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这个小团子怕是电影看多了。
地缚灵似乎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冷漠的抬起头，目光落在空虚处：“我不关心你是什么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趁早离开。”
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去。
糯糯连忙小跑上前：“鬼鬼不要走，我有事情要问你。”
地缚灵盯着这个挡住自己去路的胆大包天的小团子，停下动作：“你既然知道我是鬼，还不离我远点？小心我吃了你。”
“鬼鬼才不吃人呢。”糯糯一点都不露怯，她在地缚灵身上没有看到黑气，这个鬼鬼根本没有害过人，才不是坏鬼鬼呢。
地缚灵还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小孩，一时没做出反应。
他不动，糯糯可会顺杆爬了。
“鬼鬼，你为什么要吓人呀？”
“我没……”
地缚灵条件反射的回答，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又立刻闭上嘴。
它为什么要和这个小屁孩解释？脑子出问题了吧。
糯糯耳朵可尖了，虽然地缚灵收声很快，但她可没错过它的话。
“你明明就吓人了，学校里好多人都被吓到了，现在都不能上学……”糯糯非常严肃的和地缚灵讲道理，只不过越讲越偏。
从学校停课，到学生不能上课，一直偏离到不上课变文盲，以后学校的学生都是小文盲……
文盲这个词还是她从苏景行嘴里听来的。
是她刚开始学写字，和他抱怨时，苏景行哄她，不认识字的人是小文盲，她这么可爱，可不能成为小文盲。
在糯糯的认知里，小学就是学读书写字的，君君哥哥就是每天在学校学了写字，才回去教她的。
现在学校停课，君君哥哥不能去学校的，那肯定就会变成文盲……
地缚灵听着糯糯乱七八糟逐渐偏离正题的话，挑拣着重点听，这才知道，为什么上学的日子学校里空荡荡的，连个人都找不到。
小家伙的话它也收入耳中。
“我也不想的。”就在糯糯说得起劲，数到君君哥哥不能上学，只能在家吃吃喝喝变成小文盲的时候，地缚灵开口了。
这一句话一出，直接让几人愣住了。
要不是之前糯糯交代了让他们不要出声，怕地缚灵产生应激反应，林骐都要跳起来反问。
什么叫你也不想？咋的，那些学生还是主动找上门让你吓的啊？还是别人拿刀子逼你吓人了？
好在有糯糯这个嘴替直接替他们问出来了。
“你不想那为什么还要去吓人呀？吓人的不是好鬼鬼。”
地缚灵：……
我都成鬼了，还在乎好坏吗？
不过看在糯糯这么可爱的份上，也或许是孤寂太久，想找个人说说话，地缚灵还是说了出来。
“我没有吓人的意思，都是他们自己跑来的，不过……后来确实很奇怪，我好像控制不住自己……”
地缚灵越说越深，本来只是想解释自己没有害人的意思，让眼前这个小家伙别纠缠自己，结果在糯糯认真的小眼神中，不知不觉就说了好多。
他确实是没有主动害人的想法。
毕竟都已经成鬼这么多年了，想害人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只是前段时间突然有人半夜闯入他的地界，他发现对方竟然是个霸凌者。
生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他便想着让他也体验一下被霸凌的滋味，希望他能改过自新。
当然，并没有伤害他，只是让他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看被霸凌的人的样子。
也就是糯糯他们看到的场景。
可是谁成想，恶魔就是恶魔，看到这个场景他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
反而借着自己见鬼的事四处炫耀。
引来了接下来的几人。
他的地界被当成试炼场，那些年少轻狂的人不仅不害怕不敬畏，甚至把看到鬼当成试胆游戏。
他没了清静，自然要想办法赶走这些不速之客。
不过后面的事就不受控制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吓走几个自己主动跑到老教学楼的人后，竟然发现自己不受控地想引那些人来。
也就是那些半夜发现的莫名其妙出现在教学楼的人。
它发现自己的行为后，却无可奈何。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操控它，让它不由自主的想做些什么。
于是便做出了那些吓唬人的事，一直到最后一个人，在那种未知的诱惑下，它终于忍不住了。
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它，凭什么它要遭受这些，就该让这些罪恶的霸凌者自己尝尝被霸凌的滋味……
那个学生是第一个真正受到伤害的人，不过它已经尽量控制自己了，在发现自己的行为不对后，它及时收手。
那名学生也没有受什么严重伤害，只是一些小伤痕。
也就是那天起，学校开始放假。
这两天学校没人，它终于冷静下来。
不过那种奇怪的感觉还在，没有人过来，它便只能自己上演。
直到今天，它进了这间教室，那种感觉似乎消失了一些。
虽然它还是习惯性的演了一遍。
糯糯听完它的话，若有所思的撑着小下巴蹲在地缚灵跟前。
地缚灵看着在自己脚边的小团子。
默了一瞬，它真的脑子好像出问题了。
怎么还真跟这个小家伙说了这么多，难道还真相信她是小天师吗？
它冷漠地嘲笑了自己一声，抬步向前。
“鬼鬼你去哪里呀？”发觉地缚灵的动作，糯糯站起身子。
“这不是你该管的，早点离开，不然，我吃了你……”
地缚灵微微转头，动作不停。
“可是……”
糯糯话音未落，地缚灵被阵法反弹回来。
“我设了阵法，没解开你走不出去呀？”糯糯捂着眼，鬼鬼撞得好像有点用力呀，嘶~看着有点疼。
虽然不会疼，但是地缚灵有点意外。
这小家伙说的居然有几分真。
“你真是天师？”它飘到糯糯身前，垂眸询问。
“昂~货真价实。”糯糯拍拍小胸脯。
“……”地缚灵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迷你天师有点可爱，和以前那些自以为是的道士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