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大理寺遇到凤焱，我就觉得他当时的状态有些古怪，凤鸣似乎有意隐瞒。”
夜萌惜道出心中的疑惑，她看着李慕白道：“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黑甲军在战场上的泰山压顶之势，但龙雀军统帅仅有这点实力，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更别说跟以王马骑称霸日不落草原的凶蒙相比了。”
若是王马骑威名也是虚假的，那云王在云川这些年总不会是退休养老吧？
云川与日不落草原和海国的陆地部分接壤，跟位于澜国和渊国中间的秦川地区还是有些区别的。
云川由渊国朝廷直接管辖，军队驻扎维持秩序，谢氏家族出面开辟了两条商路，以此建立商广会。秦川明面上属于渊国，但实际是中立，位于渊国边境外围，治安极其混乱。
夜萌惜跟着慕容辉到李慕白府邸留宿的那天，还为了入御林军当帮工跟李慕白打过一架。
前任黑甲军中的轻骑少将李慕白，夜萌惜可是常听外公提起。她跟随太华真人走访时，也听隐居南山的前辈褒赞过此人。
以李慕白为基础，对比凤焱的表现，夜萌惜会觉得龙雀军名不副实也是常理。
只要不跟夜梦仙挂上关系的男性，夜萌惜都能一视同仁，她现在还很佩服李慕白对工作的敬业精神。
李慕白：“统帅不一定是军队里最强者。”
慕容辉：“统帅不仅要行军布阵，还要统管军队内的各方面事宜。”
“以后边境再发生战争，我比较愿意做个先锋将军，专心冲锋陷阵，不用想那么多多乱七八糟的事务。”
李慕白：“以我对凤焱的了解，他的焱煌诀并非修炼上出了问题，而是他为了开辟某些新的道路做出的尝试。”
“如今只是尝试失败，遭到了焱煌诀的反噬。”
外人不了解澜国龙雀军的情况，但李慕白曾经在边境时，可是经常跟龙雀军有交集。
如今的龙雀早不复十几年前的强势，其衰弱的原因是军中龙雀人数渐稀，大多只是煌羽，相当于赶尸人手中的中级尸儡。
龙雀在上古时期是凤凰中最凶猛的一种，羽翼可遮天蔽日，一旦起飞便不再落下，直到死亡。
煌羽无法丰满成为龙雀，那么龙雀军的消亡只是时间问题。
李慕白凝视着火堆中燃烧的火星子道：“不论是煌羽，还是龙雀，在如今这个相对平和的时代都是难以生存的，被历史淹没是迟早的问题，就像异人的消匿。”
“未来各国的发展还是要靠取代人力的偃甲和机关器。”
这是李慕白这两三年在皇城所见所闻的新感悟，而凤焱身为澜国皇室，更是修炼了焱煌诀的最年轻龙雀，他自然不能有李慕白这样的想法。
凤焱只能被动肩负起让龙雀继续翱翔天际的责任和使命，也就是修改旧版，推出新版焱诀。
让煌羽存活，龙雀才能振翅,这是让龙雀军继续存在发展的唯一途径。
可焱诀从数百年前沿用至今，培养了以万为单位的煌羽。
凤焱本就是龙雀，他想要对诞生煌羽的焱诀作出改变谈何容易？他自己都被焱煌诀所束缚着。
慕容辉若有所思道：“在月老琳居，林姑娘的马车会被王媛媛的大黑撞翻，难道也是因为焱煌诀的反噬发作才导致了凤焱出手失了分寸？”
夜萌惜颔首：“有可能。”
“我还奇怪一个问题，凤鸣当时对北域牧猎犬下了异术暗示，王媛媛应该也受了影响才对，可她当时却完全没事。”
慕容辉听到‘凤鸣’这个名字，就立马转移话题：“其实我也好奇一个问题，太华山是异人道士中的玄门正宗，小惜身为太华真人的亲传弟子居然不修玄术？”
夜萌惜：“我母亲不喜欢异人，所以我也不喜欢。”
她不想说自己讨厌异人的主要原因，还是夜梦仙的体质对于任何异人来说都是无价之宝的神药。
饶是玄术大宗的太华真人和贯古通今的渊国国师，也都曾因各种缘由取走过一些夜梦仙的血。
除了夜梦仙本人，丞相府的核心人员都知晓这件两件秘而不宣的事情。
在夜萌惜的认知中，任何伤害过夜梦仙的人都不可原谅。哪怕是这些年来倾囊相授，认真教授她武学的太华真人，夜萌惜也始终保持着漠视和疏离。毕竟太华真人也可能是因取过夜梦仙的血才会收她为徒或是别有图谋。
双生子在异人的世界中，不是大兴，就是大衰之兆。
许是夜梦仙的体质才导致了夜萌惜玄力天生，哪怕她不主动修行，这力量也会随着年龄而增长。
太华真人曾言，若是某天她想通了，愿意主动修习太华玄术，那么或可试求长生途。
夜萌惜有种预感，仿佛师父会在说出这话的下一秒告诉她，以后若有机会将夜梦仙挖心活吞，说不定可获永生。
根据书籍记载，唯有不老龙髓才有长生不老之效用。
传闻，不老龙髓是由仙人送入人间，筛选凡间有资质成为仙人的试炼之用，而仙人造物的天工图纸才不可拓印和销毁，甚至只有手持图纸的人才能够有机会制作出实物。
“小惜？”
李慕白的唤声，让夜萌惜回神。
慕容辉将烤好的肉串递给她道：“刚才的生肉吃坏肚子了？浑身杀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堂兄来了呢。”
夜萌惜敛眉道：“抱歉，我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李慕白和慕容辉对视，倒也默契地没有询问。
李慕白：“我跟你们说这些也只是提醒你们不要跟凤焱走的太近，他没有看上去那般无害，特别是澜国皇室的凤字辈者，永远要提防被他们当成‘肥料’。”
“我刚收到消息，慕容轩在映月湖花园中跟凤焱和耶律蒙古打了一场。”
“凤焱在第一轮淘汰，第二轮战了平手，这三人最后还差点将战况升级。”
“我曾跟耶律蒙古有过交集，凶蒙可汗之彪悍勇武绝非浪得虚名，连我应对起来都很吃力。慕容轩能够跟耶律蒙古打成平手，应是仰仗内功的优势和切磋规则的限制。”
不过，慕容轩够激起耶律蒙古的战斗欲望，说明他武功的修炼上没有懈怠，可能还精进了不少。
李慕白思虑至此，便想着找机会跟慕容轩较量一二，毕竟他需要代替云王督促慕容轩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