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势欲要跳楼的阿琴，面色瞬间红润，唇红脸白，像是回到十八岁的模样。
“赔多少？”
“大家拿钱出来凑凑啊！现在这祸大家都有份，就不要太吝啬了。”
李昂摘下鸭舌帽，摸出几个硬币放了进去，阿群兜里摸出五百多块钱。
轮到陈怀安的时候，毛都没有一根。
“我数过了，一共是五百三块四毛二，是块不是万，这钱足够你吃三顿叉烧，然后坐公交车游玩港岛一圈了，拿去吧...”
说着话的李昂脸上再挨上一拖鞋，楼下再次响起沉闷的声音。
李昂提着行李赶紧下楼：“她不能死的，怎么样都不能让她这样死。”
楼下，等着救护车的卢队长和道友明两人，看着楼上掉下来一具尸体，然后再次掉下来一人。
终于明白为什么要让他们叫救护车了。
没多久，李昂便提着箱子，脚下生风来到李氏夫妇身边，据他所说，李先生被他所杀，彻底没有救了。
而阿琴还是可以抢救一下。
陈怀安抬头看着三十多层高的建筑，脑门上弹出几个问号。
事不宜迟，要趁热，李昂跨坐在阿琴身上，左右开弓，抡起巴掌：“你醒醒啊，醒醒啊！喂，你现在还不能死啊！”
似乎是抡着巴掌，打得手疼，他搓搓手心，便从身后掏出一把榔头，往着阿琴的脑门上砸去。
捶了几下，发现不怎么顺手，又从背后掏出一折叠板凳，站起身来，抡圆着拍。
时不时还整个身体蹦上去踩，只怕活人都能给打死个几回了，更不要说身体内部都碎成渣渣的阿琴了。
可是这个时候，医学奇迹就发生了，阿琴一个大喘气，捂着胸口坐起身来，虽然满身是血，可依旧生龙活虎掐住李昂的脖子。
“你为什么要救我啊！为什么我就是死不掉。”
“李太太，有事情可以坐下来商量嘛！大不了我再给你加上几百块钱，何必要寻死觅活，你说是吧！”
李昂压着声音说道：“我偷偷告诉你，地下有好多牛头人和马面人的，你要是下去，会很惨的...”
“你闭嘴，有什么比我现在还惨的，我老公已经死了，我要你们全给他陪葬。”
李昂摆出双手：“你那个有什么惨的，你看看我，手指甲缝里全是黑泥，怎么惨，我也没有自杀啊！”
阿琴眸中凶光闪过，瞥见李昂外套里面漏出来的枪，伸手就是一抓。
接着熟练上膛，想要自杀，手腕却被李昂抓住，两人争抢起来。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阿琴瞪大双眼，僵硬地往后栽倒在地。
看戏的道友明，捂着大腿内侧惨叫。
李昂收起手枪，招手叫来阿群：“你赶快去SEVEN-11买瓶可乐，要大瓶冰的。”
“这你还能救活？”陈怀安看着全身伤势恢复，只剩下脑门上一枪口的阿琴。
他很是感兴趣，为什么李昂拿着榔头，能够把骨头内脏都碎完的阿琴救活。
教练，我也要学这个。
“亏你还是龙虎山的道士，连这个都不懂，真是太失败了。”李昂摇摇头，表示跟他说不来话，现在两人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陈怀安淡淡说道：“你不会是自己也不知道吧！”
李昂连连摇头，一脸伤心模样：“你居然不相信我，看在你是远方来的客人的份上，而且靓仔模样只差我一点点，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
“那你还不快讲，警察都快来了。”
李昂压着手掌：“年轻人别那么急躁，你想知道如何用板凳救人，第一点就是要与我的脑波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改变你对世界的认知。”
“作为超凡的人类，如果还是一直以世俗的观念，看待世间的一切东西，那你还不如回家卖咸鸭蛋，当鸭子。”
陈怀安忍住想殴打对方的冲动，耐着心思继续听着。
“拿我刚刚救活的李太太举例，虽然她的五脏六腑已经碎成渣渣，全身的骨头也起码断上一半，可是她就是被我救活了。”
李昂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人体的秘密是无限的，爱因斯坦仅仅开发了百分之二十的大脑，就达成恐怖的成就，等你开发出全部的器官潜力，你就会知道，其实我做的一切，都有着我自己的道理。”
听着他的念叨，陈怀安头都要裂了：“你就别扯东扯西了，说上一句人话，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这要我怎么说啊，不就是拿榔头把人敲活吗？有什么好说的。”
李昂拿起地上的榔头，递给陈怀安：“来，你自己亲身体会一下就明白了，没事情的，最多就是一起和我做病友而已，反正我和你聊得来。”
他拿下墨镜，掀起衣服，拍拍胸口道：“来吧！随便你打哪里都可以，用尽全身的力气，只有亲身体会才会懂得人体的奥义。”
看着他伸来的寸头，陈怀安有些迟疑，掂量掂量手中的榔头。
他这一下下去，这神经病真的会死。
随手就将榔头丢掉。
李昂把掀起的衣服放下：“嘿嘿，我就知道你不敢。”
话音未落，只见到对方拿起地上的折凳，抡起圆圈就砸在他的头上。
嘭——
声音清脆而通透，好听就是一颗好头。
“哎呦！”李昂惨叫一声，抱头蹲下，脸上瞬间带起痛苦面具。
板凳的拍击声音没有停，已经抡成残影，不断拍在李昂挡不住的地方。
一分钟后。
陈怀安丢掉手中只剩下腿的折凳，轻声说道：“你先前不是说你是金刚不坏，刀枪不入吗？怎么叫成这样。”
李昂一溜烟从地上爬起来，像是没事人一样，拍着衣服上的灰尘。
“我说的是刀枪不入，你用的是板凳，不算数！”
一声音打断两人的对话。
一手提着黑色饮料，一手压着头发的阿群，从远方小跑着过来。
“没有可乐了，我只买回来百事，有没有影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