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冷胸膛起伏：“你才是最会骗人的小狗！你才是！”
一人一鸦对骂。
穆尔从中得知不少讯息。
花城和丧尸似乎签订过合约，但花城市长中途反悔，单方面撕毁合同，才致使丧尸大军屡屡侵犯花城。
穆尔问：“阿冷，合约内容是什么？”
气到发抖的阿冷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她眼睛带着湿意：“我不知道……”
乌鸦立在枯树上，叽叽喳喳地说：“城之意志，城之意志。”
何琳讶异：“城之意志是合约内容啊？”
“对，对。”
何琳看了眼穆尔。
穆尔读懂何琳眼神中的寓意，接着问：“市长为什么要把城之意志写进合约里？”
乌鸦嘎嘎乱叫。
“谁提出的合约？”
乌鸦依旧不说人话。
何琳耐着性子：“乌鸦同学，可以说普通话吗？”
乌鸦踩倒枯树树枝，嘎嘎乱叫：“去死，去死。”
何琳手腕铃铛泠泠作响，魂鞭抽在乌鸦身上，乌鸦痛苦地叫着。
“垃圾，垃圾。”
何琳：“你骂谁呢？”
乌鸦继续出言讥讽：“垃圾，你是垃圾，你们都是垃圾。”
一道青光闪过。
乌鸦煽动翅膀，堪堪躲过魂鞭：“鸟屎砸中脑袋，垃圾。”
好巧不巧，一排鸟从何琳头顶飞过，一滩鸟屎落在她头发上。
白色鸟屎包裹着长发，她还能闻到鸟屎的臭味儿。
秦斯原连忙掏出手帕，想要替何琳擦拭掉鸟屎又没敢伸手。
穆尔从秦斯原手中接过手帕，帮着何琳擦掉鸟屎，但头发上还是有鸟屎痕迹。
乌鸦发出猖狂的笑声。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勾唇一笑：“我还没吃过乌鸦肉呢。”
乌鸦惊慌地乱飞，却始终逃离不开，黑色羽毛被魂鞭抽掉不少。
【违规提醒：Npc乌鸦遭受玩家恶意攻击，已通知Gm077号审判员】
077号赶来时，乌鸦已经快秃了，被何琳架到架子上火烤。
“停手！”
何琳才不理会，继续加大火力。
乌鸦发出凄厉惨叫：“垃圾，垃圾。”
077号将黑伞倒持，伞风吹灭火焰，救下乌鸦。
生命奄奄一息的乌鸦躺在地上抽搐，嘴上还念念有词。
077号收起黑伞：“明知故犯是吗？”
“责任在乌鸦。”穆尔说。
077号使用直播卡时光回溯功能，了解事情始末，判定何琳反击合理，但这个反击……有点儿过吧。
何琳委委屈屈：“它让鸟在人家头上拉屎就不过分吗？”
“骂人家垃圾就不过分吗？”
“让人家去死就不过分吗？”何琳戏瘾张口就来：“嘤嘤嘤，它可是嘴巴最灵验的乌鸦啊，论嘴炮谁能打过它。”
……
考虑到乌鸦嘴巴不受控，077号说：“此事作罢，这个副本我全程跟。”
*
乌鸦恢复精气神，烧焦的毛显得格外特别，有077号审判员镇守，乌鸦也不敢说太过分的话。
穆尔再次询问：“为什么花城市长会和丧尸签订合约？”
“嘎……嘎……”
何琳撒娇：“077号，你看这只乌鸦呀。”
077号严谨地回答：“Npc有权拒绝回答玩家提出的问题，做法合理，不予审判。”
阿冷对合约内容更是一问三不知。
根据已知情况，花城原住民和不周山丧尸战争开始的很突然，人类玩家到来加剧两方战争，双方拉锯战中，花城原住民节节败退，想要乘坐飞船逃离花城。
为躲避丧尸大军侵袭，花城原住民藏了起来，留下人类玩家对抗丧尸大军。
秦斯原：“我想到一个问题。”
“花城原住民和人类玩家加起来，还打不过丧尸大军吗？为什么原住民要藏起来呢？”
何琳用湿巾擦完头发，戴好珍珠发箍：“怂呗。”
“连城之意志都能写进合约内容的原住民，实在没有高看的必要。”
秦斯原：“城之意志很重要吗？”
何琳给了秦斯原一个白眼：“你愿意承认自己是日本吗？”
……！
“我又不是日本人。”
“那你愿意做日本人吗？”
秦斯原斩钉截铁：“当然不愿意，我是中国人，不论人在哪里，心依旧是坚定站在中国这边。”
何琳朝自己身上喷了点儿香水：“跟这性质差不多。”
“城之意志陷入沉睡，也是因为太失望吗？”
何琳想了想：“我没有见过主动沉睡的城之意志，与其说是失望，不如说是绝望。”
何琳记得，之前有座城池，里面的原住民和城之意志极为契合，发自内心的看重城之意志，人类玩家如何攻打那座城池，城之意志都没有后退半步。
“为什么要攻打城池啊？”
何琳：“副本任务要求，其实那座城里面的居民并不厉害，但他们无比相信他们那座城的城之意志，所以不论遭受什么，那座城仍旧屹立不倒。”
秦斯原：“后来副本过了吗？”
“没有，玩家放弃了那个副本。”
何琳眼神扫过花城，扫过阿冷：“花城的原住民，不太可。”
站在一旁的阿冷身子动了动，她眼睛中带着希冀：“花城也可以吗？”
“花城不行。”
阿冷失落地问：“是花城的城之意志不够厉害吗？”
何琳没了耐心。
*
秦斯原：“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穆尔：“下战帖赎花。”
“下战帖赎花？”秦斯原说：“怎么下啊？”
穆尔看向阿冷。
感受到三人目光，阿冷忙摆手：“不行不行，不能下战帖，我们打不过丧尸大军。”
“丧尸王很厉害的。”
穆尔手放在阿冷肩膀上：“想要救回花城的花，只有这一个办法。”
“不用救回花城的花啊，只要打败丧尸王就可以，丧尸大军都听他们王的话。”
何琳故意说：“既然丧尸王很厉害，那我们怎么可能打败他？”
阿冷毫不犹豫地回答：“丧尸王已经被前面的人类玩家打成重伤了，你们再努努力，就可以打败丧尸王。”
穆尔：“你怎么知道丧尸王有伤？”
“你不是没见过丧尸王吗？”
阿冷眼神飘忽：“我听其他原住民说的。”
“反正绝对不能下战帖。”
穆尔有些失望，阿冷似乎跟她记忆中的那个小姑娘不太一样。
她盯着阿冷的脸，与记忆中阿冷的脸庞重叠。
回忆里。
两人一同放风筝，阿冷欢天喜地在草地上奔跑，轻声呼唤着穆尔的名字，穆尔在看到天上纸鸢那一刻，唇角浮现笑意。
草地上放风筝的人很多，另一个风筝和她的风筝线缠在一起，线被迫断开。
阿冷见孩童哭得伤心，给对方赔礼道歉，还给孩童银子。
看到有孩童捣蚂蚁窝，让蚂蚁找不到家，阿冷会跟孩童讲故事，告诉孩童蚂蚁也是有生命的，不可以这么欺负蚂蚁。
遇到病弱老人，阿冷会主动搀扶，有人需要帮助，阿冷第一个伸出援手。
回忆一一浮现。
穆尔想起了很早之前的过往。
似乎，不该这样。
何琳戳了戳穆尔：“尔尔？”
穆尔轻扯唇角：“阿冷，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记得啊，你是穆尔。”
穆尔抿唇。
何琳察觉到穆尔有些不对劲，特地把她拉到一旁：“尔尔，你怎么了？”
穆尔陷入沉思：“何琳，你还记得你在地球上经历过的事情吗？”
“记得啊。”
穆尔：“曾经的好友呢？”
“我没好友哎。”
何琳关心地问：“发生什么事啦？”
穆尔：“我见过阿冷。”
“来无限世界之前？”
“嗯。”
何琳瞬间明白穆尔想说的话：“但是她好像不记得你。”
穆尔语气极淡：“挺奇怪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