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久放下手中的笔：“这怎么能叫欺负？这不是问你什么时候履行赌注吗？”
她神情认真，再次询问：“你什么时候履行？给个时间？”
李思委屈的不行，觉得是陆久在带头霸凌她。
她噌的站起身，伸手推开围在旁边的男生，捂着双眼哭着从教室后门跑出去了。
哭了？她做的很过分吗？
陆久叹了口气，又继续给夏清思和徐浅浅讲题。
傅廷羽双手撑在下巴上，问陆久：“陆姐，她要是不履行怎么办？”
陆久没回头，话不过脑子的说：“她立不起来那就帮她立呗，她找不到屎那就帮她找呗。”
当时她都说了自己学习还不错了，还问她是不是确定要吃屎了，是她自己说确定的。
现在又想反悔，真当她没脾气好欺负？
如果这次自己没有考第一的话，李思显而易见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傅廷羽听了陆久的话，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两圈，看了眼距离上课的时间。
站起身叫上乌熙：“走，咱们去找屎去。”
乌熙挠头：“啊？找死？”
他不想死啊！
上次在缅国的阴影还在呢。
傅廷羽看他傻愣愣的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找粑粑。”
……
陆嫣然脸色苍白的从厕所隔间走出来，她神情恍惚。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没考过陆久，还掉到年级第四去了。
回想起在教室里老师和同学不理解的目光让她感觉到窘迫和尴尬。
她明明拼尽全力了，为什么还往下掉？
陆嫣然平复了一下心情，没关系，只是月考而已，一个月后是期中考试，到时候肯定会开家长会。
到那时她再让爸爸和哥哥看看，选择陆久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她刚打开水龙头，身后就被撞了一下，校服上沾了水渍。
陆嫣然眼底闪过一丝厌烦，但是在学校一直树立的人设不允许她发火和骂人。
“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
她转过身看着捂着脸一边哭一边跟她道歉的人，皱起眉头，满脸关心：“你怎么了？没事吧？”
“同学，你在哭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思听到轻声细语的嗓音抬起头，看到是陆嫣然时，心中那股本来对她的怨念也消失了。
本来她是怪陆嫣然为什么没有努力，为什么没有考过陆久导致她现在要吃屎的，但是看到她这么温柔这么关心她，她觉得羞愧。
她不应该怪陆嫣然，而是应该怪陆久走后门作弊。
说不定陆嫣然自己没考好也很难过。
陆嫣然认出了李思，知道她是那个和陆久下赌注的人，又耐着性子继续询问。
“同学，你是被欺负了吗？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思缓了缓情绪，把在班里的事情都说出来了：“陆久带头逼我吃屎，老师还帮着她呜呜呜……然后……”
陆嫣然边听边点头，听到最后眉心都皱成‘川’字了。
“虽然小久是我妹妹，但是这件事情她确实做得不对。”
“她现在都赢了，不应该还逼着你做这种事情，她怎么会这样呢？”
李思终于遇到一个跟自己一样想法的人了，她很赞同的点头。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他们都被陆久洗脑了，觉得我必须要吃屎这件事情才算过去。”
陆嫣然垂着眸子，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坚定的对李思说：“她这样算是校园霸凌了，你是可以寻求帮助的。”
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瞥了她一眼，又继续说道：“可能也不算，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吧。”
“其实你好好跟小久道歉她说不定可以放过你，虽然小久的脾气不好，但是人还算是懂事。”
李思还在抽泣着，只是没在哭了。
陆嫣然转身洗着手，安慰了她一番就出去了。
李思攥紧手中的手机，她记得当时刚开学陆久就因为霸凌上过热搜，当时是很多人骂她的。
她不认为自己去找教导主任和校长有什么用，陆久背后有陆家，他们不会帮自己的。
那就只能借助网络寻求帮助了。
……
午饭后，陆久才刚坐下，就闻到一股特别酸臭的味道，她左右看了看也没看到源头。
半晌，走廊上传来一声声的干呕声。
随着用纸巾塞住鼻子的傅廷羽和乌熙走进来，他们双手一起提着一个小袋子，那股味道越来越浓郁。
整个教室瞬间充满了这个酸臭味。
“呕，什么味？呕——”
“羽哥你真呕，你真呕，你呕——”
“卧槽，快跑，呕——”
教室里的同学都跑到教室外面，实在忍受不了，这味道比常年堵塞的下水道还要臭。
陆久捏着鼻子，看着他们往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李思走去。
狗屎没这么臭吧？新鲜的也不见得味道这么浓郁。
陆久松开一个鼻孔，皱着眉闻了一口又马上把鼻孔闭上。
这味道像是死鱼的腥臭味，又像是包含了丙酸的刺激性气味，还像硫化氢的臭鸡蛋味，丁酸的腐臭油味和乙酸的醋味。
她想不到这到底是什么。
傅廷羽和乌熙俩人把袋子打开，又用带着手套的手拿出一盒被搅烂的不知原型东西，还有汁液。
“李思，你尝一下。”傅廷羽离远了两步，叫道。
李思没什么反应，好像闻不到味道，也听不到人讲话。
傅廷羽又上前敲了两下她的桌子。
李思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她被吓了一跳，把手机塞进抽屉之后，又很大反应的喊：“干什么？你们还要干什么？”
随即，她立马闻到了一股恶臭味，还有点熏眼睛。
她低下头，看见一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满满当当的正放在自己的桌子上，臭味就是从这传出来的。
李思立马捂住鼻子，想到他们是真的把屎拿过来了脸色立马变得惨白。
陆久什么意思？是要她当着全班的面吃吗？还真的想要她吃屎？
“我不吃！”
李思整个人都炸了，她强烈拒绝。
乌熙又从自己的口袋掏出勺子递过去：“你尝一口就行，告诉我是什么味道，不是闻的味道，就是吃进去到底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