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言心勾唇：“站得高，自然看得远。”
“那我们要不要一起上去看看？”安雨然问。
申屠言心摇晃酒杯的手一顿，深深看了安雨然几眼。
“那就上去吧，正巧，楼上被我兄长包了三个月，他不在，钥匙给了我。”
转身放下酒杯就要去拉门。
安雨然靠在窗边，双手环胸，脸上惯常的笑容变成了严肃。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这本书她没看完，因为小公子的原配跟她同名，所以她只看了前半段，就先跳着去看了小公子和原身的番外。
哪怕只是看了前半段，她也能知道这个申屠言心和女主是一伙的。
只是因为熬夜看，很多细节她记不清楚了，所以也不知道女主什么时候出现。
按书中的描写，申屠言心可不是广交好友的角色。
第一次见面，申屠言心就主动示好，谣言一事，她一求助，申屠言心二话不说就帮了忙。
从那时起，她就确定申屠言心对她肯定有所图。
本来她是不想掺和到将来可能和男女主有关的事件当中。
却不想，出了点意外。
在这场本是单纯的感谢晏上，她从她们口中知道了要害自己的人的大概信息。
这场纷争，她逃不掉了。
不过没关系，不能保证和女主成为朋友，那她可以先和女主的朋友成为朋友。
如今她被宫里的贵人盯上，又不知道出路在哪里，她只能多和这些能够打听到宫里消息的人达成某种合作，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依靠系统不是万全长久之策。
白云依和乔桐华紧张地看向两人。
申屠言心不会无故跟人结交，从那日百花宴，申屠言心主动跟安雨然说话，她们就知道她想要安雨然加进来。
只是没想到是安雨然先开了口。
眼下看起来，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妙？
申屠言心缩拉门的回手，若无其事地侧身看安雨然。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雨然启唇：“是吗？”
申屠言心不说话。
安雨然也不等她，慢慢朝她走过去。
“济慈堂，听澜阁，芙云阁，云华大道北观河五巷第一到第四条街，还有……”
安雨然每说一个名字，申屠言心的目光就沉上一分。
坐在一旁的白云依和乔桐华已经震惊得快要冒冷汗了。
安雨然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还知道多少？！
安雨然在申屠言心跟前站定，歪歪脑袋，一脸纯真。
“嗯，很多，我记不得了。”
申屠言心死死盯着安雨然看，考虑杀了她的代价有多大。
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松开，松开又握紧。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申屠言心语气冰冷，面色阴沉。
如果是不是她目前还惹不起国公府，安雨然怕是已经要被她打死了！
她名下的产业众多，别人知道些没什么。
但偏偏，安雨然刚刚说的那几个，无一不是她悄悄办立起来的，就是她血亲都不知道的产业。
安雨然不急不缓：“当然是合作了，不然你以为，京城这么多收容孤儿孤女的机构，我为什么偏偏就选了济慈堂？。”
哪怕早有猜测，申屠言心却还是心存疑惑。
“为什么要合作？”
安雨然语气认真郑重：“我想活。”
“什么？”
申屠言心惊愕。
她设想过很多可能，这个答案，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国公府不管你？有国公府在，就算谁想动你都得好好掂量一番吧？”
安雨然转身，在桌边坐下。
“国公府护我的前提是，我得哄小公子开心。说来说去，我能不能活得好，全看小公子的心情，等再过两年，他若是看上别的女人，我的下场不比街边的乞儿好。”
寄人篱下的感觉呀……每一次兑换积分，这种不甘的感觉就重上一分。
“那你想做什么？”申屠言心问。
“从无，到有。”
“那你的胃口可真不小。”
一个“有”字，这范围可就大了。
钱，有一个铜板也算有，有一座国库，也是有。
前者和后者，差别可大了去了！
权，也一样。
安雨然叹气：“没办法，我的敌人很强，只有一点点依仗，是没用的。”
申屠言心：“我们的敌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你就不怕哪天一个不慎就掉了脑袋？”
“掉在我的敌人手里，和掉在你的敌人手里，有区别吗？”
“也是，终究都是个死。”
申屠言心在安雨然对面坐下：“那你打算怎么做？”
安雨然挑眉：“当然是挣钱呀！”
申屠言心沉默了一瞬。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成亲的时候，国公府给你的聘礼，你二娘全都给你了，并且还搭了不少嫁妆，小公子的家产想必也是不会太少，国公府也不会亏待你。”
按理说，安雨然应当是不差钱才是。
可这人怎么瞧着，就跟身无分文一样？
安雨然苦笑：“那些钱啊……我不能动。”
动二娘给的嫁妆，那就好比跟外人说国公府亏待她，她活不下去了，才要当嫁妆。
这样的行为无异于公然打国公府和小公子的脸。
而国公府的人和东西，好用是好用，但事后扣她的积分，也扣得很痛快！
动国公府和小公子的东西，她就是长了三头六臂没日没夜做好事，积分都不够清霉气的。
就这几天， 尤其是国公夫人帮她扫尾之后，系统一清算，直接换掉了她好几条命的积分！
那些密密麻麻的扣分点，她都不想看。
心烦得很。
申屠言心思索一会儿，大抵理解嫁妆聘礼不能动的原由，却不知为何安雨然不接受国公府的钱。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安雨然想赚钱，这就够了！
“合作，可以，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先说好了，我们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得看你手段实力。你的手段我们是了解了一些，但实力我们却还是不清楚的。我们可以给你钱，给你人，但是在约定时间里，你得让我们看到成果。”
“否则，就算你再好，我们也只能是互相参加彼此家族举办的宴会的关系。”
安雨然：“那么，考验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