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上他的案子，哪个报酬都不会低，他还真不喜欢在报酬上扯皮。
“林老板，身为律师，我必须了解事情的真相，而您昨天的样子并不配合，换成任何一个律师，都不会接您的委托。”
卓屿也不想兜圈子了，直接挑明。
林正沉默了。
等了几分钟，见对方不说话，卓屿擦了擦手，抱起糯糯。
“林老板再仔细考虑吧。”
他可没时间在这儿耗着，说好带糯糯去玩的，现在这个委托可一点没意思都没有，他还是趁时间还早，带糯糯换个地方玩吧。
糯糯自进门起就发现林正周身的浓郁的黑色雾气，一看就不正常，肯定是要倒大霉的。
但是自家师兄都没提醒，而这个人又不是个好人，她也就懒得插嘴。
直到这一刻，被卓屿抱起后，她突然发现林正脸上多了一丝死气。
她悄悄戳了戳卓屿，凑到他的耳朵边说悄悄话：“四师兄，你看。”
卓屿顺着糯糯的眼神看向林正，同样发现了那抹死气，他蹙紧了眉。
他主修相术，擅长以人的面貌、五官、骨骼、气色、体态、手纹等推测吉凶祸福、贵贱夭寿，其中他最为拿手的就是观面相。
所谓相由心生，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一个人的好坏虽然不会写在脸上，但是从他的面相多少会透露出些许。
所以他从见到林正时，就知道他不是好人。
是个典型的年轻时胡作非为，晚年生活算得上凄惨的人。
可现在，他的面相上竟浮现出了死气，这和之前的面相相悖，这样下去他根本活不了几天，哪里来的晚年凄惨呢？
虽然对方不是什么好人，但对于这种异状的出现，卓屿还是提醒了一句。
“林老板，最近可是有不寻常的事发生？”
“没！没有！”林正的反应很大，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既然正主都不在意，那他们也没必要插手，卓屿摇摇头，不再多言，准备离开。
倒是糯糯歪着脑袋问了一句：“叔叔，姐姐为什么讨厌你呀？”
这话一出来，林正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慌张的四处张望，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挂起难看的笑容问糯糯：“小朋友，你说什么姐姐啊？”
糯糯没有回答他。
周围的鬼鬼都说这个叔叔坏，是个大坏蛋，她才不想理大坏蛋呢。
周围的鬼本来七嘴八舌的吐槽着林正，见糯糯这么个小豆丁能听到它们说话后，瞬间闭上了嘴。
其中一个鬼听到糯糯问林正话，被糯糯的可爱外表迷惑的它才大着胆子告诉她，林正可不是什么好人，不要和他说话。
糯糯是个乖孩子，当然听劝了。
见糯糯不说话，又想到卓屿刚才的话，林正只觉得背后一凉。
再联想到公司在出了人命后发生的一系列怪事，他心里一咯噔，连忙拦住卓屿的动作。
“等等……卓律师，咱们再谈谈，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可以详细说说吗？”
卓屿听到糯糯的话时，就猜到了大半，顺势坐下。
“什么意思林老板应该比我清楚，卓某只能提醒您一句，如果事情没处理好，后果……就不是钱的问题了。”
他点到为止。
林正已经自觉在脑子里思考，不是钱的问题，还能是什么问题。
“卓律师，不瞒你说，我最近确实发生了一些怪事……也不是怪事，就是运气不太好，公司里经常出点小问题，就是宣传牌突然倒了之类的小事，加上那家人到公司闹，公司里一些谈好的新人总说公司闹鬼，好端端的反悔……”
娱乐公司就靠签新人，捧新人赚钱，没有了新人，老员工又没多大水花，公司的经济确实大受影响。
说起这事，林正还很是愤怒，对那家人更是厌恶。
卓屿听到这里，就已经有了怀疑，但是很明显，林正隐瞒了最重要的事。
“只是这样吗？林老板如果不能据实以告，卓某也无能为力了，提醒一下，所有的事情发生都是有原因的。”
虽然卓屿再次提醒，但林正坚持自己的话。
各人自有各人命，既然对方不配合，卓屿也不多言。
“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林老板，有事再联系。”卓屿礼貌告辞，捂着糯糯滴溜乱转的大眼睛，抱着她推门离开。
糯糯挣扎着扒拉开挡住眼睛的大手，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瞪他：“四师兄，你干嘛呀？”
卓屿捏住她的小鼻子，哼了一声：“你还敢说，我们有没有交代过你不要在陌生人面前乱说话？”
这个世界可没有那么太平，坏人多得很，虽然糯糯自己很厉害，但他们始终会担心糯糯被有心人盯上。
虽然知道糯糯进了玄学组，但有着老父亲同样心情的卓屿依然操碎了心。
糯糯心虚地转转眼珠子，然后冲卓屿露出一个傻笑。
“交代了~”
“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哎呀，我忘记了嘛，下次不会了~”糯糯抓着自家师兄的衣领晃来晃去，企图靠撒娇卖萌蒙混过关。
四师兄最难缠啦，念叨起来比唐僧还厉害，她可不想听他念叨。
卓屿在某个撒娇的小家伙的小脑袋敲了一下，叹气：“下不为例。”
糯糯赶紧点头，凑过去在人脸上吧唧一口。
卓屿嘴角翘起愉悦的弧度，抱着人往外走。
“走吧，咱们换个地方玩，这个点了，饿了没，师兄发现个好地方，有好多好吃的，我带你去尝尝鲜……”
虽然还不饿，但对美食无法抗拒的糯糯自然是满口答应，对目的地充满了向往。
四师兄嘴可叼了，他总能发现各种犄角旮旯里藏着的美食，跟着他总能吃到好多好吃的。
*
卓屿口中所谓的好地方，其实就是临近过年，附近各个村子的人自发凑在一起，勉强算个集市的地方。
各个村子的人把自己的东西拿到集市上卖，什么鸡啊鸭啊，过年好销，能卖个好价钱。
还有些卖自家手工做的小东西，也有卖衣服、水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