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时光,如白驹过隙,眨眼而过,
但这三年的杀戮...却比以往百年还多!
自除夕之日万人伏诛后,
林青便履行誓言,率领靖安军精锐、都察院御史、刑部郎官与大理寺评事,兵分四路,奔赴天下州县。
所到之处,贪腐官员无所遁形,世家大族若敢包庇,亦难逃连根拔起的下场。
起初,不乏心存侥幸者。
勾结地方土司余孽,聚兵作乱,妄图以武力抗拒查抄,
有人暗中联络江湖邪派,欲对查贪队伍暗下杀手,
更有甚者,煽动不明真相的百姓,
谎称林青恃权屠官,祸乱天下,试图制造民变。
可这些反抗,在掌控大乾气运的林青面前,皆如螳臂当车。
江南湖州,三千叛军刚在城外山坳集结,尚未列阵,天空便骤然暗了下来。
百姓们抬头望去,只见一朵金色祥云汇聚,
云层中探出一只遮天蔽日的金色大手,五指如山,轰然拍下。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山坳夷为平地,
三千叛军连同他们的兵器甲胄,尽数化为齑粉,只留下一片焦黑土地,连血迹都未曾残留。
围观百姓吓得魂飞魄散,再无人敢质疑林青的政令。
岭南贺州,当地最大的世家韦家,豢养死士三千,占据州府抵抗。
林青未曾亲至,只是在千里之外的驿站中闭目凝神,神魂借气运之力投射而去。
金色气劲化作一道光柱,从天而降,贯穿韦家大宅的护院大阵,
将韦家主宅连同藏在密室中的贪墨赃款、罪证账本,一并化为飞灰。
死士们在气运威压下,
连动弹一根手指都做不到,最终尽数窒息而亡。
这般雷霆手段,在三年间上演了数十次。
渐渐地,再无人敢轻易作乱。
无论是贪官污吏,还是妄图包庇的势力,
都明白林青早已不是凡人,而是与大乾气运共生的仙神。
他的神识笼罩天下,任何异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任何反抗都只会招致灰飞烟灭。
大乾境内,叛乱渐渐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州县官员各司其职,不敢有丝毫懈怠,
世家大族收敛爪牙,再不敢巧取豪夺,百姓们安居乐业,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此时,彭州邺城郊外,正值深冬腊月。
按常理,北方的冬日本该天寒地冻,草木枯黄,河水结冰,
百姓们躲在家中避寒,田野里一片死寂。
可在邺城城外方圆百里之内,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温暖的气息弥漫在天地间,如同暮春时节,拂面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不见半分寒意。
田地里,泥土松软湿润,泛着黑黝黝的光泽,
一群穿着薄衫的农夫正牵着耕牛,扶着犁耙,有条不紊地进行春耕。
田埂上,孩童们追逐嬉戏,手中攥着刚发芽的野草,笑声清脆悦耳。
远处山坡上,柳枝抽出了嫩绿的新芽,桃花、杏花提前绽放,粉白相间,点缀在青翠的草木间,宛若人间仙境。
这般奇景,正是林青琢磨出的气运新用法。
容纳大乾气运三年,他对这股力量的掌控愈发纯熟。
起初,只是为了应对偏远州县的旱灾,
他尝试以气运引动云层,降下雨水。
后来渐渐摸索,竟能借助气运之力,轻微改变局部天象,
并非逆转四季,而是在一定范围内,
中和严寒酷暑,为百姓创造适宜耕作的环境。
此刻,林青盘膝坐在一间简陋木屋前。
木屋是当地百姓为他搭建的,
原木结构,茅草为顶,
门前铺着几块平整的青石板,
旁边种着几株刚冒芽的翠竹,显得朴素而雅致。
他身着一袭玄色便袍,衣料普通,却被打理得干净整洁。
长发随意束在脑后,面容平静,眼神深邃,周身气息内敛,若不是腰间那柄隐隐散发着淡淡金光的靖难刀,
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他是一位闲居乡野的富家少爷,
而非那个威震天下、让贪官污吏闻风丧胆的靖国公。
他双目微闭,丹田内的金色气劲缓缓流转,与天地间的大乾气运相连。
正是这股力量,支撑着百里之内的春日异象。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寸土地的脉动,
每一株草木的生长,每一位农夫心中的喜悦,
这种与天地相融、守护苍生的感觉,让他心境愈发平和。
不过,这气运的运用并非毫无限制。
前些日子,他曾尝试过更进一步,以气运催熟麦田。
当时,彭州下辖的几个县遭遇晚霜,刚种下的冬小麦冻伤大半,百姓们忧心忡忡。
林青心念一动,调动气运涌入麦田,试图让麦子一夜之间成熟。
那一次,他成功了。
一夜之间,万亩麦田金黄饱满,麦穗沉甸甸的,足以弥补百姓的损失。
可代价也远超他的预料,
神魂如同被万千钢针穿刺,剧痛难忍,丹田内的气运消耗过半,险些伤及本源,
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天而降,
仿佛违背了天地规则,遭受了反噬。
林青当即明白,天地间自有桎梏,强行逆转生长规律,必会付出沉重代价。
相比之下,只是改变局部温度、维持适宜的耕作环境,就要轻松得多,
消耗的气运微乎其微,也不会引来天地规则的反噬。
“在想什么?”
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林青的思绪。
苏凝从木屋内走出,身上穿着一件素色棉袍,长发挽成简单的发髻,脸上未施粉黛,却依旧清丽动人。
她手中端着一个木托盘,上面放着一壶热茶,两碟小菜,
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香气袅袅。
她走到林青面前,将托盘轻轻放在青石板上,动作轻柔,生怕打扰到他。
目光落在他平静的脸上,又扫过远处春耕的百姓,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欣慰,有担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怅惘。
林青睁开眼,看向苏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在感知这方土地的气息。”
他抬手拿起茶杯,倒了一杯热茶,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
“百姓们春耕顺利,今年的收成想必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