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这没啥特殊安排，用我自带工具吗？”，
“不用，人去了就行。”，王秘书显得心事重重，通知完就想走，可傻柱则快一步拦住了他，笑眯眯的掏出大前门说：
“王秘书，借一步说话？”
王秘书看着笑容灿烂的傻柱，这才放下戒备心，两人走在小库房门口抽烟。
“王秘书，都不是外人，跟我说说明天去哪儿呗？是做饭还是？”
“嗨，何雨柱，你都是组长了，好歹也是基层管理者了，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这是你该问的吗？”
傻柱今世可没为了替秦淮如出头打过李怀德，反而在李怀德的支持下升了六级厨师，当上了二食堂后厨班长，他对两位厂长的明争暗斗也有所了解，他一直本着两不得罪的态度在后厨观望，看是东风劲压倒西风，还是西风烈反制东风。
“王秘书，我就是个厨子，您就多指导两句呗，我也想向您学习进步嘛……”
“你早这么说不就行了……”，王秘书吃捧，闻言轻轻的抖了抖手，
“哎哟，我这记性。”，傻柱懊恼的拍了下头，“我这还有包中华，您拿去品品，我一厨子天天烟熏火燎的尝不出味来，我抽着浪费了……”
“哦？可以啊，何组长。”，王秘书玩味的看着手里的烟，他并不缺烟，而是缺有人捧着他的感觉。
特别是这个厂里公认嘴臭的倔厨子。
“王秘书，您喜欢就好。”
“得，何组长，今儿我算是长见识了，明儿是去工业部一个大领导家里，穿整齐点，别给杨厂长丢了面儿。”
“那不至于，王秘书，您慢走。”
“不送了，何组长。”
傻柱目送王秘书走远，嗤笑一声后喃喃道，
“嗨，王部长的局，这杨厂长是又摊上难事儿喽。”
……
下午，钳工一车间。
自打吃完中午饭，这就有其他车间陆陆续续串门的职工，这都是来想见识下风云人物易中海的好事之徒。
易中海缩在角落的工作台上干活，他也听到了关于他的风言风语，面对着各色各样的眼色，他强忍着不适和怒火和眼前的管件较劲。
有午睡习惯的郭大撇子被车间里嘈杂的声音吵醒了，本身就憋了一肚子火的他随手抄起一把大虎钳就冲了出去，
“铛铛铛……”
郭大撇子用力的敲打着铁皮柜吼道：
“都不好好干活，吵吵什么呢？这是车间还是菜市场！”
“嗯……”，车间内安静下来他才发现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
“你们是哪个车间的？上班时间都拥到钳工车间干嘛？”
“看，这就是帮易中海申报工件材料的车间主任，外号叫郭大撇子！”
“嚯，我知道他，走路用甩着腿那个，我听行政楼上人说，厂里晋级舞弊他也参与了……”
“对，轧钢车间也说新设备未能投产，就是因为他和易中海故意搞破坏，延长工期……”
“对，易中海就是给他使了钱才有资格参加晋级考试的……”
“郭大撇子还不让学徒工转正！这一车间让他带的乌烟瘴气！”
“他就是咱们厂的蛀虫！”
“够了！”
“你们现在赶紧滚回自己车间去！不然我就喊保卫科来抓人，你们已经影响到我们车间正常生产秩序了。”，
郭大撇子的一番话没有吓到任何人，现在可是工人阶级当家做主的年月，别说一个车间主任了，就是厂长无故骂工人，碰见个楞头子也得挨两嘴巴。
“郭大撇子，给你脸了？敢骂人？”
“你让谁滚呢？把话说明白。”
“郭大撇子今天敢骂工人，明天就敢打工人，大家说怎么办？”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工人兄弟们，跟我上！”
“揍他丫的！”
“揍他，敢侮辱工人！”
一个搪瓷缸子飞了过来，郭大撇子刚睡醒还有点犯迷糊，下意识的把老虎钳子扔出去挡，好巧不巧的钳子砸到一名激进的工人身上。
“哎哟，这孙子敢先动手。”
这可是四九城的爷们，虎死不倒架，面子比天大。
那工人一马当先，一脚蹬倒了郭大撇子，后面看有人先动手了就再无顾忌，一拥而上把郭大撇子围起来打，来的晚的只能在腿缝中找机会踢两脚出气。
“哎！误会，你们不能打我！啊！老范，老唐，帮我叫保卫科。”
一车间工人一片哗然，怎么说郭大撇子也是他们车间主任，任由别人就这么殴打，自己以后出了车间也挺不起腰杆。
这个年代，工人就是最团结的，当然，同车间或者身边的工友更亲一点。
有些年轻人扑上与其他车间的工人扭打作一团，脑子灵的范小林在郭大撇子挨打的第一时间就往外跑，临出车间门的时候还不忘恶心下易中海。
“易中海师傅，郭主任因为你被人打了，你还在这发愣呢？去打回来啊！”
“嗯？”，冷眼旁观的易中海一哆嗦，挤不进去的工人们也随着范小林的话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易中海身上，
“哥几个，跟我来，就是这孙子害得咱们考不了级！”
“干这个老登，不好好钻研技术，净整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易中海，你还我轧钢车间新机器！”
“揍易中海！”
“……”
易中海看着迎面冲来的工人兄弟，随手拎起一根钢管防身，他疯狂的挥舞着钢管，一时也没人能靠近，这时，一个裹毛巾的工人绕到了他身后，一个助跑飞腿把他踹倒在地。
“这老帮菜还敢持械伤人！”
“打他丫的！”
“……”
易中海倒地后就只能抱着头，没几下就被踹成了滚地葫芦。
……
厂大门口的王慧军又接到了工人报案，说钳工一车间发生了大规模的群殴。
“一队，四队，拿上家伙式，跟我走。”
王慧军紧绷着脸，紧紧的握着手里的老式驳壳枪，
“出发，一车间，第一时间拉开工人就行，非紧急时刻，不许开枪！”
钳工一车间的乱斗还在进行，有些围观群众也在被误伤后加入了混战之中，一车间毕竟人少，很快就被打的四处逃窜，混乱中有人用工具伤了人，车间内倒下几名受了外伤的工人。
打架斗殴的意气之争已经升级成了持械伤人的流血事件。
易中海这个老阴比，挨打的时候没还手，趁着混乱翻身躲进了工作台下，手里握着一块角铁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