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听完了剑一的话后，张狂的大笑了起来，笑的无比兴奋。
“三千年前，老秃驴就曾经说过一句话，佛魔不两立，在他们佛眼里，可以不两立，在我们魔眼里，为何不能？”
“我如果不这么做，小和尚如何上当？如何屠遍万千神佛。”
“又如何为我铸不死佛山，渡我成魔？嘎嘎嘎嘎……”
九尾狐笑的格外兴奋。
仿佛看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没有人知道，这三千年来，是如何美妙的度过的。
可小和尚到好，这一叩首，却是整整三千年。
帮她修炼了三千年啊！
为她成就了无敌的魔业。
“为什么？为什么？”
无心站了起来，敞开了嗓门对着九尾狐咆哮。
此刻，他身上的魔性正一点点消散，他重新化为了和尚。
一个跟三千年前一样的小和尚。
此刻，无心双眼流淌着血泪，双眼中充满着难以置信的看着九尾狐。
“为什么？很简单啊！因为你是个傻子，我不骗你骗谁？记住，我是妖啊！知道什么是妖吗？天生喜欢杀戮，没有情感才为妖。”
“你让一只妖随你诵经三千年？你让一只妖跟你一起向善？哈哈！你觉得有可能吗？”
“如他所言，你在渡我的同时，我也在渡你，而我成功了，不仅渡你成魔，还渡你灭掉了所有的佛，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哈哈……”
九尾狐越笑越兴奋。
本以为这样生活还能继续持续下去。
哪知道，这个外来者看出了这一切端倪。
可是那又如何？
她已经目的达成了。
她已经成就了无上魔业。
至于这个小和尚，已经失去了他的利用价值。
“啊……”
无心疯了，疯狂的咆哮。
他不明白。
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坚持了整整三千年的理念。
这一刻却告诉他，一切都是一个笑话。
一切都只是一个谎言。
这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啊？
那些被自己杀掉的漫天神佛呢？
那些无辜的黎民百姓呢？
他们又算什么？
无心就像一头无头的苍蝇，疯狂的呐喊和咆哮。
咆哮时，让他撕心裂肺。
“你真觉得，你已经成功的把他渡成了魔？”
这个时候，剑一开口了。
剑一抬起了脑袋，看向了九尾狐，开口问道。
“难道不是？你知道这些年，他杀了多少人吗？你知道他杀了多少佛吗？看到没有，这片骷髅山，都是他杀的，整个信仰佛的人，都被他赶尽杀绝了，这世间再无佛……哈哈……”
九尾狐狠狠的看着剑一，面目狰狞的开口吼道。
“佛不由人生，而由心生。在你渡他成魔的那一刻起，佛就已经种入到了你的身体内。”
剑一看着九尾狐，肯定的开口道。
“……”
此话一出，九尾狐一愣。
连无心都一愣，一起不解看向了剑一。
“自古道，道心种魔，佛心种恶。而魔心又何尝不能种善。”
“三千年的叩首，无心求魔的同时，也在赎罪。你呢？你又在干什么？”
“仅仅只是在修魔？不，你比无心更痛苦。”
“魔道可修，可……佛心不改。”
剑一叹了口气道。
一个欺骗另一个人，让另一个人成了魔。
屠遍万佛。
另一个呢？
真的有那么邪恶，真的一心修魔。
一直欺骗了无心？
不，她之所以不愿告诉无心真相。
是因为她不敢面对无心。
因为，早在很多年前，她已经被无心感化。
正如剑一所言。
无心在渡九尾狐的同时，九尾狐也在渡他。
既是互相渡对方。
九尾狐又何尝没被无心感化。
“不……不……你撒谎，你撒谎，明明是我赢了，这三千年，我一直在修炼魔道，我在蛊惑这个蠢和尚为我修魔，我怎么可能会被小和尚感化。”
九尾狐慌了，敞开了嗓门，对着剑一大声咆哮。
如果说，无心是一头无头的苍蝇。
那么此刻的她，更像是失去同伴的孤狼，显得格外的无助。
“那你的魔修是为了什么？”
“那你魔修大成时？为何不杀了他？”
“那你为何要装死整整三千年？”
剑一看着九尾狐，连串的反问道。
“不……不……我是魔，我是魔，最强的魔，我不是佛，不是……”
九尾狐痛苦的吼叫。
仿佛被剑一戳中了心声。
“你骗我，你撒谎，我杀了你，杀了你……”
九尾狐疯狂的呐喊。
此刻，身后九条狐狸尾巴，携带着毁天灭地之势，朝着剑一席卷而下。
“嗡！”
“噗嗤……”
就在九条尾巴扎向了剑一一刻，无心动了，他拦在了剑一身前。
那九条尾巴直接扎穿了无心，鲜血顺着无心的胸膛，顺着无心的全身，不断的直涌而下。
无心没有痛苦，反而露出了笑容看向了九尾狐，身体缓缓的倒了下去。
这一刻，他似乎解脱了。
这一刻，他似乎放下了一切。
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他的佛。
“……”
九尾狐却傻住了，难以置信看着这一幕。
她瞪大了眼睛，全身颤抖，双眼赤红。
嘴不断的张。
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发生了什么？
谁能告诉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九尾狐对着无心，嘶哑的呐喊，眼泪在这一刻，完全不受控制的流淌而下。
“你……你一生都在渡我，我……我何尝不是一生在渡你？你没有赢，赢的人，是我……”
无心笑了，笑的很满足。
笑的很自信。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佛那句话。
无心，你始终无法看破世俗。
这一刻，无心终于看透了世俗。
“不……不，啊啊……”
九尾狐无比痛苦，无比疯狂的咆哮，并且快速收回了狐狸尾巴，将无心朝着自己怀里拉了去。
但是，在她拉回去一刹那，无心盘膝而坐，全身散发出金黄的光芒。
整个人化为了金黄的颗粒，向着天空之上漂浮而去。
在他化为了金黄的光芒漂浮开去一刻，原本充满死亡的峡谷，此刻变为了一片光明。
太阳照射了进来，寸草不生的骷髅山，终于……开始有了生命，植被也渐渐的生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