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一怒：“另一个害她的不也是个夫人？没品就是没品，跟是不是夫人、是谁的夫人有什么关系？”
一号此时已经彻彻底底成了安雨然的拥护者。
想他老娘昨夜吃着那一口一两银子的糕点，泪眼朦胧的样子，一号就打心底感谢安雨然。
他娘有生之年，也能吃上这银子化作的糕点，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二号在一旁助威：“那可不，一样是夫人，怎么别人就能造谣小夫人了？小夫人可没害人！”
小夫人多好啊，上来就请他们吃那么贵的东西，还给他们的家人也准备了礼物，那么地大方，那么地亲民，别人怎么能跟她相比？
隔壁桌莫名被怼，面色不太好看。
可心里面又挺好奇，只好把火气压下去。
“那是谁要害的小夫人，不怕被小夫人报复吗？”
这个时候，吃人嘴短又能说会道的三号出场了。
不点名不道姓，单说一些事迹。
做这些事的人是谁，谁就是罪魁祸首，自己猜去吧！
青绿这个时候终于理解了安雨然说的，有时候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
这几个人先是靠安雨然赢了一笔小钱，后面又得了安雨然的恩惠，还一起说笑了一个下午，心里面自然对她有好印象。
这普通人啊，谁能跟贵人一个桌吃东西，还能一起说那么久的话，能忍住不炫耀的？
这一炫耀，别人就好奇，别人一好奇，就会问缘由，再深挖一下，这些口无遮拦不知轻重的人能瞒得住？
青绿坐在角落里，从早看到晚，听着流言在那几个人的遮遮掩掩和神秘兮兮窃窃私语之下，硬生生换了一个方向。
早上大家还在说小夫人什么什么，中午时，大家已经在猜是谁要害的小夫人，到了下午，名单都出来了。
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谁的手笔，与此同时，还有人爆出来，原先国公夫人并不想选安雨然当小儿媳，心仪的另有其人，而且还把心仪的儿媳的名字都给圈出来了。
而这个人，和小公子小夫人同一天成亲。
当时同一天成亲的，也就那么几对新人。
有人青梅竹马早早定亲，有人丧夫二嫁，有人续弦娶的是和离过的女子……
一番排除法，剩下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你是说，余兰之所以针对我，是因为原本要嫁给小公子的人是她，而我抢了她的夫人之位？然后害得她嫁了一个小小校尉，她心怀愤恨，所以要害我？”
安雨然从交流会回来，就听到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
青绿看着自家主子，有点怜悯地点了下头。
“夫人这是受了无妄之灾，明明这件事也不是夫人能决定的。要是这样都能恨上夫人，那当时那么多参选的人，岂不都要恨死夫人了？都来欺负夫人，那夫人还能有活路？哪有这样的道理。”
青绿没说的是，外面还流传，余兰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想搞掉安雨然，之后再和离，然后再嫁给小公子。
毕竟国公夫人很喜欢她，只要没了安雨然，她肯定能顺利上位。
安雨然喝了口茶水，摇头感叹：“有些人的脑子啊，就跟天坑似的，总让我觉得自己不够合群。”
叶正清从外面进来：“娘子，谁说你不合群？”
安雨然看越发稳重的小公子迈步进来，脑中灵光一闪。
国公府惹出来的事，自然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自己想那么多干什么？
不过，交给国公府解决之前，她得先确定一下小公子是不是和她一个脑回路。
要不然到时候修罗场，国公府连着小公子都跟着外人来欺负她，那就不划算了。
正好也测一测小公子的心性，如果跟她不合，那就保持距离。
安雨然对着小公子招招手。
“没谁，我问你个事。”
叶正清一屁股在安雨然对面坐下，目光落在安雨然脸上之后就没再挪开。
一整天没见了，可不得抓紧时间多看看？
“娘子你问！”
“如果你们山长要收一个关门弟子，所有人都能报名，本来你以为自己能选上，山长身边的人也说山长把你的名字圈出来了，你也觉得这事儿定了。但是后面，山长选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学子。你是什么感觉？会生那个被选上的人的气吗？会不会恨他？”
叶正清捋了一下思路，然后脸上露出一点匪夷所思的神情。
“我为什么要恨那个人？大家都有资格报名，山长选人，肯定会选他觉得更适合的，或者喜欢的。山长不选我，要么就是我不适合，要么就是不喜欢我，这是山长的标准。就是没有其他人，山长也不会选我，这跟那个人有什么关系？选谁不都在山长的一念之间吗？”
叶正清唇角轻扯：“再说了，圈名字就一定是喜欢吗？就不可以是讨厌吗？我还不喜欢吃姜呢，我把姜丝夹出来放到一边，是因为我想把它留下珍藏吗？”
叶正清磨牙：“不！我只想把它扔掉！我恨不得这天下都不要有姜这种东西！”
安雨然眼里升起笑意。
不愧是小公子，看问题就是透彻，一下子抓住了主要矛盾点。
不过，安雨然还是想问得更清楚一些。
“那要是，你跟山长还有点亲戚关系呢？他可是选了别人，而不选你。选你的话，不仅亲上加亲，山长的东西也能传给你，不管有价无价，只要你担着这个名头，别人都能高看你一分。就算这样，你也不觉得山长宁愿选一个外人也不选你，是因为那个外人蛊惑了山长吗？”
叶正清更懵了，随后脸上的嫌弃更是掩饰都没掩饰。
“既然我们是亲戚，那就更加不用愁了啊！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学子，就是见到山长都难，遑论请教一些深奥的东西。可要是我们是亲戚，我诚恳些，表现好些，他多少都会教我一点吧？山长博学，哪怕只是提点一二都能使我受益良多。”
“如此一来，哪怕我不能直接跟着山长学习，那我跟他看中的弟子交好，和他弟子交谈之间，总能学到山长传授与他的东西之一二吧？于我而言，益处只会更大。我傻了我去恨他的弟子？我恨山长亲选的弟子，那和看不上山长有何区别？跟他闹僵又没好处。”
“还蛊惑？我讨厌姜，就是别人就是把它雕出花来，掺着糖，一进嘴我还能不知道它是姜？我不会吐掉？又不是傻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