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会没事找事。
虽然商贾在心里如此抱怨着，但白羽提出的要求也算合理，他不好拒绝便想着尽可能简单介绍一遍便过去了。
“先说你最不熟悉的吧，那个灰头发的你看到了吧，她叫伶天。”
“这我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你知不知道，商贾最烦这种找茬的客人了，但做生意嘛什么样的客人都得接受，俗话说得好钱难赚，屎难吃。
商贾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道：“关于她的身份，我想你应该有所猜测才对。你们不是已经交过手了吗？”
“所以和我想得一样，那股力量是来自混沌吧。你们竟然还邀请了敌人做队友。”说论此处白羽的那双明眸之中闪烁过一抹厉色。
商贾还没反应，便随即感受到强劲的气息，压着商贾的整个人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商贾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原本还好好的气氛怎么突然就变了。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会有误会，混沌的力量我是不会认错的，而且就在刚才你不也已经承认了吗。”说完商贾明显感觉自己身上来自白羽的威压随即更重了些。
“等等，她是龙王啊！难道你忘了龙王的力量本来就是来自混沌的吗？”
“龙王？”白羽听着商贾的意思似乎龙王是相对特别的存在一样，可是自己找遍了昧离的记忆却没有找到关于其的任何信息，难道真的是自己忘了？
话说原来真的有龙这种生物吗？
不过秉着宁可杀错也不放过的原则，白羽并没有收了对商贾施加的压力，相反她还在逼问：“龙王又如何？”
“你难道忘了最初的世界树就是龙神护佑下才成长起来的，龙族就是龙神用自己血肉造出来保护世界树的，龙王便是龙神的传承者。”
“最初的世界树？你的意思是龙神也是旧神的一员，但他背叛了旧神？”白羽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竟然对这部分记忆没有留存任何片段，包括龙神，这显然不应该。
“就是有龙神的保护，世界树才能成型，这些你都忘了？”商贾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看商贾不像是在说谎，白羽撤掉了商贾身上的威压。
“我确实想不起来了。”白羽对此倒是没有隐瞒，直接承认了。
“大姐！这不是你把不分青红皂白就按在地上摩擦的理由好嘛！”商贾厉声为自己抗议道。
“所以我也没下重手不是，要是全力以赴你该和大地贴贴才是。”白羽并不想追究自己判断失误的错，因为就如她说的那样她已经很克制了。
盯着眼前这位蛮不讲理的主，商贾也是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算了就算是我大人有大量好了，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之间存在着信息差，我就问你，你现在还记得多少东西？”
见白羽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商贾叹了口气：“算了，我挑些关键的问题问你。你还记得混沌是什么吗？以及世界树在你印象里是什么？”
“混沌是一切的起源。混沌里没有时空，亦没有生死。它既不存在边际，也没有任何法则，一切静止。它是一个整体，是虚无这个概念本身。”
白羽回答得很快，就像是把在她脑子里重复说过无数遍的内容再复诵一遍一样轻松。
“而世界是混沌的变量，是混沌中必然会出现的异常。是世界的出现诞生了生命，法则。而世界树就是众多世界的集合，是其形状像树才被称为世界树。”
“这部分倒是和老爷子说的没什么区别。那旧神呢？他们的使命又是什么？”
“是混沌用来排除世界的生命，是混沌的自我保护。他们诞生于混沌，存活于混沌，非混沌不可活。对他们来说世界是异端，而世界树也必须拔除。”
说到这白羽终于察觉到一些异样，她喃喃地自语道：“旧神与世界同生，若拔除世界是旧神的职责，那世界树从何而来？又如何得以诞生？”
更不用说世界树分化混沌力量后诞生出黑白是需要大量的时间。
“看来你是终于想起来了。”商贾松了口气，还好白羽忘却的记忆并不多，大部分重要的东西还是记得的，这下他也才终于放心了。
“不，我没有记起，只是察觉到了记忆里有缺失而已。”
“所以轮回之神，在轮回之中也会损失记忆吗？”松了口气的商贾竟然还有胆子调戏她，是白羽没想到的。
白羽白了商贾一眼：“损失记忆很奇怪吗？只要不是事先封存了所有的记忆再死的灵魂都逃不过来自忘川河的冲刷。别把神明看得太伟大，纵使神明也是无法做到改变法则。”
白羽看向那个伶天，龙神的传承这也算是空前未有的变量，若是再加上父亲的力量的话，也许真的有机会杀死旧神们。
“现在我大致明白伶天的身份了，但关于她我还有一个问题，当然如果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当我没问。”
商贾好奇地看向白羽：“洗耳恭听。”
白羽正了正态度，端正了腰杆：“为什么我每次看她似乎都不太一样，她不会有人格分裂吧。”
之所以白羽不再觉得伶天是伪装的，因为如果她真的是如同商贾所说的那个旧神继承者，那么其实力应该没什么必要伪装才对。
只是即便人格分裂很离谱，但白羽也想不出比人格分裂更靠谱的答案了，这么说起来自己之前和昧离那样是不是也算一种精神分裂。
“这……也能这么解释。”商贾略显尴尬地苦笑了两声，“不过至于另外一个人格，还是让伶天有空自己给你介绍吧。”
那个龙族女皇可不喜欢自己随便把她介绍给别人，当然伶天是例外。
“还有颍，不，我说的是克拉菈。关于克拉菈的事，你可以和我大致说说吗？”
伶天的疑虑算是消除了，但白羽还有最为关心的事，不该说是昧离最为关心的事。
看到白羽略微带着愧疚的神情，商贾也不由在心里感叹一句。
既然那么关心，为什么又每次都那么狠心呢？
“我加入七合众的时候，克拉菈就已经在了。”
说着商贾还特意瞥了眼白羽，见白羽情绪还算稳定便继续说道。
“不过呢，我听老爷子说，他第一次捡到克拉菈的时候，克拉菈的戒备心还特别强。在后来那个地方更是有不祥女婴屠戮一家惨案的传闻流出，我猜那是因为克拉菈那时对家人的戒备也特别强吧。”
讲到这，白羽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了肉里，而商贾的故事却还没有结束。
“最后为了防止克拉菈未来可能的暴走，老爷子他们便把克拉菈的情绪切割进了三副半神器级别的面具里，留下的也只剩下一个性格如同白纸一样永远长不大的克拉菈了。
对了，克拉菈这个名字就是老爷子起的，她逃出来的时候那家人可没来得及给她取名字。”
商贾描绘得尽可能轻描淡写，但白羽知道那都是因为自己，或许是过去的自己，那个昧离一手造成的。
说什么自己承担一切，到头来不还是把重担留给了别人，她可从来没做到独自负重前行啊。
当然，自己也是，自己也没资格说别人。
随即白羽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情绪。
商贾也不管白羽是不是调整得差不多了，他看着白羽现在的样子有些急切地说道：“行了，你想知道的我也都说了，现在该说说之后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绪波动有些严重的白羽现在暂时没了那个心思，索性便开始装傻起来。
“当然是混入长老会的事了！”商贾也看出了白羽在装傻，但他还是要继续说，毕竟计划不能中止。
“不过在说这些之前，我看我还是有必要纠正一下你的仪态才行。”
“什么仪态？”白羽皱眉，太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从刚才起我就在注意你的仪态了，包括坐下的动作，坐着的姿势，喝茶时捏碗的动作等等，所有的一切都不合格，所以在你进宫之前我要先纠正你的仪态，起码得让你看得像个贵族才行。”
白羽的预感没错，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会很麻烦，这钱怕是没自己想象得那么好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