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给您去请太医!”
小宫女内心真的担忧极了,这要是太后她老人家身体真的出现毛病。
她们这些伺候的,就是有八颗脑袋,那都是不够砍的。
太医过来??
思及此,太后猛然制止了宫女的行为。
“慢着,不必请太医,让孙嬷嬷立即来此。”
太后不悦开口阻止,毕竟,她这根本不是身上的病痛,太医院那帮家伙,如何能够起得来作用。
于是乎,明明已经陷入深度昏睡的孙嬷嬷,不得不打起精神,积极地应对太后的突然召集。
走入内室,当抬眼看到太后病歪歪躺在病床上,孙嬷嬷也不由是心下一沉。
“主子,您这脖颈处的印记~~”
“肃静,孙嬷嬷,安静些,切莫张扬。”
“明早,你立即去安排车辇,哀家要前往京城北侧的普华寺上香。”
如此,也好用佛法驱散自己身边的晦气。
孙嬷嬷心里更是一惊:太后怎会如此心急?
毕竟,太后若是寻常出行之时,从来都是慎之又慎的。
每次出宫行事,都得提前安排京兆督府尹等提前安排好人手的。
如此行事匆匆,只怕路上会多生事端。
“太后,此事需提前通知京兆督府尹,只怕还得耽搁些许时日。”
听见这话,太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果真是昏了头了,她差点就将自己的安危,抛之于脑后。
“好,那就差京城佛法最高深的普渡大师即刻进宫,哀家要与其探讨佛法!!”
太后也没有老眼昏花至此,她知道,自己只有打着“探讨佛法”的名号才能让世人信服。
倘若对外说是为了“驱邪避祟”,只会遭受世人诟病。
因此,太后十分投机取巧地对外说了一个比较可以站得住脚的说辞。
“是是是,老奴这就办。”孙嬷嬷心里若有所感,却也不敢声张。
且说御书房内,皇帝刚结束今日份的奏折批阅,瞥了眼窗外皎洁的月色,自觉有些困顿道:
“今夜,就去贵妃的乾坤宫瞧瞧吧!”
昨夜,自己宠幸了淑妃,想必这会贵妃心里依然是不舒坦的。
西北的鞑靼最近很不安分,边疆若是战事兴起,自己还需镇北将军助力。
所以,张氏那边,也不能薄待了去。
这么一想,孙衡北心里瞬间做好了一定量的权衡。
“这,皇上,贵妃娘娘哪里~~”
周德福语焉不详,脸上也浮现了很是纠结的神色。
“怎么回事,周德福,可是贵妃哪里又耍了小性子,提前关了宫门?”
对于张贵妃行事霸道的作风,孙衡北自然是心知肚明了,便下意识地以为这女人又悄悄耍了小性子,肯定在故意折腾其余人。
“不,不是,是太医院吴院使等人,诊治出贵妃娘娘身染头疾,现如今正在卧床休养!”
听到这里,皇帝面上有些讶然,眉眼间全是震惊之色。
贵妃的身体情况,他最是清楚,此女可以算是宫中体魄最为强健之人,居然也会得头疾这类的毛病?
“说是几位太医联合整治,且贵妃娘娘头疼欲裂、身体受累不已。”
周德福知道皇帝有些不信,虽然这事他也觉得唐突,不过,可此事是做不得假的,太医院的脉案上也是记了档的。
见贵妃哪里身体如此不适,孙衡北顿了顿,随后,只退而求其次道:
“即是如此,今夜~就还去淑妃宫中!”
淑妃样貌妍丽,是容貌一等一出挑者,比后宫里的其他女人,又多了些娇魅灵动,这倒是让皇帝孙衡北颇有些见猎新奇。
“这——”
周德福简直欲哭无泪,也是倒霉,皇上点的这两位,都是有病在身,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可看皇上身体周围即将释放的冷气,周德福只能勉强打起精神进行解释:
“淑妃娘娘今早向皇后娘娘请安时,说是扭到了腰,已经被皇后娘娘恩准,特地安排休息半月!”
如此一圈听下来,张贵妃宫中去不得,淑妃哪里有行不通,这不由让皇帝十分的心从火起。
“淑妃那个蠢材,居然就这么轻易被皇后钻了空子,当真是一块中看不中用的花貌蓬心!!”
(花貌蓬心:如花面容,蓬草内里,形容人中看不中用。)
说实话,皇帝孙衡北宫斗多年,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左不过是淑妃恃宠而骄,反倒是被皇后一举抓住了小辫子。
听到皇帝如此毒舌的评价,周德福迅速低下头,不敢再言语半句。
主子们的热闹,可是看不得的,这一个不小心可就是殃及满门的祸端。
“即是如此,今夜就去顺嫔宫中吧!”
林丞相府邸,正房,苍梧院。
“夫人,切莫伤怀,你若是想雪儿了,明日便递了折子,进宫瞧瞧她就好。”
说话间,林父看着侧着身子偷偷流泪的妻子,心里自然明白她的思绪。
毕竟,妻子手里攥着女儿特地绣给她的香囊,一眼就知道自己夫人这是思女成疾了。
“算了算了,如今后宫里面又添新小主,只怕雪儿也是无暇抽身。”
“我还是别过去给她添乱,等过些时日,宫中有宴会再说……”
林母自然是十分想念女儿的,可是,她心知肚明,如今后宫局势波云诡谲,一不小心,就会给自己女儿增添麻烦。
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见。
反正,只要雪儿平平安安 ,对她而言,就是最大的慰藉。
“哎——我知道你想什么,不过,你别太忧心,宫中的暗线,先前已经传来了消息。”
“我们的雪儿,如今手段越发不露山水,今日也能够硬的起来,利索地敲打那些个不安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