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柳墨涵第一次听她讲过去的事，把小青云放下来，让他去陪弟弟妹妹玩。
“后来我当上了女状元，”关玄月笑笑，见他听得认真，继续说：“我是理科生，咱们那儿，只有文科生咬文嚼字比得上你们这儿，反正我不爱诗词歌赋。我喜欢赚钱，可能是穷怕了。”
虽然没有试过饥饿，但是贫穷，使得她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前半生”和父母的联系实在是太少了，如今，她也没有办法去弥补这个缺憾。
虽然她觉得公婆对自己很好，也很亲近，但是她没办法长久地待在柳家这个大家庭里。
不懂得如何维护妯娌关系，甚至更加复杂庞大的亲属关系，都会让她无所适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犯错，就会自我，就会给她和柳墨涵的小家带来困扰，带来流言蜚语。
柳墨涵不想她再陷入回忆里，怪自己太想了解她，不该去追问。
“你看青云，待弟弟妹妹极好。”
他试图转移她的视线。
关玄月点头，目光平静而柔和，“等璇儿靖儿大一些，让他们好好照顾哥哥，大哥不能当牛养。”
“好，都听你的。”
柳墨涵知道她疼爱小青云，虽然她看起来没有偏袒任何一个，但是，她看到青云时，一定会想到从前的自己吧。
其实关玄月没有想那么多，她就是想尽量公平一点，不能以为青云是大哥，就有义务牺牲自我，成全弟弟妹妹。
爱，和照顾，都应该是相互的。
之前说让青云替柳墨涵接管柳家的大小事务，也是一句玩笑话，儿子的将来，应该由他自己决定。
关玄月决定不再想那些遥远的未来事，扭头忙活其他事去了。
最近她热衷于斋菜这件事，管家说好些人上门求厨子，想请逍遥山庄的厨娘帮忙做斋菜。
关玄月笑了，“怎的不去云上楼买？”或者请云上楼的厨子上门服务。
管家说：“他们坚信，最好的厨子，您自个儿留用了。”
关玄月竖起大拇指，“谁家牵的头？这么有眼光。”
管家说：“姓钱，也是外来户，钱老爷二十出头，听说从前也是富甲一方的存在，家道中落后，迁到此地，看起来也没有家道中落的模样，兴许从前更富裕些？”
“钱老爷？”
关玄月摇头，没听过。
管家说：“他尚未娶妻，拜帖送了好几次，您都推了。”
关玄月突然有点好奇这个人，“翠柳，让人去查一下这个人的底细。”
想方设法地接近她，仅仅是为了一桌斋菜？
反正她是不可能替任何人做席面的，做给自己吃，那叫心情，做给陌生人吃，她没有那个兴致。
翠柳办事效率很高，但是结果和管家说的别无二致，唯有一点让她好奇的是，这个人看似靠着祖上的基业，是个混日子的，但是他竟然救过两个大人物的性命。
一个是现在的君王，段旗钰，另一个是王家最有希望接任家主的——王麒。
他救段旗钰的时候，他还是那个被边缘化的十六皇叔，表面上无权无势的。
一如王麒，原先看着也毫无竞争力，忽然就成了接班人。
钱老爷家中没有长辈，二十好几尚未娶妻，浑身透着一股子神秘劲和不正常。
关玄月：“把他约到云上楼，我亲自会一会。”
翠柳：“奴婢陪您走一趟。”
正好柳墨涵不在家，没人阻拦。
明面上只带了翠柳，实际上还有其他暗卫藏在暗处。
关玄月见到钱老爷时，对方非常豪爽，自报家门就让她差点被茶水呛到。
“在下钱嘉乐，怎么称呼？”
关玄月摆摆手，“钱老爷不必客气，坐着说，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钱嘉乐也很随意，“尽管问，能说的在下会说，不能说的，在下不答，也不会期满您。”
“哦，”原本关玄月想问问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取的吗，最后问的是：“你想请我做斋菜？”
钱嘉乐笑了，“其实是在下有求于您，不得不找多几个借口……”
“你倒是直白，说吧，你想求什么？”
关玄月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
钱嘉乐从袖中拿出一截木棍，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如果有这玩意，您要在下出多少钱，都是小意思。”
原来是老乡啊！关玄月突然好奇：“你是魂穿还是身穿？”
翠柳：？？？这是什么暗语？
钱嘉乐眼前一亮，她果然有办法，忍不住靠前一些，双手抓着茶杯，有点激动，“穿书，你呢？”
关玄月懵了，不问反答：“什么书？”
“重生之我是熊天霸。”
钱嘉乐面上有几分尴尬，“熊天霸是我表哥，不过他现在可能不该叫天霸了，成了我的跟班。”
关玄月哦了一声，“你抽什么牌子？我不一定有。”
钱嘉乐欣喜若狂地回答：“我不挑。”能抽上一口他就成仙了，还管它什么牌子呢？
“为什么不趁机戒了？”
“就……有钱，想任性一点。”
“可以。”
关玄月让他屏退左右，自己也一样，然后拿出一包贵烟，一包云烟，一包华子，“要哪种？”
钱嘉乐：“有便宜点儿的吗？”
“呃……”
“越便宜的越带劲！不是我抠门。”
“你等等。”关玄月掏出一包红塔山，“这个应该是最便宜的了。”
仅需要100功德值。
钱嘉乐很高兴，“多少钱一包？或者你想要什么？”
“你也看到了，我的能力就是一个小超市，你的呢？”
坦诚相待嘛，关玄月打算多问几句，看看这个人是否值得结交。
钱嘉乐回答：“穿书嘛，所以我知道未来的皇帝是谁，首富是谁，其余的，就是我们家那些事，你要听吗？”
关玄月摇摇头，她懂了，怪不得钱嘉乐可以救下两个大人物，“暂定五十两一包，你能接受吗？”
“我出一百两，可以先给我十包吗？”钱嘉乐双手合十，求你了。
关玄月哭笑不得，“成交。”忽然灵机一动，问：“啤酒要么？”
脑海里响起一句话：香烟，啤酒，花生……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