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娇跟着女侍去偏殿，段允贤背对着她站在窗边，腰带束着他的蜂腰，宽肩翘臀十分迷人。
“出气了吗？”
虞娇娇讪笑，“我不懂小郡王的意思。”
“你就那么不信我？”他听说虞娇娇半刻钟不到就沐浴完了，防备之心比他还很重。
“没有不信任您，就是因为信任您，才跟蒋女官去沐浴。”
段允贤轻嗤，“一口茶的功夫，你就沐浴完了？”
“在军中哪有空泡澡，都是这么快。”
“你刚才就不觉得，她被人围攻很可怜？”
若不是梁家与段家有姻亲，粱诗的父亲又是兵部左侍郎，他刚才就会制止贺武，圣人很快就会送粱诗上路，贬谪梁侍郎。
如果虞娇娇为她求情，他肯定会制止贺武。
“不是她自找的吗？”虞娇娇反问。
她为什么要因为梁诗，欠段允贤的人情？
她又不想梁诗死，敌人有这么厉害的作精，当然是要帮他们保护起来呀！
段允贤转过身，深褐色的眸子闪过一抹笑意，过了今日梁诗就再不能缠着他了，虞娇娇的小算盘也要落空。
“她明日应当就会被送出京都。”
虞娇娇不接受他的打击，“走了还能回来。”
“像你一样吗？”段允贤愉快的提醒她，“那你可要小心了，她心眼比你只多不少，回来定要报复你。”
“那你会保护我吗？”虞娇娇忽闪着大眼睛，甜甜的问。
“看你表现。”
“哎，我真可怜。”虞娇娇走到他身边，扯住他腰间的玉佩摩挲。
“我刚被找回来的时候，相信母亲和四姐说的会对我好，可是四姐陷害我，母亲厌烦我，我在家里受尽了折磨，最后还被骗出府扔了。”
段允贤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怎么走到哪里都不讨人喜欢？”
“你也不喜欢？”虞娇娇的手摸上他的腰带，踮起脚尖贴近他的耳朵，“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没办法相信任何人。”
段允贤侧过头，克制的与她拉开距离，“我不喜欢小骗子。”
虞娇娇肃容道：“你查不到我如何去的武威郡，那是因为，寒冬腊月，我饿着肚子，冻到昏厥，一路乞讨，活着见到了我的父亲。”
段允贤喉头上下滑动，虞娇娇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他能感受到腰间的束缚松开，她身上淡淡的奶香萦绕在他鼻端。
“你……”
“小郡王看人特别准，我不是像小乞丐，我就是乞丐。”
虞娇娇单手楼住他的腰，把他逼退到墙边，让他靠墙站好，手指顺着他的腰部往上滑，停在他的胸口，轻轻点了点。
“别喜欢我，我配不上您。”
段允贤攥住她的手，“口口声声说配不上，行为却在勾引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勾引到了吗？”
段允贤放开她的手，食指抵在她肩膀上，强迫她后退两步，扣好被她松开的腰带，反问：“你不是已经感受到了，就这么想听我亲口说？”
虞娇娇撇嘴，“小郡王叫我来，就为了勾引我？”
段允贤走到软榻边撩袍坐下，好整以暇的问她：“知道自己今天捅了多大的篓子吗？”
“我做什么了？”
“砗磲是不是你挂阿羽身上的？”
“我们府上可没有砗磲，连黄色的蜜蜡都没呢。”
“你不用跟我耍口舌，有委屈就直说。”
虞娇娇在他旁边坐下，耍赖说：“要不您去问王妃和阿羽，我若空口白话，有挑拨你们母子、兄妹关系的嫌疑，再给您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就无法勾引您了。”
段允贤俊朗的五官聚在一起，半晌没搭她的话，王府里确实有各色的砗磲，回去查查就知道她说没说慌。
“你该知道圣人不想看到我们两家再继续闹，就算心中不平，也没必要闹到宫里，私下解决不行吗？”
虞娇娇背过身，埋怨他，“你就是不心疼我，我因为阿羽的谎言，又是挨骂又是罚跪，家里起火也怪我，我一个乞丐，若是戴了有黄金砗磲的双佩，还有命在这里与你勾勾搭搭吗？”
段允贤做了几个深呼吸，默念一万遍不生气，隔着矮桌替她正了正发簪，“这支文鳐鱼簪很适合你，是我画的图样，选的玉，你喜欢吗？”
虞娇娇学着他刚才的口气说：“你不是已经感受到了吗，就这么想听我亲口说？”
段允贤拿她没办法，只好说道：“今日这事我可能压不住，你最近别出门了。”
泼墨的事了，他让母妃给虞家送赔礼，补上损毁房屋的银子，母妃心里不痛快，连盒点心都不愿意给，一张结案单就将人打发了。
女皇可不如虞家人容易满足，母妃硬要退亲就已经惹女皇不愉，这下怕是要十倍百倍的出，也不知道母妃会不会悔断肠。
虞娇娇道：“那东西是宫里的匠人做的，即便我不闹出来，圣人早晚也会知道，这里是圣人的皇宫，王妃太忘形了。”
段允贤不置可否，这些年都以为皇位唾手可得，家里人确实气焰都很盛，都快忘了女皇是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的狠角色。
“想邀功？”
“不敢不敢。”虞娇娇谦虚的说。
“我看这世上就没你不敢的。”段允贤强迫她扭头与他对视，“若你知道昨日陛下会去，还会把砗磲换成羊脂白玉吗？”
“为了您，当然会。”
“你很厉害，诱我咬了你的勾子。”段允贤用虎口卡住她的下巴，用力挤压她的下颌骨，“揣摩人心的本事，是不是乞讨时练就的？”
从她第一次现身，就将段羽视作了猎物，今日一闹，她和段羽就结了死仇。
如果段羽咽不下这口气，继续找她麻烦，就是彻底掉进她的陷阱里。
如果认怂，京都的贵女再无人敢惹她。
“哎，你弄疼我了。”虞娇娇掰开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只一瞬便收回，一颗玫瑰花形状的驼奶糖静静躺在他红润的掌心。
“知道您今天会心情不好，我藏在胸口，偷偷带进来给您的。”
段允贤不自然的握住这颗烫手的驼奶糖，一肚子怒火转成了一身邪火，目光不自觉落在她的胸脯上。
“知道我会不高兴，你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