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一直冷眼旁观，见状重复了一遍，“一个有主见不受别人干扰的人。”
他发现秦叙似乎格外喜欢在颜苒面前找存在感，还有那个什么赵阅川也是，都是有对象的人也不知道避点嫌。
周聿心里不是很开心，却又诧异这份不开心来自颜苒被异性接近。
商场上左右逢源的事情他干的不少，当然也学会了掩盖情绪，坐在旁边默默听着他们说话，颜氏集团跟焕羽之间的关系他还没思考过，只大概有个猜想，颜苒或许在焕羽里有股份，或者跟焕羽的老板是好友。
周聿更倾向前面这点。以他这段时间对颜苒的观察能得知，她是个很有主意的人，能想、敢做、敢当，所以说投个游戏工作室也不算什么。
显然这点秦叙并不了解，他正思考着周聿解释翻译的话，片刻后很是认同的点头。
“焕羽的游戏我玩过，从剧情、美工、人设到音乐，还有活动策划等等，在我看来是无可挑剔的，这说明开发商在这方面很有能力。”秦叙不喜欢别人低看他，他这样说也是放下了前段时间的电话事件，平心而论，这些确实不错。
秦叙回忆着游戏的细节，挑了自己最喜欢的来说，“尤其是音乐，男主角之一赵阅川背景里那段小提琴简直绝了！”
谁？赵阅川？游戏男主角之一？
周聿听到了个熟悉的名字，他静静看着秦叙逐渐狂热的表情，努力在脑子里进行复盘。
“这条线不愧是游戏中最受欢迎的，这也是我唯一一条花钱都得过的！”秦叙赞叹道，“我真想知道这条线是谁写的，不会是焕羽的老板吧！这么会写，难道经历过？”
“......”老板本人颜苒依旧微笑着，“其他三条线也不错，只是男主角的性格不一样。”
秦叙却摆摆手，“不错是不错，就是......就是感觉上差了一点。额，你亲自过了就知道，不是我吹，是真的很不错。”
“所以你那个叫赵阅川的朋友也是这款游戏的玩家？”一直没吭声的周聿忽然开口问道。
秦叙点头，一时间也没注意到是谁在问，“算是吧！他是有自己名字的，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改成跟游戏人物一样的。说他干嘛？颜苒妹妹，焕羽的老板今年多大了？”
颜苒：“这个.....”
秦叙只是随口一问，接着就说出自己对这位神秘老板的猜测，“我觉得能将一个人物写的这么栩栩如生，首先是身临其境，这条线的设计者肯定经历过！再猜年龄，情节中包含丰富的社会经历，这人年龄应该挺大的，不然写不了这么真实。还有这个音乐，完全是贴着人物设计的，说不定赵阅川这个角色还有个原型。”
“照故事线的细腻程度看，年龄较大的女性比较符合，当然也可能是个男人，有句话说得好，男人最了解男人。”
“帅气多金的总裁，有年龄差，多才多艺，温柔沉稳又不失风趣......原来幕后策划喜欢这种类型吗？好像所有女孩子都喜欢这类型的。”
颜苒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周聿，显然他也被秦叙的话带入的思考，这时候正盯着桌子上的甜品发呆。
他这么聪明，该不会察觉到了吧！
秦叙完全没发觉的继续道：“这人说不定我认识，但是我周围有这样的吗？”他头一个就排除了周聿，这人跟温柔不沾边。
左思右想的，秦叙这时候后知后觉明白了合作者改名字的举动，“原来他改名字不是为了入乡随俗，而是想成为跟赵阅川一样受欢迎的人？”
哇哦，真是不可思议。
秦叙笑呵呵的吐槽赵阅川的事情，到最后来了一句，“现实中怎么可能会有跟游戏里一样完美的人呢？这不是白日做梦吗？也就他中二晚期相信这个。”
怎么没有？现场不就有一个吗？颜苒想说出口，又不想在这个时候掉马甲，秦叙可给她立了不少人设，可不能再被继续扒了。
趁着对方喝水，颜苒赶忙转移话题，“你们不是也在搞游戏开发吗？最近怎么样？”
提起自己的事情，秦叙也来了精神，简短的把他们最近的安排说了一遍，还特热情邀请颜苒回头去他们新公司玩。
颜苒应下，又跟他聊了一会儿，最后打着要拍照的口号拉着周聿先告辞。他们走出咖啡厅老远，颜苒才缓缓松了口气。
自己脱马甲跟别人扒掉马甲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她坐在里面在周聿面前话都不敢多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自曝。
站在马路边，颜苒又看到那条玻璃栈道，毫不犹豫的，她拉着周聿过去。
夕阳斜下，站在栈道上都能看清太阳缓慢到地平线，颜苒赶忙举起拍立得抓拍，正低头检查照片的时候，身侧的人终于从沉默中走出来。
周聿看着女孩子白皙的侧脸，轻声问：“秦叙的说那款游戏，好像你也在玩。”
颜苒抬起头，“对。”
周聿看着对方澄澈的眼神，心里闪过一丝丝犹豫，话到嘴边脱口而出，“那你也喜欢游戏男主角那个类型的吗？”
颜苒是不好意思直接当着周聿面说原型的事情，只好装着思考的样子想了一会儿，片刻后一本正经说着，“他跟你某些方面很相似，所以我喜欢。”
这也算爱屋及乌？
这说的怪认真，将周聿心里那点不快驱散。他看向波涛翻腾的海面，眸中一片平静，吹着海风站了会儿，他轻声道：“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颜苒点头，“好。”她跟在周聿身后，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感受着不断吹向他们的海风，这感觉就像是重新走了一遍这十年一样。
但是没有困难。
颜苒默默感叹着，她的目光跟随着周聿的身影，在他转身走上另一条栈道的时候，她举起拍立得抓拍了一张。
她还在想，游戏人物跟现实中还是不一样的，拟造出的赵阅川始终不是周聿，她也不会动心。
颜苒拿着照片看了看，发现这是自己拍的最好看的一张。
她站在原地发呆，一时间没跟上周聿的步伐，前面的人都走了好远，回头发现她不在，于是折回来，正看到她拿着照片发呆。
周聿走到她身边，轻声问，“拍到了什么？”
颜苒将照片递给他，很是开心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