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她林清雪出手帮忙,这个白眼狼,只怕是在想屁吃!
“不可能,别瞎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对此,刘国平懊恼地低着头,眼里闪过恼火之色:该死的,他娘果真是变了!
“都麻溜下地,赶紧干活,这日头,等会可就得晒人了!”
三队队长吆喝着队里的人赶紧注意时间,等视线移动到老刘家这两块滚刀肉身上时,眉头都不自觉深深地蹙了起来。
“林婶子,你们家这两个孩子,你可得看顾着点,我这边事忙,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
有些事,得敞亮点说开了,省得这位后面过来非得找茬。
“成,你放心,自家人自家看着,我有数。”
三队队长:还好,这位难缠的婶子算是听进去了,还好还好,一切都不算太糟糕。
“大伙都卖力些,最近几天,加把劲抢收!!”
初夏的北方,虽是早上六点,但此刻无风,空气中仍旧流动着盛夏的燥热。
如今,人们还得时刻不停地挥动的镰刀,麦穗的穗须,更是刺得人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特别生疼。
刘翠芬被麦穗挠的手腕手心都是刺拉拉的抽疼,渐渐的,她本就放慢的动作更慢了些,开始光明正大的磨洋工。
作为双胞胎的刘国平,也是个懒惰的性子,跟着有样学样,开始摆烂。
倏然,两人后背都被狠狠扣杀的一下。
“你们还好意思偷懒,这从村里十二岁的孩子,都比你们顶事,别想偷懒?”
林清雪知道这两人废柴拉胯,可却从没想到这领个能够废物成这般,只下地干了十分钟,就开始摆烂躺平。
这样糊弄下去,今天最多只能赚两个工分。
“娘,我这不是第一次嘛,就想着先歇歇脚,然后再干活的!”
刘国平赶紧揉了揉生疼的后背,脸上冒着故作老实的憨傻,一脸欠揍样。
“别跟老娘嬉皮笑脸,无能就无能,还找那么多借口干啥?”
说话间,林清雪再次来了一个迅猛的扣杀,招呼在了多嘴多舌的刘国平的后背。
“别别别,娘,你可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被揍服了点刘国平立即握紧镰刀,开始卖力干活起来。
一旁的刘翠芬,比他识相点,早在林清雪眉头蹙起时,就乖乖去干活。
毕竟,她娘揍人,那是真的虎,力道也是半点都不会收敛的。
另一边,孙红梅正在闷头干活,断线的汗水在她脑门上不停滑落,可她却不敢懈怠。
这会还不是正热的时候,这要是等到了后面,只会更热!
“红梅,我跟你说件事,我二哥吧,你是知道的,他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
“你守寡多年,他又没了媳妇一年,你们正合适,刚好,都有孩子,谁也不嫌弃谁!”
说话的女人是张家老五张芸芳,今年十七岁。
最近,这人一门心思撺掇着孙红梅跟她哥哥好。
在她看来,红梅姐就是一个家里家外一把抓的好手,跟自己二哥相配得很,她就需要这种性格温和能干的嫂子。
再者,她娘跟林婶素来不对付,这要是能够将她家儿媳直接拉拢过来,也不失为一件大好事。
“不用了,这事,我就没想过,我现在过的日子也挺好的。”
孙红梅手上一直忙碌着,连眼神都没有上抬半分。
别的不清楚,这老张家的婆婆,在村里的威名,那是十里八村都是赫赫有名的。
张家老二死去的那个媳妇,就是被她给逼死的,难产而亡。
当夜,是那个老婆子死活非得在家里生,就是不愿意多花点钱,明明接生婆已经三令五申说的很清楚,她儿媳妇的肚子胎位不正,十分危险。
事后,这张家人对外倒是统一了口径:都是老二儿媳妇身体自个不争气,这才难产而亡。
这要不是那接生婆子,是孙红梅娘家的远房亲戚,这事还真就被没下了。
不止如此,这老张家也是出了名的“重男轻女”,儿媳孙女都是瘦弱细条、脸色蜡黄的,就连冬日里洗衣服,都是舍不得给女人们用热水的……
孙红梅自然不愿意跟这样的魔窟人家多接触。
别说她现在根本没有半点改嫁的心思,就算是有,也绝对不可能是张家这种人。
“哎哎,我跟你说,红梅姐,你得多为你自己好好考虑。”
“在这么苦等下去,往后,你就是想要改嫁,年龄都是跟不上呢?”
张云芳正在侃侃而谈,忽然,女人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等她迅速转身回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对着她似笑非笑的林清雪。
“那个,林婶子,你别误会,我就是累了,随口跟红梅姐开玩笑的呢。”
林清雪蔑视的眼神微微一扫,语气凉薄道:
“行了,就你们家那个烂炕头,谁进去谁遭罪,别总没事过来乱晃悠,给老娘滚远点。”
张云芳脸色青红交加,可是,听到不远处的轻笑声音后,只能羞恼至极的跺了跺脚,立即跑的飞快。
“娘,我~~”
孙红梅一脸尴尬,想要张嘴解释,可是,这事,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毕竟,她婆婆本就忌讳改嫁一事,这要是再提起,这不是在往她的心口上插刀子呢?
“没事,你甭说,娘相信你,你是个好的。”
孙红梅要是想要改嫁,在原主大儿子死后那一年,完全就可以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这孩子就是那种干实事的嘴笨之人,不会说什么漂亮话。
远处,偷看这边情况的刘翠芬也是一脸惊诧:
不是,她娘这是什么情况,都亲耳听见了,居然还不发飙。
“二哥,你觉不觉得,娘最近不太对,对大嫂,可比我们好多了?”
老实说,这些话,刘翠芬心里一直就想着提及这件事。
奈何,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这个~还用你说,这不是有眼就能够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