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呢，小沈什么时候说要找对象了。”王大妈怼了句。
“她也没说不找啊，小沈是吧？”
牛大妈看向沈娇娇，只要她答应了，这婚事就妥了，十月就能领证了。
喜酒自然用不着办，都是二婚，没那么多讲究，领个证就算数了，她侄子一家就能搬过来住了。
她兄嫂一大家子还挤在十平方的小房子里呢。
沈娇娇气得笑了，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她牙了。
“牛婶，你侄子有房吗？”
沈娇娇好声好气地问。
“有啊。”
牛大妈大言不惭，单位十平米的房也是房啊。
“单位分的宿舍，十平方住一家四口。”王大妈耿直补充。
牛大妈咬了咬牙，好想捶死王大妈，但她不敢。
“你不是有房嘛，这么大的房只住你们娘俩，太空旷了，多住些人热闹。”
大家伙默默翻了个白眼，太厚颜无耻了！
沈娇娇也不生气，脸上还带着笑容，牛大妈心里欢喜，还以为她动心了。
“牛婶，你侄子有孩子吧？”
“有个儿子，十四岁了，挺懂事的，不用你费心。”
“他还有爸妈吧？”
“我兄嫂退休了，身体还行，就是有点小毛病，你平时搭把手就行。”
王大妈在旁边毫不顾忌地翻白眼，回头她可得劝劝小沈，千万别信这姓牛的鬼话。
沈娇娇和牛大妈一问一答，非常和谐，其他人还以为这门亲事真成了，都觉得沈娇娇有点糊涂。
牛大妈也是这样想的，喜滋滋道：“这个礼拜天我买些好菜，小沈你来我家，和我侄子见一面，觉得还行就能办手续了。”
沈娇娇脸上笑容消失，冷声道：“牛婶，我总结了下你侄子的情况，四十岁，工作稳定但工资不高，勉强糊口，离异带了个十四岁的儿子，还有一对经常生病的父母，一家四口挤在十平米的小房子里，就你侄子这样的条件，女人嫁过去扶贫还是做好人好事？”
牛大妈脸色大变，张嘴就要骂。
沈娇娇没给她机会，继续说：“男人四十一包糠，赚钱赚不来，身体还不中用，上有病弱二老，下有叛逆小儿，房子比耗子窝大一点，相貌嘛……看牛婶你这个样子，想来你侄子也不会好看到哪去，你侄子要啥没啥，我年轻貌美，还有两套房，我是眼瞎还是脑残？”
其他大爷大妈们，都低下头偷笑，这话虽然毒了点儿，可是大实话啊。
人家小沈有房还会赚钱，又长得这么漂亮，凭啥要嫁个一包糠的二婚老男人？
【一包糠意思是男人身体不中用，空心萝卜的意思】
牛大妈脸色由青变白，恼羞成怒，大骂道：“我侄子可是本地人，还有固定工作，你一个外地人拽什么拽？”
“我外地人高攀不起你侄子，让你侄子娶霉国总统千金去！”
沈娇娇嗤了声，本地人有什么了不起，没钱屁都不算。
而且她现在也是沪城户口，都是本地人，谁瞧不起谁呢！
论耍嘴皮子，十个牛大妈都说不过沈娇娇，气不过的牛大妈，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铁青着脸，骂道：“谁知道你买房的钱是哪来的，没准是轧姘头赚的！”
“老牛你嘴上没把门呢，瞎说什么！”王大妈厉声呵斥。
寡妇门前是非多，口水都能淹死人。
小沈本来就长得漂亮，又年轻，要是传出风言风语的，把人逼死都有可能。
“我可没瞎说，刚搬过来就买两套房，谁知道她的钱是哪来的，我侄子可是规规矩矩的人。”牛大妈悻悻道。
其他人眼神闪烁，其实他们也怀疑沈娇娇买房的钱，可能夹杂了些颜色，但只是猜测，没证据的事他们不敢乱说。
“就因为我不肯嫁给你那窝囊废侄子，你就说我轧姘头，牛婶你的嘴比刀子还狠，谁不如你的意就捅谁，我搬过来住一个月了，有没有和男人乱搞，你们都看得见，
男人赚了钱就是有本事，女人赚了钱就是乱来，牛婶，你也是女人，就这么仇恨女人？难道你以前被女人抢过男人？”
沈娇娇义正辞严地反驳，她是不惧传风言风语，但小月月还小，不能受影响。
“你放什么屁，谁被人抢男人了？”牛大妈跳起来骂，明显色厉内荏。
“没被人抢过男人，你干嘛那么仇视女人？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在外面败坏我名声，别怪我不客气！”
沈娇娇脸上冷若冰霜，不再是平时笑容满面的模样。
牛大妈被她冷厉的眼神吓到了，本以为沈娇娇是好说话的软性子，没想到这么难对付，她悻悻地闭了嘴，心里地恨上了。
这小寡妇肯定是轧姘头赚的钱，嘴上说的好听，唬谁呢！
“小沈别生气了，我们都知道你是规矩人，天天去市场杀鱼，这么热的天，一般人可吃不消。”王大妈打圆场。
她每天都去菜市场买菜，亲眼看到小沈杀鱼，这活又腥又臭，一般女人肯定不愿干。
小沈长得漂亮，她要是想挣松快钱，犯得着吃这种苦？
而且小沈眼神清明端正，行事也正派，肯定不是那种乱来的人，姓牛的是恼羞成怒胡说八道呢。
“对对对，小沈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有数的。”
“恭喜小沈啊，你一楼的房是不是要出租？找好人了没？”
有人问起了一楼，转移了话题。
“托给中介了，我对租客的要求有点高，高素质，爱干净，还得勤快点儿，要是租给不讲究的人，我的房子都给毁了。”沈娇娇笑道。
“那是的，小沈，我有个亲戚也想租房，他们是师大老师，房子已经买了，还没交房，想在单位附近租房，能不能租你家一楼？”
一个大妈替亲戚问，还保证亲戚绝对讲卫生，不会乱来。
“可以来看看，租金要半年一交，五百一个月。”沈娇娇当然没意见。
“行。”
大妈答应了，五百块不贵，她也有自己的打算，等这两口子住进来，她家孙子的学习就不愁了。
大学老师辅导小学作业，那不是小菜一碟嘛。
气氛又变得轻松，沈娇娇像没事人一样，和大家有说有笑，牛大妈老脸挂不住，先回家了，但她不知道，从此以后，她便多了个‘仇敌’。
睡觉前，小月月在记事本上，隆重地写下——
“牛老妖婆欺负妈妈，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