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啥呢？”叶舒将一瓣细心扒去白色绒丝的橘子送进何小官口中！
“想莽国的漂亮姑娘！”
“你！”叶舒一拳头打在他胸口上！
“哎呀，你要谋杀亲夫啊！”
“谁让你胡说！”
何小官抓住那双小手，“漂亮姑娘真的有，不过我何小官乃坐怀不乱之柳下惠，只敢在叶舒这儿乱一下……”
“油腔滑调！那你说你到底在想啥？”
“在想那个自断一臂的莽国第一猛士，还有那个邋遢的老神仙……舒儿，你知不知晓妙陵？在舆图上看，应该在莽国的莫西地区……”
叶舒摇摇头，“问问老黄叔呢？”
“那老家伙若是知晓，早就跟我炫耀一番才高识广了！”
“连老黄叔都不知晓，肯定是个特别神秘的地方……”
何小官木然。
“妙陵是妙王后的陵墓！”叶如卿走了进来。
何小官急忙起身行礼。
叶如卿点点头，坐到躺椅上继续道：“这可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儿了，也可能是两百年，总之很久。我在年轻时候听父亲说过，那时候宣国为了和莽国修好，挑选了几个绝色美女送给当时的莽国国王，其中一人叫妙南松，后被册封为妙王后。又几年，两国战事又起，莽国王室亦有内讧，不知何故，妙王后悬梁自尽……
“原来如此……如此说，那老人应该是守墓人！怪不得他看起来像宣国人呢！”
“叫什么名字？是姓钟离吗？”
何小官错愕，“没错，他说他叫钟离遥！”
“这就对了，他应该是钟离孝武的儿子或孙子……”
“他们……有什么特别吗？”
“钟离孝武是当时有名的刀客，作为妙南松的侍卫一起到了莽国，妙南松自尽后，他就成了妙陵的守墓人，并立下誓言，后世子孙需人人习刀，世代守护妙陵……”
何小官莫名想起老黄来，当年他也是夏家的一个护院，却对娘亲一往情深，可惜机缘巧合下被何大榜那土匪头子抢了先！
钟离孝武之于妙南松是不是这样的一段孽缘呢？
何小官不知，只是觉得这种故事好悲情。
当时的妙南松该经历了怎样的绝望才会悬梁自尽的……
“如今钟离家在莽国江湖是否还很有影响力？”
叶如卿摇摇头，“完全没有听过他们的任何消息，如若不是你今日提起，只怕我永远不会想起这些事……”
叶舒忽然长叹一声：“妙南松的命好苦！”
“好了！故事讲完了，我回去迷糊一会儿！舒儿啊，你上次给我捏肩膀捏得怪舒服，得空再来……你哥和邱望之去练兵了，我总是一个人，怪闷得慌……”
“哎呀爹，我这跟你去就是，你觉得舒服，我就日日给你捏！”
何小官笑道，“我也该回矿上看看了，不知道那红衣大炮造出几门来了！”
“那你快去吧，爹，咱们走……”
何小官准备了一下，正准备出去，樊文清匆匆进来，身后还带着一个伙计模样的人。
“主公，他叫阮长陵，是我从伙计里新选拔出来的，这次就是派他去找吕氏粮商协调的……长陵，情况如何，你直接跟主公讲！”
这个阮长陵看起来年纪不大，很机灵，行礼后道：“主公，这次我找到吕梓安的粮店，先旁观了一日，那粮店里粮食一天比一天少，却没有人抢购……”
“说明大家手中没有银子了！”何小官插了一句，“吕掌柜有没有什么办法多弄些粮食来？”
“有！去南越国买稻米！不过价钱贵了一些，市价一石大米四十文，那边要六十文……”
“大掌柜，咱们这段时间积累了一些银子吧？拿八成出来买粮食，派些人，在各地免费散发，粮食里掺些细沙和泥土，防止富人冒领！告诉灾民，是青州何小官的共济号给大家送救命粮来了！”
“有六万多两白银。主公，何不去莽国采购些高粱和玉米？这些东西莽人大多作为冬季给牲畜的储备，年景好的时候，很多都浪费了，不值钱，虽然不如稻米好吃，但起码能救命……”
“好主意！那两位就分分工，阮长陵你就去南方买稻米，大掌柜去莽国，分发粮食的活就交给马富贵和张青他们去做……”
“成！”
从临安县开始，何小官就见过不少灾民，惨状深深印在心里。
如果说去年幽州难民是因为天灾，那这次就是纯为人祸！
何小官也并非全无私心，他要借此笼络天下人心！
得民心者得天下啊！
…………
出嘉陵关后的呼延吉拼命骑马驰骋，在草原上转了一个又一个大圈，如疯了一般。
“将军，我哥这是怎么了？看着好怕人！”坐在马车里的呼延雅琴担心地问冒顿将军。
“世子心中郁闷，等他发泄完了就好了！”
“哦？可是宣人好像也没怎么为难他啊……”
冒顿摇摇头，“公主殿下，宣人用一辆女人家坐的粉红马车送世子殿下出关……这还不够羞辱吗？”
呼延雅琴瞬间开悟，拼命咬着嘴唇，愤愤道：“那个人真坏！”
“世子是未来的王，心病如若不除，后患无穷啊！”
呼延雅琴忧心再起，可是他一个小女子，又做什么呢？
一路上，呼延吉有时候沉闷，有时候疯狂，总之有点不正常！
几日后，到了乌兰亚托，看到城门上贴着何小官跟莽国订立的文书。
“这是什么？是把我换回来的条件吗？”，呼延吉质问道。
“殿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再说，按这文书所定，咱们也不吃亏……”
“胡说！怎么会不吃亏？气势！气势就输了！不行，父王一定是疯了！我要面见父王……”
一旬后，乌兰亚托的市井中就开始偷偷流传一个传闻，说世子殿下在宣国受了大刺激，疯了！
他每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铜镜说一些谁都听不懂的话；或者莫名其妙拿一把刀在院子里乱舞一番；还会边喝边骂什么天香酒真他娘的难喝……
呼延戎迪悄悄到了世子府上，悄悄看着呼延吉发疯，好像比传闻中的更加严重，脸上竟然露出狡诈的笑容。
在他看来，登上王位的对手，又少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