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茴已经僵住了好一会儿，他实在是没有缓过神来，因为沈清魄的那句话。
就在季茴竭力试图说些什么的时候，沈清魄忽然伸手抱住了他，头靠在颈侧。
本来已经稍微缓过来的心神再次僵住，连带着身体也是，季茴感觉到他的一双手有些无所适从，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就在他思绪一片混乱时，耳边传来沈清魄轻声的话语，虽然很轻但依旧清晰可闻:“所以，你还要离开我吗？”
季茴心头一怔，一时间感觉世界安静到了极点。
他的全部心神都被沈清魄的那句话给占据，在他心里不停反问。
……离开？
他能去哪？是为了躲沈清魄转学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或者更远一些，干脆出国？
是不是眼睛看不到了，对沈清魄的所有感情都可以结束？
或许可以吧……只要看不到，听不到任何关于沈清魄的人和事，无疑能把沈清魄对他造成的影响降到最小。
可是，拥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真的是用来逃避的吗？
他真的，想逃吗？
感情究竟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冷淡还是会始终保存在心底呢？
季茴不知道。
在沈清魄那句话说出后，季茴一直保持着沉默，他想了很多，但最终都没有得到答案。
而在他沉默的时候，沈清魄同样沉默，只是拥抱的手在慢慢收紧。
“沈清魄……”良久，季茴低声开口:“我离不离开，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你说你不需要感情，那你对我，究竟是喜欢还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
季茴像是在问沈清魄，但也像是在问自己，他怕自己真的把沈清魄的习惯看成了对他的喜欢。
“……喜欢，又或者习惯，你一定要把它们分的这么清楚吗？就算只是习惯了你的存在，那也是因为你不是吗？”沈清魄慢慢抓紧了季茴的衣服，声音一点点传了过来。
听到沈清魄的话，季茴的第一反应是当然要分清楚，习惯只是习惯，不可能是喜欢。
只是心里这么想，话到嘴边，季茴还是哑口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如果只是因为习惯，那换个人，也是一样。”
反正只要有人和他一样守在沈清魄身边，那他也并不会有什么不同。
虽然说了这句话，季茴却觉得心里闷得厉害，甚至揪痛起来。
他知道自己很在意，但他还是说了让自己会难过的话。
心里的疼痛让他忽略了沈清魄紧拥的力道，他只感觉到沈清魄的气息冷了起来，好一会儿后，他听到了沈清魄的声音，冷淡地听不出情绪:“所以，你要放弃我了？”
“……什么是放弃？”季茴尽量忽略感受到的冷意问出了口。
沈清魄放开了拥抱着季茴的手，离开季茴颈侧的脸神情冷淡，比季茴第一次看到他时还让他觉得疏离，“你是对的，本来也没有什么是一直不变的。”
得不到，想要离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季茴怔怔听着他的话，像是明白又像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