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就半点儿不着急？”旁边坐着的胡宇萧，忍不住坐直身子，看着杜斐：“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啊？”
“需要知道吗？”杜斐好奇地看着他，一边不紧不慢地扣着病号服的扣子：“不就是一群……”
他乖乖系好扣子，转头掀开被子，坐上软软的病号床，舒服地将双手叠放在肚皮上，长出口气，回头笑着看弟弟：“只会狺叫的废物？”
他朝着那几个正朝着外面走，穿着建筑工人服的男人抬了抬下巴：“不然，怎么能愚蠢到，连对手在他们身边放了多少人，做了多少事，都不知道呢？”
胡宇萧看了眼那三个男人，挑了挑眉：“行，你厉害，你最牛，谁让你是蓝蛇呢对不……”
“要叫青龙……”杜斐挑眉：“升级了。”
胡宇萧朝天翻个白眼，嘴里嘀咕：“那你咋还没上天呢……”
杜斐舒服地换了个姿势，把手垫在脑后，冲着皱眉进门来的顾华月乐：“这不是，我还没把我的神通修练到家嘛……”
顾华月白他一眼：“所以我是你的神通？”
“怎么不是呢？”杜斐笑眯眯地冲她招招手。顾华月皱眉，靠近他的嘴边。
只听他低声道：“你也不想想，龙的神通是什么……”
顾华月眨了眨眼，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大叫：“啊啊啊啊！要死了！杜斐你秀恩爱能不能换个地儿啊！”
“什么秀……”顾华月吓一跳，转头看向抱着手臂一脸恶心状，从沙发上跳起来就往外冲的胡宇萧，莫名其妙地再回头看向床上躺着，正对着自己笑眯眯的杜斐，眨了眨眼，突然涨红了脸，随手扯了个枕头就气急败坏地冲上去，打算闷杀亲夫，一边儿嘴里嘟哝：
“闷死你得了我闷死你得了……你还行云布雨呢你做梦呢……”
杜斐哈哈大笑着左右躲，一边从她的重拳出击下躲出来，一边儿笑得喘不上气：“顾华月同学你是不是思想太不健康了啊你……我说的意思是龙的本体！本体！”
顾华月呆了下：“龙的本体？那不就是能幽能明、能长能短，能细能……”
杜斐蜷缩到一边，开始偷乐。
顾华月腾地红涨了脸，拿起旁边的枕头，恶狠狠地盯着杜斐围着床开始打转，找机会下手，脸上还挂着“老娘今天这个亲夫必须得谋杀成功不然对不起自己”的杀机。
眼瞅着顾华月真有把她自己变寡妇的打算，杜斐连忙求饶：“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不生气不生气……”
他上来一把按住顾华月的手，巧妙地扯开枕头，把她抱在怀里，亲两口，顺带表示下自己的委屈：“那你也不能怪我啊是不是？
你也知道我想你有多久了……”
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就已经贴上了顾华月的颈子，开始到处游移：“那我本体都成不了形……怎么修得神通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刚刚好就在她耳边吐息，于是很快，他就感觉到顾华月全身一软。
杜斐眼角露出一丝得意，正准备亲下去，结果顾华月一推：“有人来了。”
杜斐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这样的他，让刚刚重新走进门的胡宇萧，很是不知所措了下子，左右看了眼，眨眨眼，准备退出去，结果被杜斐叫住：“什么事？”
胡宇萧看了自己亲哥一眼，硬着头皮走进来，腆着脸笑：“有个活儿，我想安排给华月姐……”
“滚。”杜斐立刻拉脸，一手抱着顾华月，一手指着大门。
顾华月推开他：“怎么了？”
“呃，就是关于……”胡宇萧看看杜斐，小声道：“南韩那边儿的事。”
“南韩？”顾华月坐起身：“怎么，他们又出什么事儿了？”
胡宇萧快步走过来，严肃地放下一只金色的盒子，给他们看。
顾华月挑眉，拿起来，耳边突然响起胡宇萧的大叫：“姐别开……”然而她已经打开了一条缝，一股香味刺鼻的粉味就冲进了她的天灵盖，接着，她眼前突然一黑……
再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微紫了。
顾华月左右转转头，揉揉肩膀，坐起，看向旁边躺着的杜斐。
“你可醒了。”杜斐眉头紧皱着，嘴里的声音却放得分外轻：“再不醒我都不知道，到底来做手术的人，是我，还是你了。”
顾华月慢慢地坐直身体，依偎在他怀里，努力调整着阵阵头晕的感觉：“那个粉……”
“南韩那边新出的一种迷药。”杜斐看着她疑惑的眼神，小声道：“专门用在酒吧后面的小巷子，又或者是club的卫生间这种地方。”
顾华月脸色变了：“是……对女孩子……”
“男女老少都逃不了。只要是他们看上的人。”杜斐叹气，即而眉头又笼上一层阴云：“那些人的胃口很贪，人也狠。而且，但凡倒下的人，后续都会上警方的失踪人口名单，这一辈子，不会再见到阳光了。”
顾华月只觉得骨头里都渗着冷意：“那他们……那就没人深追过？”
杜斐看着顾华月，轻轻道：“想象一下，如果我是坏人，如果我试图对一些这样的人下手，我会怎么处理？那些人又该如何面对？”
顾华月仰头看着他片刻，突然惊恐地伸手抱住他：“你不会的。你不会……”
“我当然不会。但……”杜斐安抚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像我这样，有资格让你无比坚定地信任的。”
顾华月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拼命地往他怀里钻。
杜斐默默地拍着她的后背，什么也不说，只是拍着。
直到胡宇萧在旁边咳了一声，顾华月才不好意思地放开杜斐，回头看着他：“这些东西，很严重吗？”
“仅仅上个月，粮花洞那边已经上报了十好几个女孩子。都是18-24岁左右的女大学生。”胡宇萧的表情很严肃，看着同样表情严肃的杜斐：“要不是徐贤珠上次跟客户约饭的时候，差点着了这个的道儿，那大概南韩主流社会上，还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
杜斐垂下眼皮：“其他人做什么反应？”
“除了刘家是刘宥真一直在强烈要求追查。其他人基本上都保持了沉默。”胡宇萧意味深长地看着杜斐：“所以，基本上应该都知道了。”
杜斐开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