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桃K笑了笑，理所当然地说道：“不过是猜测而已，‘神灵研究会’中，还有其他验证神灵存在的猜想与实验。”
陈阳沉默不语，他不敢去深想这些细思极恐，又无法验证的言论。
在他的心里，‘神灵研究会’已经等同于，一群臆想症患者的病友交流群了。
一旁的向葵听得两眼放光。
她对这些奇思妙想极有兴趣，“那你能说说其他的一些猜想吗？”
黑桃K温和道：“既然你感兴趣的话，那当然可以。”
“‘神灵研究会’中，主流的是三种观点，除却‘宇宙论’，另外还有两种。”
“第一种是‘妖魔论’，猜想由黑桃J提出。他认为妖魔与人类本是同一种生物，两者之间的基因存在互补性。妖魔有种名为堕者的衍生物，堕者会本能地食人，寻求进化，而妖魔是以堕者或者人类身上的‘焏’为食的。”
听到了黑桃J这个代号，陈阳眼神一凛，他想到险些导致向葵堕变的那种药剂，心中充斥着冰冷至极的杀意！
原来，背后就是他在搞鬼。
他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继续听着向葵和黑桃K之间的对话。
“那人类就这么惨？只能被吃？！凭什么啊！”向葵觉得有些不公平。
“人类可以炼焏晋升强者，而堕者想要进化，就只能通过进食。再说了，有什么不公平的，谁说人类就不能‘吃’妖魔的？”黑桃K笑了笑。
他的笑容在陈阳与向葵两人看来太过于惊悚。
向葵脑瓜子里想象了一下，自己在大口啃咬怪物血肉的画面，小脸瞬间一白，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陈阳轻轻地拍抚着她的后背，看向黑桃K，确认道：“堕者吃人也好，人吃妖魔也罢，这些你们都论证过是吗？”
黑桃K淡淡道：“我并不经手那事，但我知道，有些结论是经过证实的。”
陈阳心头一沉，暗道，精神病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群精神病偏偏拥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妖魔论’的猜想，简单说就是，不论人还是妖魔，一旦基因补全后，生命层次就会得到跃迁，达到‘究极’的境界，那种境界，可见神灵。”
“‘究极’的强大可以比肩神灵？”陈阳问。
“谁知道呢，毕竟我还没见过补全到‘究极’的人。”黑桃K眯着眼，静静地看着陈阳。
直到陈阳被盯得有些毛骨悚然起来时，黑桃K才继而说道：“还有一种猜想，被称为‘超脱论’。”
“‘超脱论’比较简单，以人为本，追求焏之极境。”
“焏之极境又是什么？”他问道。
陡然间，陈阳心里一紧，疑问浮上心间，为什么他会如此配合的出卖神灵研究会的情报？
要么是黑桃K把他们当作死人了，也只是面对死人时，才不介意多唠叨几句心里话。
又或者，对方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
“超凡的领域，修行如登天梯，共有九大境界，每一境界又细分成九小阶。人类所能抵达的极限就是第九境的第九阶，而焏之极境就是九境之上，名为‘超脱’的境界。超脱后，生命层次也将迎来天翻地覆的变化！”黑桃K说道。
向葵听着听着，都已经变成蚊香眼了。
她觉得“神灵研究会”太过夸张了，动辄就是宇宙之上，或者焏之极境，要不然就是什么听上去就很变态的妖魔实验……
这些话这么如数家珍的对他们说真的好吗？
向葵开始担心听多了不该听的话，会被灭口了。
要不然打不过就加入？
但她又想到神灵研究会的人还吃妖魔，这让她脸色煞白，心中再次抗拒了起来……
向葵：“你们的研究，都是建立在‘神灵’是存在的，这个假设的基础上，那你们就没考虑过，要是‘神灵’不存在，你们所有的研究不就白费功夫了嘛？”
黑桃K笑着肯定道：“‘神灵’是存在的。”
“你见过？”陈阳与向葵异口同声道，语气中皆充满不可思议。
黑桃K摇摇头，道：“没有。”
看着两人的怪异的表情，他又道：“虽然我没觐见过神灵，但是那一位曾亲口说过，神灵是存在的！”
“哪一位？”
黑桃K说道：“JoKER，也是我们的王。”
“你们就这么相信他的话？如果他见过的，只是个更强大的人呢，不存在他产生误会的可能么？”
陈阳满是疑惑，如果神灵真的存在，那他要重塑三观了！
黑桃K认真道：“这世上不会再有比那一位更强的人了，那一位早已经站在了九境的最顶峰了。”
“我们的研究，就是为了将旧神拖下神坛，取而代之！！”
话语间，他的眼神染上狂热，这副模样令陈阳不由想到了曾见过的黑桃J。
那人也是一副愿为信仰奉献一切的样子……
陈阳暗道，如果小说中所谓的信仰成神可以实现，那神灵研究会的JoKER怕是早就登上“神位”了。
“方便问下你的境界吗？”
陈阳感觉自己人已经麻了，索性破罐破摔问出了心中最是好奇的问题。
“我天资有限，在那一位的帮助下，也只是勉强达到了八境的巅峰。”黑桃K的神色有些落寞。
陈阳嘴角一抽，觉得他在凡尔赛。
“但是我真正的力量，是我的思想呀。即使战力不足，我也可以在有限的几百年寿命里，不断去探索宇宙的奥秘，追寻神灵的足迹。”黑桃K继而说道。
向葵及时地发现了问题的盲点。
她惊讶道：“几百年的寿命？你能活这么久？！”
黑桃K淡然地解释道：“超凡者的寿命会随着境界提升而延长，并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来减少寿命的损耗。我能活几百年，并不是一件值得惊讶的事情。你们知道晋升九境后的基础寿命有多久吗？”
两人摇头。
“九境强者，自然寿命就有两千年……”
随着境界的提升，这个两千年恐怕又会延长到三千年、四千年……
陈阳思绪萦绕，思考着，JoKER到底活了多久？
半晌之后，黑桃K杯中的咖啡已经见底。
他对面的少年少女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后，终于平复了心绪。
随即，他对向葵邀请道：“来做我的学生，跟我走吧！”
向葵一愣，这怎么还说到她了，炼焏什么的，不是大哥更有天赋吗，为什么不邀请大哥？！
她这么想着，并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黑桃K撇撇嘴，道：“他只是个武力蠢蛋，并且已经走上了一条征伐厮杀的路；而你不同，你灵觉尚佳，对未知始终抱有强烈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境界的提升是水到渠成之事，那颗想要前往何处的心才是重要的。”
“陈阳同学……与我不是同路人。”
虽然好像在骂大哥，但向葵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了，她美眸流转，看着陈阳，留给他一个放宽心的眼神。
“我不同意。”陈阳冷声道。
他信不过神灵研究会的人，心底深处更接受不了向葵离开的这个设想。
“那如果你会死，或者她会死呢？”黑桃K隐晦地说道。
“什么意思？！”
陈阳的心中，怒意瞬间爆炸开，他神情阴翳，眸中的绯红愈加深邃！
“就是字面意思，你觉得你能保护好她？”
“我会变强，会变到最强，谁要伤害她，我就杀谁！”陈阳眼神锐利，浑身杀气腾腾。
听着他的话，向葵心里既是感动，又是无奈。
她这才发现，自己大哥经历过梅花3的事情后，好像真的产生了些变化……
掩去了温柔和善意，变得更加锋芒毕露，冰冷果决了！
这一发现令向葵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责任感，她要好好地“看住”她的大哥才行。
“那你怎么说，你也信不过我？”黑桃K看着向葵，温和地问道。
向葵摇摇头，看着陈阳，轻声说道：“我相信大哥会保护好我的。”
“呵，爱意使人盲目。”黑桃K嗤笑一声，旋即他对陈阳说道：“既然如此，那祝愿你可以变得更强，保护好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