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费奥多尔跟白兰讲述了自己曾经和我的一段纠葛后,我平静又安宁的生活发生了变化。
我很难具体的用是变好还是变坏来形容这份改变,从物质上讲我的待遇一如既往,只是从精神层面上评价的话,颇有些一言难尽。
原本我一个人也算是自得其乐,并不觉得无趣,然而不知道白兰交代了什么,所以一直在办公室长蘑菇的病弱青年走出了自己的舒适区,开始腾出大部分的时间来陪伴我。
对此,我只想说大可不必,还是让费奥多尔回去吧,我真怕他猝死。
费奥多尔的作息虽然有些阴间,但尚算比较稳定。除了因为长期颠倒带来的身体脆弱等副作用外,他还是能维持基本活动的。
然而在的到白兰的暗示后,费奥多尔就需要根据我的时间来调整他的作息,尽量保证两个人的活动时间是一致的。
对身体好的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稍微熬一熬就倒过去了,虽然开始会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可惜的是费奥多尔并不在此列,殚精竭虑的俄罗斯人身体素质可以用脆弱来形容,所以不出意料的他生病了。
其实用生病形容也不妥当,他只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然后又做了高负荷的工作,又在本该休息的时间牺牲掉睡眠而听从白兰的话,于是身体不堪重负强制关机。
费奥多尔再次开机看到的熟悉的卧室布置,他闭了闭眼还能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走着走就一头栽倒什么的,实在太有失风度了。他都不敢去想象辉夜看到当时的场景对他是怎样的评价。
刚想到辉夜,费奥多尔就听到了熟悉的嗓音。
“已经醒了吗?”
费奥多尔侧过头看到了待在房间里的辉夜,他想回答对方的话语却发现嗓子有些干哑,而且身体十分虚弱,于是只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音节证明自己已经恢复了意识。
看到费奥多尔醒来后,我便让身边的侍女去前去帮忙。论照顾人自然是受过专业培训的更好。
不多时,费奥多尔在仆人的帮助下半坐起身来,背后是松软的靠垫,手上捧着温度正合适的水杯,此刻他正在慢慢啜饮。
看费奥多尔恢复的差不多后,我便以让她们去准备吃食为由把其他人都送出了房间。
“费佳,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嗯,坏消息吧。”
“坏消息是如果你不想猝死,最好把工作放一放静养几天。”
费奥多尔晕倒的第一时间就有人来查看情况,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得出的结果却是一切正常,没有中毒没有外伤,只是低血压和过度疲劳导致的晕厥,不是什么大问题,改掉不良的生活习惯后,好好养一段时间恢复健康。
于是人就这样被送回了费奥多尔的寝室,而不是留在密鲁菲奥雷的医疗室。
“这样啊,那么好消息是什么呢?”
“好消息是你的时差倒过来了。”
“确实是个好消息。”哪怕知道这只是一个不那么好笑的冷笑话,费奥多尔还是愿意配合对方。
活跃气氛的闲谈很快就结束了,费奥多尔问起了他晕倒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我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自己知道的部分。
这次的事情对费奥多尔来说是个意外,正因为身体不够强健,所以他更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可这次他觉得自己并未达到极限,结果却翻了车。
幸好这只算是一个小插曲,对他的影响几乎没有,看来他确实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状态,以避免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
如果我知道费奥多尔内心所想,就会十分积极给他解惑,不是他估算错误,而是我的称号自带减伤效果,在某种程度上的确会让人感觉十分良好,从而意识不到自己已经到达了极限。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走如抽丝。
费奥多尔似乎意识到不能再继续挑战他的生理极限,开始遵循医嘱,放下了工作给自己的身体放一个假。
他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确实不必再急于一时。
而我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照看休养中的费奥多尔。
说是照顾,其实没什么事需要我去做的,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陪伴而已。
其实这也是白兰的意思。
白兰的本意是想让两个人多多相处,以便加深两人之间的感情,最好让费奥多尔把人迷到言听计从的程度,这样他才好继续下一步计划。
在得知辉夜是一位恋爱脑的后,白兰就彻底熄灭了跟对方合作的念头,对于白兰来说,如果对方是那种为了追求权力和地位而不顾一切、甚至不惜使用任何卑鄙手段去攀爬高位之人,那么只要双方有着共同的目标,并且自己能够提供令其满意的利益交换条件,倒也并非完全没有携手共进的可能。
可恋爱脑就不同了,脑子里都是情情爱爱不说,还没有大局观。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
一直帮她的彭格列都能说背叛就背叛,白兰可不信她能忠于自己。简直像是一颗不定的炸弹,怪不得彭格列没有反应,估计也是看清了她的本性,所以才如此安静。
不过恋爱脑也有恋爱脑的好处。
于是白兰打算做一回好人,决定过段时间就把她送回彭格列。
至于回去之后会不会引起更大的骚乱,就不是白兰该担心的事情,彼时他只要笑眯眯的看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