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茴所有的思绪都不由顿住，他看出了沈清魄身上那种不确定甚至是不敢相信的不安。
这种不安具体的表现在沈清魄的眼神中，不确定与自我怀疑还有暗藏的期待都能被季茴看到。
在这片雪地中，季茴只感觉他是一只缺失着勇气不敢腾飞的鸟，像是需要人的抚摸与安慰。
季茴有些晃神，目光出神了片刻才清楚又认真地看着他。季茴把他抱得更紧，像是要融入自身血肉之中一样。
这力道很大，双方都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良久之后，季茴开口:“我喜欢你。”
不大的声音就这么轻轻在耳边响起，这句话明明很轻，但却占据了沈清魄的整副心神。
季茴，还是喜欢他。
这个结果让他感受到一种喜悦，但心里也沉甸甸的。
“我……”沈清魄想说什么，但开口的瞬间又觉得什么都不好，他无法做出和季茴一样的承诺。
无声沉默了好一阵，沈清魄还是轻声说出了一句话:“……我也喜欢你，虽然，不像你那么纯粹，也不像你那么深。”但无疑是喜欢的。
季茴张了张口，但在内心复杂情绪的冲击下没办法立即开口，等内心的情绪缓过一些后，他也放低了语气:“……我知道，你之前说过你是喜欢的，在我给你重现那个魔术表演之后。”
听到这，沈清魄不由一怔。
他也想到了当初的记忆，特别是季茴那句表白:
送给，他最喜欢的人……
这是一句再明显不过的告白，只是季茴有意引导沈清魄不往深处想，而沈清魄……
“你当时，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吧？”季茴忽然打断了沈清魄的思绪，眼中带着笑意的看着他。
“我……”面对他的眼神，沈清魄有些难以面对。
但这个时候，季茴又接过了话头，“你当时还说或许你的喜欢跟我的喜欢一样……看来，你也在悄悄暗示着什么啊。”
只是沈清魄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暗示被他给有意忽略，因为他当时就算想到了也不敢相信。
“所以，你当初是什么想法？希望我发现还是不发现？”季茴越回忆倒是越有兴致。
“我当时，”沈清魄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心里不由轻松了口气，也回忆起来。
“我当时……的确感觉到了你的感情，在受到感染的情况下，我就回了那句话。”
所以本质上，他是想给季茴做出一些回应。至于他希不希望季茴发现……他觉得季茴是不会深问的。
这种感觉，就是来自两人之间一直存在的那条“感情线”。
他知道季茴在乎他，所以也害怕失去他，甚至有在故意回避感情方面的事情。
他看准了季茴不会问，就像他不会深想一样。
回忆剖析起当时的思想，沈清魄看向季茴的目光就不由颤抖，“对不起……”
季茴不知道他只是第几次道歉了，但他知道他需要的不是沈清魄的愧疚，因此他双眼直视沈清魄，认真道:“我不缺你的道歉，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都无法改变。”
“如果你纠结于过去，那又怎么把精力投注于现在呢？”
“你说你喜欢我，那就继续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