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赫熏挡在门口，陈敬进不去，他探了探头，问翟元礼：“翟先生，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翟元礼没想到他居然还敢上门，但不知道这次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吩咐崔赫熏：“让他先进来再说吧。”
暖黄色的灯光下，三个人坐在餐桌旁。
房间的布置是崔赫熏操刀的。
家具基本都是暖色，所有桌椅都套着脚垫，防止拖动拉动时发出噪声吵到翟元礼。
原本温馨又贴心的设计，这时候却因着尴尬无声的气氛有些多余。
崔赫熏已经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只等这两个人提供完信息，他就能通过拼凑验证猜想。
崔赫熏食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打破了沉默，“父亲，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翟元礼坐在崔赫熏身边，低垂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他局促地搅动着手指，“嗯，就是，当时因为太过生气了，所以捏断了他一些操控身体的神经那些……但是在等你醒来那段时间，我见他太过痛苦，又……然后……我就喂了他我的血……”
果然，这个心软的家伙，“你呢？来做什么？既然已经放你一马，还过来找死么？”
陈敬朝翟元礼挤眉弄眼，“不是哦，我是来找翟先生有些正事，毕竟做人要知恩图报。”
崔赫熏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骇人：“有话好好说，再挤眉弄眼我就把你的血吸干，然后拧断你的脖子，把你的尸体扔到臭水沟里给老鼠做晚餐。”
翟元礼瞪大眼睛，赶紧握住崔赫熏放在桌子上的手，“赫熏，杀人可不行，是不行的！！！”
“父亲大人，你忘了我差点被他放干血的事情了？”
翟元礼为了不让崔赫熏杀人，绞尽脑汁想着理由，“他已经被惩罚过了，况且不是他，我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选来的……”
虽然翟元礼自己没过多感受到这些，但他知道吸血鬼的敏锐带来的不仅仅是便利，还有被放大的情感。
这些东西说起来很玄幻，但若是杀了人，很容易会沉迷在杀戮的扭曲快感里。
翟元礼之前也是因着多方考虑，才不想让崔赫熏成为自己这样的怪物。
现在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尽量帮助崔赫熏不要迷失。
崔赫熏早知道他是这样的德行，一点不意外。
况且确实他也利用了陈敬。
放任对方做这些事，他也是推手之一，每个人在参与某件事情导致的结果之下，都不是无辜的。
跟翟元礼一起过了这么多年，崔赫熏受他的性子影响，实际上只是嘴巴毒一些，真要心狠手辣，也算得上是个小困难部分。
陈敬见二人气氛不太好，笑眯眯道：“我只是希望能做翟先生的血仆。你们是这么称呼的吧？还是叫血包？宠物？玩具？或者其他什么的？”
翟元礼和崔赫熏此刻倒是心有灵犀，“什么？！”
陈敬打个响指，笑得一脸人畜无害，“请不要怀疑我话中的真实性，我说的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