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阿力揉了揉泛着乌青的眼睛，哈欠连天：“我说阿菀，真的有那个第一个捡碎尸块的人吗？会不会……哈……压根没有这个人啊……”
“没有的话，那袋碎尸块是如何从垃圾桶的底部自己跑到上面去的？”周时菀活动着手腕、脚腕：“耐心等等吧！我打算围着菜市场附近的街道跑一圈，看看能不能撞见那个人，你负责守在菜市场外蹲守，一旦发现可疑者立刻通知我。”
“好，希望真能找到，我已经严重的睡眠不足了。”阿力无精打采的靠在墙边。
“打起精神来，等找到那个人，我请你吃早餐，再给你买一杯双倍的意式浓缩，保证你喝完精神十足。”
阿力看着周时菀，一身慢跑运动装扮，脸上丝毫没有困意。
“阿菀，你是不是机器人啊，怎么在你身上看不到一点困意！”
“困也没办法，谁让咱们干的就是这行，等把这个案子破了有的是时间好好休息。”话声落下，周时菀的跑前活动完毕：“先不说了，我们按计划行事，我走了！”
周时菀迈步慢跑而去。
快要凌晨五点的街上，行人寥寥无几，这几条街上最热闹的也就只有菜市场，这个时间点正是商贩们上货，准备开摊档的前期。
计划的慢跑路线上始终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眼看着天色渐明，周时菀计划的路线就要跑完，一个推着满是废纸平板车突然从小巷子里窜出来。
周时菀恰好经过巷子口，还好她眼疾手快控制住了这台失控的平台车。
向巷子里望去，一位头发花白、右脚有些坡的阿伯正朝着周时菀的方向踉跄而来：“那个是我的！”
周时菀扶稳平板车，将它稳定在巷子口，然后朝着坡脚阿伯小跑去：“阿伯，你慢点，小心摔着。”
将阿伯扶到平板车旁，周时菀关心嘱咐：“这个平板车的刹车好像不太灵活了，阿伯，你要记得去修一修。”
阿伯在平板车后挂着的布袋子里掏出一瓶未拆封的易拉罐装柠檬茶，满是皱纹的粗糙大握着柠檬茶递给周时菀：“小姑娘谢谢你了。”
“不客气，柠檬茶阿伯您留着自己喝吧。”
“小姑娘，这个没过期，你放心喝。”阿伯以为周时菀是嫌弃柠檬茶过期，立刻将印有生产日期的那一面包装盒递到周时菀眼前。
周时菀瞥了一眼成产日期，还真是过期了，估计是阿伯视力不好，看错了日期。
与此同时，因为柠檬茶距离她的鼻子很近，她闻到柠檬茶的包装盒上有一股腐臭味，很像是肉类放坏的味道，她注意到阿伯装柠檬茶的布袋里还有一些其它已经过期的食物。
“阿伯，你袋子里的肉是不是放坏了？”
“我袋子里没有肉啊！”
“阿伯，柠檬茶我要了，我这里有点钱你拿着，买点新鲜的菜和肉煮上吃。”周时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在大爷的推搡中塞到那个布袋子里。
在塞钱的那一瞬间，周时菀发现那些腐臭来源的源头就是布袋子。
第一位拿走那袋尸块的人，从拿走到发现，肯定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冷冻的尸块渐渐解冻，所以会渗出一些血水在装那袋尸块的容器中，会不会这个布袋子曾经正好装过那袋尸块。
“小姑娘，你给我钱，我怎么好意思……”阿伯脸上堆满了感激的笑：“今天真是遇见好人了。”
布袋子上应该只沾染了点尸块融化后的血水，所以袋子里腐臭的味道不算大，但也足够能让人闻到，这阿伯是不是嗅觉出了问题，所以才没闻见袋子内的腐臭？
周时菀故作屏息捂着鼻子，指着阿伯的布袋子：“阿伯，你以后捡东西，别再捡过期食物了，你这袋子里的食物都臭了。”
“哪有，我什么味道都没有闻到。”阿伯还凑近布袋子闻了闻：“不臭啊！”
见阿伯的反应，果然，他嗅觉出了问题，不然他肯定会清洗或者扔掉这个布袋子。
“阿伯，您平常都在哪里捡废品啊？”周时菀似做关心的问道。
“就在附近几条街，再远了我也走不动，而且家里还有老伴，我还要回去照顾她呢。”
“那这附近那个菜市场您总去吗？”周时菀试探道。
“去啊，那里早晚总能捡到一些没人要的菜叶子、水果之类的，只是有一点坏，洗洗处理一下还能吃……”阿伯或是多年的苦水没人道，难得遇见一个热心肠的人，他愁眉不展地给周时菀诉着自己的不辛：“谁让我老伴她瘫痪了好几年，我们俩又没孩子，哎！让你见笑了！”
“我怎么会笑话您呢，不过的确有个问题需要阿伯您的帮助。”
“什么问题？”
“阿伯您有没有在这个月7号差不多这个时间段，在菜市场南门边的垃圾桶里捡到一包肉块？”周时菀特意不说肉块中有人类的脚趾，想先试试看阿伯愿不愿意配合交待。
“7号早上？”阿伯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继而马上笑道：“没有，肉那么贵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人随便乱丢。”
周时菀没猜错，第一位捡到尸块的人会把尸块原封不动的放回垃圾桶，证明这个人是一个怕惹麻烦的人，不会轻易承认自己捡到了尸块。
眼前这个阿伯应该是一个完全没有法律意识的老人，所以会觉得捡到尸块会不会影响他成为凶手。
“阿伯，那您的这个布袋子上怎么有一股腐臭的味道？这个袋子曾经应该装过那包肉吧？”周时菀指着平板车上挂着的布袋子。
“小姑娘，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阿伯故作镇定，但双手微颤握住平板车的扶手。
周时菀同时伸手握住平板车，轻叹一口气，掏出证件语重心长道：“阿伯，其实我是警察，最近在调查菜市场尸块的案子，我想你已经从新闻或者附近街坊的口中知道了这个案子，如果您是那个将尸块拿走又放回去的人，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这对我们破案可能会有帮助，拜托了！”
阿伯有些犹豫，支支吾吾又沉默不语。
周时菀见他动摇，继续说道：“阿伯，我实话告诉您，第一个捡到尸块的人有可能在街上看见过扔尸块的人，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找这个人的，如果您真是那个捡尸块的人，麻烦一定和我坦白。”
“我……哎……”阿伯支支吾吾道：“是不是里面有脚趾头的那一包？”
“是，就是那包，我想知道您那天在捡尸块前后，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清洁服，身高约180公分的清洁工？”
“清洁工？”阿伯回忆片刻：“好像还真见过。”
“那您还记得他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