这比任何隐秘的任务,都更有意义。
上官冬曦——歌谣声里,唱遍太平
上官冬曦不再唱那些劝世的小调,而是编了许多新的歌谣,都是关于汴梁城的太平日子。
他常坐在汴河桥头的老槐树下,那棵老槐树有几百年的树龄,枝繁叶茂,能遮住大半个桥面。
他抱着他的旧琵琶,琵琶的琴身有些磨损,却是他最宝贝的东西,弦上缠着孩子们给他系的红绳,风吹过,红绳轻轻晃动。
他的新歌谣,歌词都很简单,却满是烟火气:“朱雀街的胡饼香,清玄山的海棠芳,官不贪,民不慌,太平年,福满堂。”
“军饷发,棉衣暖,边疆将士守平安;赋税减,粮满仓,百姓笑脸亮堂堂。”他弹着琵琶,唱得很投入,声音清亮,带着笑意,路过的人都会停下来听,有的还会跟着唱。
孩子们最爱围着他,坐在槐树下的石头上,仰着头听他唱。有个叫小虎的男孩,才四岁,跟着唱的时候总跑调,上官冬曦就停下来,耐心地教他:“小虎,咱们慢慢唱,‘海棠芳’的‘芳’,要拖一点音,像这样——”他边唱边做手势,小虎跟着学,虽然还是跑调,却笑得很开心。
有次上官冬曦问小虎:“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呀?”
小虎挺起胸膛,大声说:“我想当监察御史,像魏大人一样,不让坏人欺负百姓!”
上官冬曦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魏承泽现在是监察院的得力官员,刚正不阿,上个月还查处了一个欺压百姓的地主,百姓们都敬他,孩子们也把他当成了榜样。
沐轩、白落衡他们也常来听他唱歌。
有时是傍晚,忙完了一天的事,大家就坐在槐树下,听上官冬曦弹琵琶、唱歌。
他会把新编的歌谣唱给他们听,歌词里有沐轩案头的纸笔(“沐先生的笔儿忙,写尽民生好篇章”),
有白落衡布坊的针线(“白姐姐的线儿长,缝件衣裳暖洋洋”),
有肖清的算盘(“肖先生的算盘响,算清公道心不慌”),
有阡溟的布包(“阡哥哥的包儿晃,捎来家书诉衷肠”),
有超哥和小诺的海棠(“超哥劈柴笑声朗,小诺教字暖心房”),
有慕婉柔的药香(“慕大夫的药儿香,治好病痛保健康”),
还有林若希的私塾(“林先生的书声扬,教化孩童明心光)。
众人听着,都忍不住笑起来——他们的平凡日子,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却被唱进了歌谣里,成了汴梁城太平岁月里,最温暖的注脚。
终章——桥头相聚,万法皆安
这年秋天,海棠叶落满汴梁城的街道时,众人相约在汴河桥头相聚。
天很蓝,云很淡,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在桥上,像铺了一层碎金。
沐轩带来了刚修订好的《新政章程》,封面是深蓝色的布面,上面用金线绣了“新政章程”四个字,是白落衡帮着绣的。
他翻给大家看:“这是最后一版,已经呈给皇帝了,明年就能在全国推行,里面加了‘百姓议事会’的条款,每个村都能选代表,提建议。”
白落衡带来了新缝的棉衣,是用新收的棉花做的,布料是浅灰色的细布,领口绣了朵小小的海棠花。
她给每个人都递了一件:“天快冷了,这件棉衣暖和,你们忙的时候穿。”给陆纤纤的那件,她还特意加了个小口袋,说“给孩子装零食”。
肖清带来了最新的账册,账册上的字迹依旧工整,她指着上面的数字说:“今年的赋税减免了三成,百姓的存粮却多了五成,边疆的军饷也都准时发了,没有一笔延误。”
她还带了个小匣子,里面装着各州府送来的感谢信,有的是百姓写的,有的是官员写的。
超哥和小诺带来了清玄山的海棠干,是他们自己晒的,装在一个竹篮里,散发着淡淡的海棠香。
超哥抓了一把给大家:“泡在水里喝,能安神,今年的海棠长得好,晒了很多。”小诺还带了孩子们画的画,画的是清玄山的海棠花,还有孩子们的笑脸。
慕婉柔带来了亲手做的桂花糕,是用清玄山脚下的桂花做的,甜而不腻,装在了一个瓷盘里。
她给每个人都递了一块:“这是新做的,尝尝,桂花是昨天刚采的。”
阡溟刚从边疆回来,带了一把士兵送他的匕首,匕首的刀柄是牛角做的,上面刻着“平安”两个字。
他说:“边疆现在很安稳,士兵们都盼着明年回家乡,有的还托我带了家书,说要娶媳妇了。”
上官冬曦抱着他的旧琵琶,坐在槐树下,弹起了那首熟悉的太平谣。
琵琶声清脆,歌声清亮,风吹过,槐树叶沙沙响,像是在伴奏。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桥上,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不远处,陆纤纤带着孩子走来,孩子穿着件浅青色的布裙,是白落衡做的,手里拿着个海棠花形状的小点心,看到大家,笑着挥挥手:“沐叔叔,白阿姨,你们好呀!”
魏承泽穿着监察御史的官服,刚查完案回来,也过来打了声招呼。
他手里拿着一份卷宗,说:“最近又处理了几个不作为的官员,都是百姓举报的,现在百姓们都敢说话了,这就是新政的好处。”
突然,一道温和的光晕从众人周身泛起,原本刺眼的强光,变得像春日的暖阳,裹着每个人,带着淡淡的暖意。
[体验即将结束]
随着光晕渐渐散去,没人惊讶,也没人追问。
沐轩继续翻着手中的章程,指着某一条和肖清讨论;
白落衡蹲下身,给陆纤纤的孩子递了块桂花糕;
肖清和魏承泽聊起了账册上的细节,说下次要去江南看看粮产;
超哥和小诺逗着路边的小狗,小狗摇着尾巴,围着他们转;
慕婉柔整理着药包,把剩下的桂花糕包好,说要给王老人送去;
阡溟望着远方的边疆,手里摩挲着那把匕首;
上官冬曦的琵琶声还在继续,歌声随着风,飘得很远。
汴梁城的炊烟袅袅升起,带着饭菜的香气,与天边的晚霞融为一体。
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有提着菜篮回家的妇人,篮子里装着新鲜的蔬菜;有背着书包放学的孩子,手里拿着糖人,笑着跑过;
有摇着蒲扇散步的老人,坐在槐树下聊天,说着今年的好收成。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平和的笑容——这便是他们用凡途守护的太平,是制度的安稳,是人心的安宁,是万法皆安的终极答案。
多年后,汴梁城的老人会给孩子们讲起,曾有一群普通人,用笔墨、针线、算盘、布包、柴刀、草药和歌谣,悄悄守护了这天下。
孩子们会睁着好奇的眼睛,问:“他们是神仙吗?”
老人会笑着摇头,指着汴河桥头的老槐树说:“他们不是神仙,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他们只是守住了心中的那份善,那份真,那份对太平的期盼。”
而沐轩他们,早已融入了这太平岁月,成了汴梁城最普通的一分子——或许在某个清晨,你会看到沐轩在朱雀街的早点铺里,听张掌柜说家常;
看到白落衡在布坊里,给孩子缝新衣裳;
看到肖清在账房里,拨着算盘核对账目;
看到超哥和小诺在清玄山,带着孩子们摘海棠花;
看到慕婉柔在医馆里,给老人诊脉;
看到阡溟背着布包,走在去边疆的路上;
看到上官冬曦在汴河桥头,抱着琵琶,唱着那首永远唱不完的太平谣。
他们不再是异世的干预者,而是这太平的守护者,是万法皆安的见证者,是岁月长河里,最温暖的平凡。
[滴——]
嗡——画面一转,众人又回到了那片空旷的白色空间,柔和的光晕裹着大家的衣角,其上还残留着属于汴梁城的烟火余温。
“呼——一切都结束了...”上官冬曦如释重负地说道。
“感觉还是挺幸运的,这第三次穿越时间线就让我们都变成了普通人,而且,穿梭的次数越多,反噬也就越重。”白落衡若有所思的说道。
“还好,故事有个好结局。”回想起那一幕幕的经历,沐轩还是有些难以忘怀。
“所以,这是陆纤纤想要的人生吗?”小诺歪着头,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好奇。
“或许是吧,她的人生终究还要自己做主,我们不过是她旅途中的一位过客。”超哥有些释然道。
“不止我们,”一旁的慕婉柔补充道,眼底映着光晕,“还有千千万万玩家们的指引,是所有人的微光汇聚,才织就了这篇圆满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