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方明嘴上答应的挺好，可他压根没有想要还回去的意思。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与虎为伴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他当然知道很危险，但他才不要还回去，这是他应得的。
只可惜宁溪不清楚事情的原委。
她只想要叶方明安安稳稳的上完高中，然后考一个好大学。
但这不是叶方明想要的。
他想要的东西太多了。
这条普通的路子是走不通的。
看着手中佛珠，颗颗圆润古朴，沾染着近百年的檀香气息，温润的触感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平和。
佛教中说【静虑离妄念】
叶方明不信。
【静】中有【争】，【虑】中带【心】
没有妄念哪来的争，没有妄念一颗心又算什么？
中午时分，按照约定，他和祝东铭在食堂见面了。
是学校里最贵的绿鲜食堂。
平常没有多少学生来这吃饭。
大部分都是老师或者国际班的学生。
饭菜做的确实比其他两个食堂美味，但比起他做的差多了。
他对食物要求不高，能吃饱就可以。
“宁溪今天和你说了什么吗？”
吃饭的时候，祝东铭忽然问了一句。
“说了，怎么了？”
叶方明实话实说。
“那你怎么想的？”祝东铭挑眉，“别告诉我你和宁溪一样清高，不然我大牙都要被笑掉了。”
熟悉宁溪性格的他，当然能想象到宁溪说了什么。
大概就是说他们家不是好人之类的无聊话。
“能让你笑得满地找牙也挺不错，我可以考虑一下。”
“你这张嘴可真让人有一种撕烂的冲动，宁溪知道吗？”
“她只会夸我口才好。”
“……呵呵。”
祝东铭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你觉得我很听宁溪的话吗？”叶方明反问。
为什么他们总有这样的误解？
明明大部分时间里，宁溪都不会干涉他的生活。
顶多叮嘱一句注意身体，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然后就没了。
反而是他干涉得更多。
“也是，你这性格可不像吃亏的样子。”祝东铭挑眉，“那她没生气？”
“她尊重我。”
“得了吧。”祝东铭差点被呛到，笑得捂住脸，“那你可真是对不起她。”
“你知道那么多事情，却一点也没告诉她……让我猜猜，那次宁溪突然打人肯定是你捣鬼吧？”祝东铭猜测道。
“你接近宁溪后，她的性格变了很多。”
“人都是会改变的。”
叶方明静静的注视着祝东铭的面庞，目光没有丝毫闪避。
人也是讲不了平等的，平等这个词对他们来说太奢侈。
所以他们在平等的另一面，创造出了【面对】这个词，英语里叫【face to】。
身份，地位，金钱，阶级，都是造成人类不平等的缘由。
那不平等的人们为了交谈，就要用到面对这个词。
什么叫面对？
就是我和你眼睛看着眼睛，面庞对着面庞，注视着对方。
倘若我要是做了什么对你不好的事，那我就不敢面对你，由此衍生出【对不起】。
倘若我坚定认为自己内心无错，那我就【对得起】
但对不对得起，都是对君子而言的。
宁溪是君子，叶方明不是。
他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可言。
“我对得起她。”仅此而已。
祝东铭神情莫名嘲讽，“那你以后别后悔就行。”
他的饭吃的差不多了，端起盘子就站了就要离开。
“改天再约。”
“嗯。”
后悔什么的，不存在的。
启潜入了医院，仗着没有人能看见自己，大摇大摆的走在医院走廊中。
一边闲逛，一边观察。
如果要成为一个真正的试验点，这家医院确实有不少地方可以改造。
显然祝家是用了心的。
启的脑海中逐渐构建出一个庞大的蓝图，无数的数据开始推演。
然后推翻，再重建。
直到计算出最优解。
病房内，这几天崔萌萌的情况明显恶化了许多。
但接受着最好的治疗，病情目前还在控制范围内。
棕发蓝眼的外国医生不太会说中文，只能用一些很简单的句子和护士交流。
拿到了崔萌萌的数据后，立刻开始讨论新的治疗方案。
启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问题。
等其他人离开后，它瞬间黑了全医院的监控。
全都替代成了没有异常的视频。
崔萌萌已经睡下，面容恬静，只是略有苍白。
启跳上病床，肉垫踩在柔软的床褥，凹陷下一片痕迹。
触感不错……
它的思维跑了个神。
锐利的指甲伸出，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阵阵寒意。
多亏它带了不少分身。
它们就是它的备用零件，方便它随时改造自己的构造。
将猫指甲改造成简易针筒也不是很难。
不过……它瞧着自己的肉垫，若有所思。
应该更像蛇类的毒牙才对。
注射药物的方式和注射毒液一样。
寒光锋芒的指甲刺入她的手臂的静脉之中，几滴药液注入。
再拔出时，手臂上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红点。
乍一看像极了小虫子咬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它会每三四天都来注射一次，每次的位置都会更加靠近心脏和颈椎。
它必须保证其他人不会起疑。
这一个月，它要让这群外国医生拿到比较符合常理的假数据，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又要尽全力毁掉。
启看着幼女的面庞，因为刚刚扎针的缘故，甜美的眉目紧紧皱在一起。
它伸出肉垫，轻轻在她的额头按了一下。
还是个人类幼崽嘛……
一切都照常进行着。
启一边处理启明星的工作，一边又要按时监控崔萌萌的情况，晚上更要抽时间给叶方明上课。
他的课程绝对不能落下。
整个猫都要忙得飞起来了。
叶方明同理，白天在学校里被祝东铭和季修文等人骚扰，偶尔还要接受来自巫予清的随机测验。
美其名曰激发潜力。
晚上回家后还要面对无止境的课程和实验。
放假了还要和季修文、宗久成一起讨论接下来的比赛。
过于充实的生活，一时之间让他瘦了三四斤。
吓得启给他定制更加严苛的饮食表，每日又多了监督他好好吃饭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