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过身子:“帮我搓背。”
“哦……”苏槿棠这才敢缓缓睁开眼。
浴球在他结实的背上搓出了蓬松的泡泡。前几次,他们缠绵时候,她并没有注意过他的背。
她现在才发现,傅司霆的背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刀疤。
这是被人用刀砍出来的。
苏槿棠心脏一缩,下意识的抬起手,轻轻抚摸上了那些刀疤。
突如其来的触感令他身子一紧,这女人……是故意在撩拨他吗?
“这……这是什么?”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满眼心疼。
“刀疤。”
“是……是谁砍的?是在m国受的伤吗?”
“这不关你的事。”傅司霆口吻冷淡。
他背上的伤,是被m国的杀手砍的。
说来也奇怪,当年,他一去到m国,就接连几次遇到了杀手。
这几年来,他一直都在暗中调查这件事。可足足五年了,一点收获都没有。
那背后指使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毫无线索,毫无头绪。
“司霆,我……我对不起你。”苏槿棠哽咽着,向他道歉。
要不是她伤了他的心,他也不会义无反顾的去m国。这些年,他在外面,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傅司霆眉心一皱,这女人是什么意思?是想靠这种低劣的道歉手段,来博取他的原谅吗?
真是异想天开。
“司霆,如果我说,这些年来,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你,也从来没有爱过别人。你……你信吗?”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听上去可怜极了。
“不信。”傅司霆回答得很果断,没有一丝的犹豫。
她的诚信,在他心里已经彻底瓦解。无论她再怎么悔过,他都不会相信。
他不想再听这个女人的满口谎话,刚才被撩拨起来的兴致顿时变得索然无味。
拿起花洒,把自己身上的泡泡冲掉。洗好后,他径直离开了浴室。
浴室里,只剩下苏槿棠一个人。
她茫然的靠着墙壁,身子缓缓滑落。
热水没有洗掉她身上的疲惫,她只觉得,她的心,好累。
抬手一拧,将热水,换成了冷水。
冰冷的水冲刷着她的身体,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自嘲的笑了笑。刚才,她竟然还敢乞求他的原谅。
苏槿棠啊苏槿棠,不要再做那不切实际的梦了。
你和傅司霆,早在五年前就彻底完了。
调整好了情绪,她才擦干身子,穿好衣服,离开了浴室。
桌上,放着一张纸条和一些外用药。
这纸条是祁言之留下来的,上面写着外用药的使用说明。
卧室里,已经没了傅司霆的身影。
苏槿棠走下楼,看见裴羡在楼下。
见她下来,裴羡做了个“请”的手势:“苏小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餐厅的桌上,摆着一荤一素,还有一碗饭。
裴羡替她拉开了凳子:“苏小姐,从今天开始,您就是傅总的‘贴身助理’了。”
贴……贴身助理?
职位到是好听,可实际上,她只是他的暖床奴。
“傅总给您的待遇是,替您还清所有债务,并且同意您父母继续留在帝皇医院医治。而您的工作,则是对他言听计从。”
“傅总今夜外出赴约,他吩咐您留在家里吃饭。并且在晚上9点整,您要准时到达圣怡酒店接他回家。哦对了,在出门前,您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也就是8点至9点。”
她彻底沦为了傅司霆的“宠物”,甚至,他还要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好,我知道了。”她乖巧的点点头。
裴羡:“从明天起,您还要负责傅总的饮食起居,这没问题吧?”
苏槿棠会做菜,也会做家务,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放心吧,没问题。”
“这就好。那我不打扰您用餐了。”
裴羡走后,苏槿棠独自吃完了饭,将碗筷收拾好,还贴心的回到二楼房间,帮傅司霆熨烫好了衣服。
看了看时间,快到八点了。
突然,“砰”的一声,窗外,有人扔石子砸中了窗户。
青城山庄是独立的庭院,周围并没有其他邻居。
苏槿棠拉开窗帘,推开落地窗,走到了阳台。
从阳台的角度,能看到庭院外的马路。
夜色太黑,路边灯光昏暗,空旷的马路上,好像并没有人。
她转身欲要离开,可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又有一粒石子扔上了阳台。
苏槿棠在夜色中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终于,她在路边的树下,看到了那个人。
那人正对着阳台,路边光线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脸。
“你是谁?为什么要拿石头砸窗户?”
下一秒,一道光亮起,那人打开了手电筒的开关,照亮了自己的脸。
就这么一瞬间,苏槿棠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都竖了起来。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捂嘴尖叫着:“啊!”
那人满脸是血,最恐怖的是,他脸上的伤口里,还插着几块细碎的玻璃!
这张脸,恐怖至极!
“苏小姐,你怎么了?”
裴羡听见她的叫声,急忙冲上二楼。
苏槿棠捂着脸,颤抖着手指向了阳台外。
“那……那有个人,他……他满脸是血,脸上……脸上还插着玻璃!”
裴羡身姿矫健的从二楼阳台跃下,稳健的落在了地上。
整座庭院的围栏,都安装了精密的警报系统,只要有贼靠近,就会响起警报。
裴羡往马路上瞅了两眼,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苏小姐,没人啊。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苏槿棠缓缓放下了双手,外面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刚才那个“怪人”,已经不见了。
她惊魂未定的回到房间里,坐在床上缓了缓神。
刚才的那一幕着实吓人,她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那张支离破碎的脸,在她的脑海中如走马灯一样闪过。
脑海中,出现了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她好像……好像在哪里见过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