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办公室后，李晏俊依旧有些云里雾里。
阳哥和那位大姐姐就这样谈妥了？
他怎么没有看懂？
“阳哥，咱们真的要走情趣内衣这条路吗？”顶着大太阳，李晏俊开口问道。
在听得胡婧的一番阐述之后，情趣内衣这一行在他眼中已是昨日黄花这般的存在了。
许阳没好气的扫了李晏俊一眼，有种想给这小子来上两拳的冲动：
“别人说几句话就退缩，你比墙头草还软是吧？”
李晏俊摸了摸后脑勺，小心翼翼的询问：
“阳哥，先前我是不是在办公室说错话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的语气又变得感慨起来：“你那眼神和气势，简直比我妈还吓人！”
“确实，当时我真的很想揍你。”许阳冷冷的说了句。
“啊？为什么？”
李晏俊脚步一顿，瞬间往旁边拉开了半个身位，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却在这时突然冰冷了起来。
“害。”
许阳叹了口气，娓娓道来：“我们两个是一伙的，胡婧是外人，对吧？”
李晏俊点点头。
“我和她在谈事呢，结果你突然帮她说话。”
许阳从口袋里拿出盒玉溪，点上一支烟，“还好谈的事不重要，胡婧心思也不坏，没有借坡下驴，不然我们可就要吃亏了。”
“啊？”李晏俊有些诧异：“有这么严重吗？”
“你可以在未来试试。”许阳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这么跟你说吧，你和你妈出去买菜，她和菜贩子讲了半天价，结果你在旁边突然觉得菜贩子可怜，就劝你妈说‘妈，要不就用那个价钱买了吧，他们也不容易’，菜贩子也跟着‘啊对对对……’，然后，你妈就多花了钱买菜。”
“面对这样的结果，你觉得你妈的心里会舒服吗？”
听到这番话，李晏俊愣了一下，他以前好像经常干这种傻事，现在听许阳这么一讲，他突然有些明白老妈为什么要用眼睛瞪他了。
“阳哥你的意思是，不管对方说什么，我都应该站在你这边帮你说话？”李晏俊飞速挠着脑袋，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就是这个意思。”许阳欣慰的看了他一眼，这小子的悟性还行，起码有得救，不过这是在做什么呢？
“今天啫喱水喷多了，头皮开始痒了？”
李晏俊摇摇头：“不不不，阳哥，我感觉我脑袋里要长脑子了。”
许阳抚了抚额：“算了，以后我谈事的时候，你还是把嘴巴闭上吧。”
李晏俊：“？？？？？”
快临近中午的时候，许阳两人才把剩下的三间工厂看完。
情况都和心怡工厂一样，借灌云的风做情趣内衣，结果各方面被碾压，直接沦落到了半死不活的状态。
而且这几家工厂做【一件代发】的价格还不低，比胡婧开出的价格高上不少，估计就是看许阳年轻，初入这一行，能宰几斤算几斤。
“还好阳哥你聪明，从婧姐那边拿了价格表，不然还不晓得这些人的心到底有多黑。”
“看我们年轻所以就觉得我们好骗？真他妈的见人下菜碟。”
因为许阳不让说话，所以这一路上可把李晏俊憋坏了，从最后一家工厂出来后，他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
许阳笑着点点头：“这样看来，还真是婧姐最良心了。”
他现在也改口了，人家三十多岁，叫个姐也不吃亏。
“走吧，回心怡工厂去，咱们就在那儿做了。”
两人回到办公室时，胡婧依旧坐在办公桌前，看见晒得有些出汗的许阳，她笑着问道：
“怎么样，看完了？”
许阳叹了口气，拿着之前的杯子走到饮水机前接水：“别说了，一个比一个坑，还是婧姐你这里最良心。”
李晏俊跟在许阳后面，学的有模有样，顶着大太阳在外面走了一圈，算是热得个半死。
“良心有什么用，又不能赚钱。”听到这话，胡婧也叹了口气。
解完渴的许阳缓步朝着办公桌走去，笑着道：“虽然都说没了良心才能赚更多的钱，却殊不知用良心赚到的钱更安稳，也更长久。”
“真的吗？”胡婧目光望向许阳，她突然觉得这个小年轻好有意思。
许阳嘿嘿笑了声，“我只希望以后的我在面临钱和良心的选择时，我会站在良心这一方。”
胡婧赞许的点了点头：“起码你现在还是个好人。”
来到办公桌前，许阳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开口问道：
“婧姐，你们工厂能定制情趣内衣吗？”
“当然可以。”胡婧有些好奇的看着许阳，“我们厂里有专业的内衣纸样师，情趣内衣这边原本也招了一个，但因为业绩不好，所以就将她转回内衣部门了，你若是需要，我可以让她转回来。”
“这样最好不过。”
“但我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胡婧眯着眼笑了一下。
“婧姐但说无妨。”许阳回看了一眼，婧姐不会是想当加钱居士吧？之前说好的良心呢？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那位纸样师已经递交了辞呈，这个月过完她就不在这里做了，你若是想继续用她，估计你要找她聊聊才行。”
胡婧微微扬起嘴角：“你若是觉得麻烦也可以自己去招一个。”
许阳松了口气，不是加钱就好：“有现成的干嘛还要去外边找呢，要不婧姐你帮我联系一下人家？”
“好的。”胡婧应了声，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在这个过程中，李晏俊一直在旁边望着，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他暗自点头，果然阳哥不让他说话是对的。
胡婧跟电话那头的聊了几句后，开口说道：
“她现在有点忙，估计要等一会儿才会过来。”
“没事。”许阳摇摇头。
“既然你都要定制情趣内衣了，那你手里应该有个大致的设计图吧？”
胡婧好奇的看着许阳，心头顿感疑惑，这样的帅小伙是怎么想着来蹚情趣内衣这一行的浑水的啊？而且还要搞定制。
“我朋友帮我设计了几套，婧姐要欣赏一番吗？”许阳随口拉了个朋友出来，也没有遮遮掩掩。
“你不介意？”胡婧眼中闪过一缕诧异。
许阳拿出手机，找到那几张图片，然后大大方方的递了过去：
“只是几张图片而已，多看几眼又不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