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经验推断固然有效，但很多时候并不能相信经验。”
丹恒平静的看着程澈，想了想程澈的年纪后才压低声音嘱咐，“尤其是在开拓途中，并不要完全相信直觉和经验。”
程澈坐在地毯上面，仰着头看着丹恒，然后点头，“知道了，你先坐下来吧，尼卡多利还得死一会儿，咱们吃点儿东西等星过来。”
丹恒：……
丹恒的目光扫过程澈手中的保鲜盒，忍不住低低的叹了口气。
真的，大家都是无名客，何必这么卷呢？
他本来没有什么强制性的健身需求的，现在被程澈卷得每天还得上跑步机走一小时呢。
丹恒坐下，接过程澈递过来的水果，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一个养尊处优的二世祖是怎么养成这样一幅随时随地都要保证自己每天的维生素摄入的模样的。
丹恒抬手将一颗切掉叶片的草莓塞进嘴里，咽下去之后询问道：“现在不能直接取火种对吗？”
程澈点点头，指了指踩着尼卡多利探头好奇观察的阿呜，“不能取，取了等会儿诈尸了火种那不又回去了吗？死了活活了死也不太行，会把那柄武器淬炼的更加恐怖，甚至……甚至火种也得一会亮一会儿灭。”
刚刚问缇宝的时候，似乎是说要把火种送回什么地方点亮什么玩意儿，到时候一闪一闪的可就……好玩了。
丹恒顺手给缇宝塞了颗草莓，目光扫过阿呜，“祂干什么呢？”
不知为何，现在对阿呜一点尊重都没有了，只觉得阿呜好像和一个普普通通的无名客没什么区别。
以前装无名客的时候可能还要找乐子，现在找什么找，列车上遍地是乐子。
“在观察尼卡多利，要是诈尸太早就再塞一根羽毛。”程澈咬着切成小块的橙子，咽下去一块之后嫌弃的丢给万敌，转头去喝矿泉水。
果然，他就是不喜欢柑橘类的食物，橙子橘子都不喜欢吃，砂糖橘倒是可以来两个。
丹恒眼皮跳了跳，“你用什么条件忽悠祂的？”
就欢愉那个性格，完全就无法用常理推断，十拿九稳的事情就不答应，冒风险的也不答应，但……有乐子的那不用叫就可以冲上去。
闻言，程澈回忆了一下，然后点头，“我答应祂回去弄个列车的小手办，把祂和阿基维利戳出来放在车头手牵手，顺便在祂俩身后戳一个愤怒的列车长举着小扫帚。”
丹恒：……
离谱！
请星神帮忙就这代价？
要是这样的话……砂金能直接买个做手办的厂子。
“真好。”丹恒面无表情，眼底却隐约透露出一点生无可恋，“果然欢愉。”
“还没说完呢。”程澈看了一眼丹恒，抬起手比划了一下，“在车头前面放上别的小团子，琥珀王机器头大虫子都摆上，一个个创过去，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把存护的墙戳歪一点，这样创起来比较好玩，还能嘲讽。”
丹恒更沉默了。
现在看起来，他虽然有点了解欢愉，但了解不多。
丹恒叹了口气，察觉到尼卡多利死寂一般的气息再一次死灰复燃，这才站起身来。
在程澈平静的视线之中，丹恒握着枪柄，低声吩咐，“不用塞羽毛了，我们抢时间，最好在星赶回来的时候将尼卡多利拖到精疲力尽濒临死亡，随时等待星和白厄补上最后一击，你晚些时候还要回列车去见黑塔女士。”
程澈：……
行吧，带黑塔见废铁坨子。
程澈起身，抬起手看着阿呜挥舞着自己羽毛缭乱的翅膀扑过来。
程澈顺手将一颗草莓塞给阿呜，低声道：“吃点儿，晚上咱去找废铁坨子的乐子。”
阿呜叹了口气，歪在程澈肩膀上拍拍翅膀，低头用鸟喙啄着那颗红彤彤的草莓，“呜呜，要不我还是回来当无名客吧。”
程澈：……
这是嫌弃自己乌鸦一样的分身不能找太多乐子了吗？
程澈看着丹恒挥舞长枪，身后万敌也快速跟上，稍稍退后一点这才低声询问：“那你想用什么样的形象当无名客？抱着面具的小黑人吗？说真的，你这样当杀人凶手客串一下都不用化妆的。”
甚至还能当场表演一个那什么用面具串起来当外置胳膊挥舞匕首杀人的案件。
闻言，阿呜晃晃脑袋，“我想当佩佩！见到乐子人，咬一口屁股，见到列车长，咬一口屁股，见到那些废铁坨子和存护呆子也咬一口屁股。”
程澈嘴角抽搐，感觉面瘫似乎有点好转，但不多，“你对屁股有什么执念吗？”
阿呜歪头，“当佩佩跳起来也只能咬屁股了！”
程澈：……
很好的理由，但有点不雅观，到时候他还得跟在阿呜……
哦，到时候估计得改名叫阿汪。
得给在汪汪汪的小狗身后赔狂犬疫苗的钱了。
程澈叹了口气，放轻声音甚至带着一点阴森，“是啊，我养过的猫猫狗狗都得送去绝育诶。”
阿呜：？？？
祂可不是小狗！
程澈揉了揉阿呜的脑袋，想了想还是低声道：“你能变成手办娃娃吗？我之前去翁法罗斯的裁缝铺逛了一圈，打算让阿格莱雅欠个人情做衣服，但人类的衣服有点简单了，那种小小的手办娃娃的衣服才算为难她。”
很好，等什么时候遇到家了，就把这些小玩偶的衣服送给姐姐当礼物，说不定他还有什么侄女外甥女的可以送呢。
阿呜想了想，摇头，“不行，但是可以把那个冰坨坨的命途力量变成手办娃娃，这样祂一睁开眼睛想要拍照就会看到巨人给祂换衣服打扮！”
程澈沉默一瞬，认真点头，“你说的对！”
有道理，看乐子还是得听阿呜的！
“说得对什么对！”
不等程澈再说，一道青色的身影从身旁飞速闪退。
程澈习惯性的伸出手抓住，对上丹恒冷漠的视线，沉默一瞬，程澈将丹恒扶着站稳，眼底都是疑惑，“你……你怎么还能被打飞了呢？这玩意儿也没有幻胧吃建木那么强吧？”
丹恒抿起嘴角，视线扫过正在战斗的万敌还有旁边歪着头好奇围观的缇宝，还是装出一副尴尬模样，屏着呼吸将脸颊耳朵憋红一点，“失手！”
装一装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