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酥十分“顺畅”地开口：“我是一名医修，医术，嗯，还算不错，我可以给你治眼睛。”
在陌生人面前自己夸自己，还是挺考验人的。
那人笑了笑：“是吗，我的眼睛可不好治。”
宋寒酥以为他是觉得自己年纪小。
“没事，我就看看，没把握的话不会乱开药的。”
“好。”
见人家答应了，宋寒酥有些雀跃，这是愧疚得到安抚的反馈。
“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那人愣了一下才开口。
“你叫我清云就好。”
宋寒酥从善如流：“好的，清云道长，我叫宋寒酥，你叫我寒酥就好。”
她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铺着花朵坐垫的椅子。
“道长您坐，不然我够不着。”
清云在她的搀扶下，摸索着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面，看着有些乖巧。
拿出脉枕放在椅子扶手上，引导着清云将手放上去。
宋寒酥将手搭上对方手腕，去探脉搏。
这人看着瘦弱，实际上身体素质相当不错。
脏器还算健康，就是总熬夜。
也是，修仙嘛，很少有不熬夜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清云有些茫然。
宋寒酥提醒：“失去视力，眼疾不是天生的吧。”
“三年前。”
“三年了，让别人看过吧，其他医修怎么说？”
宋寒酥发现了点异样，但怎么探查，都是一切正常。
她尝试着将灵力中的功德金光提取出来，附在神识上。
清云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气息，在探查他的识海周围。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打开识海，却发现那股力量只是温柔的在四周游走，完全没有进去的意思。
清云下意识抿了抿唇，想要探出神识观察，可又怕惊动识海周围的那股力量。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看”到了周围的景象。
清云一惊，发现自己的神识已经被那股力量带出了识海。
他“看”到面前的小道友，正认真注视着他，耐心等待着他的回答。
‘其他医修怎么说吗？’
“……胎毒。”
宋寒酥耐心的等着清云的后续。
“说是在修炼的过程中逐步被激发出来，最后汇聚在眼睛上。”
“还说，只是失明，已是万幸。”
宋寒酥点点头：“三年前，就是刚开始察觉到视力下降的时候，有没有其他症状，比如头晕、恶心、或者食欲不振？”
“会头晕，时不时会有痛感。”
清云一边回忆，一边描述。
“头晕、伴随阵痛……其他人说是胎毒，可是在失明之前有什么症状？”
“一开始就是头晕，修炼神识后头晕的症状消失了，之后就是时不时的心脏绞痛。”
“三年前可是受过重伤，或者波及到识海的伤？”
“是。”
清云犹豫了一下，虽然她可能也不会信，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我觉得，眼睛里有东西，从一开始就有，不过之前不是在眼睛里，是后来进去的。”
宋寒酥点点头。
“你之前说心脏绞痛，是之前一直有，还是？”
“一直有，三年前这个症状才消失。”
“所以视力是逐渐消失的，对吗？刚开始是不是会看到重影，或者漂浮的光斑、、灰尘之类的？失明的过程中，眼睛会有胀痛？”
“是，所以，是什么原因……”
清云止住了问话，说对症状的医修又不止她一个，这个孩子年纪还小，若是没办法治，可能会打击她的信心。
他还是太急躁了。
“应该是寄生。”
宋寒酥没注意到清云的停顿，又重新检查一遍对方的脏器。
有过损伤后愈合的痕迹，还是根源性的损伤。
她基本已经确定了答案，不过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再确定一下。
“可以进你识海看看吗，确定一下病因。当然，你要是介意的话，不看也行。”
当然，最好还能顺便看看眼睛，不过那离识海太近了，还是得争取病人同意。
清云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可以。”
宋寒酥得了允许，操控着神识小心翼翼地进入对方的识海。
识海里精神力的量少得可怜，跟识海空间完全不成正比。
正常的精神力是像灵力一样是流动的状态，而且十分纯净。
清云道长的精神力十分滞涩不说，里面还有一些灰色的絮状物。
这些絮状物不停吞噬附近的精神力，宋寒酥的神识探进去，也被拉扯着吞噬了精神力。
最后还是用功德金光附在最外面，才能正常探查。
识海边缘，有一团团蠕动的阴影聚集在那里，那是眼睛在识海处的映射。
果然是寄生物，可是 这么明显的异状，就算那些医修没进入识海看不到，清云道长自己也该有察觉到才对。
宋寒酥将神识收回。
寄生。
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寄生，最开始是在心脏处，勉强称为胎毒也可以。
最开始寄生物应该是存在于在母体。
孕妇恶心呕吐甚至头晕都会被当成正常的妊娠反应，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寄生孕妇的生物通过母体与胎儿的联通，转移到胎儿体内也很正常。
至于识海的异常，宋寒酥心里有一个猜测。
“清云道长，平时用神识的时候可有异常？”
清云诧异的发现自己的识海竟然舒服了很多，头晕的症状也有所缓解。
只是探查病因，就能起到治疗效果？
“异常的话，神识修炼速度格外慢，消耗也比之前大。”
这次清云不用问，就自动抢答。
“他们说是我心境出现问题造成的。”
“哈？”
宋寒酥露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的同款表情。
她连连摆手，然后才想起来。
“你神识消耗大，还是先收回吧。”
清云道长十分听劝地点点头。
“那依道友之见，我这神识，不是心境的问题？”
“当然。”
宋寒酥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也是寄生导致的。”
“你的眼睛可以治，不过现在不行。”
清云恢复一开始的乖巧坐姿，安静的等着宋寒酥的下文。
“我一会儿要去给另外一个病人看病，刚刚就是在去给人家看病的路上，现在这都耽搁一会了。”
“清云道长不若和我一起过去，我给他看完，正好给你们一起治。”
清云似乎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最后只回了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