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潜水肺
原来这一切都是赵平安的计谋，和王少仪几次交手，他知道王少仪是一个心狠手黑，性格多疑的人，而他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能骗得过王少仪。
他让大缭一切都实话实说，不需要隐瞒，大缭越是说实话，王少仪就越多疑，一定会里里外外将破风号调查个仔细，而当他们调查过后，一定会发现三人曾经住过的痕迹，这便从侧面印证了大缭的话，可以帮助他们避免拼命，同时也浪费了王少仪等人的时间。
大缭的确说的都是真的，但只是选择性说了一些实话而已、
等王少仪终于放下疑心，按照大缭所说的东南方向去追的时候，赵平安等人早就往南划出去很远了，茫茫大海，就算是偏向只要一度，那也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恐怕再也难相遇了。
同时，这计谋也帮助褚头保护住了他的破风号，而破风号则带着黑匣子返程，这样也防止黑匣子落在王少仪等人手里。
可谓是一石三鸟，一箭三雕。
而同时，赵平安和褚头也将计算出的坐标方位告诉了大缭，等他们将黑匣子交给张武之后，便会返程，在目标方位等待随时接应，只不过，这一次董懿静强烈要求他们开一艘铁质蒸汽船来。
听到赵平安的话，褚头看向月亮：“希望破风号没事儿吧，那是我半辈子唯一的产业。还有，这些东西够我们支撑一个多月的嘛？”
他拍了拍几个大包裹。
董懿静说道：“上一次停靠的时候，我购置了很多物资。干粮和肉干足够支撑我们两个月的，里面的水壶，每一个水壶都有五升淡水。算起来，够我们坚持一个月的。一个月之后，我想大缭他们就已经在坐标位置等我们了。”
褚头点了点头：“还是你这个小娃子考虑得多啊，和沈媛可真像。”
一名水手说道：“董小姐，你之前说的新式装备，是不是就是这个，这个大罐子啊？”
“对。”董懿静说道：“得知我们要去曾母暗沙，我想如论如何我们都要下水，从外商手上买的。这东西叫做氧气瓶，看到瓶子上连接着的面罩没有？这叫做潜水面罩。戴上这东西，我们大概能潜入水下三四十米深的位置，在水中坚持最多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褚头啧啧称奇：“之前我们利用鱼泡，最多只能勉强坚持不到半个小时，现在还是科技发达啊。不过我听说在南洋捕蚌的那些人，被人们尊称一声鲛人，这些人厉害到什么都不用，就能在水中闭气好几个小时。”
一名水手也说道：“我听说合浦有一个女人，被人们称作海女，她曾经被人扔进海里一天一夜，但都没有死去，真是神奇。”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过这东西该怎么用？”赵平安问道。
“很简单。”董懿静一边演示一边说道：“把面罩套在头上，玻璃观察窗在前面，然后将氧气罐背在身上，通气管上有一个调节阀，转动可以调节氧气流速大小，全速下，两个小时，正常情况下三个小时。”
姜磊说：“那就是还有极端情况。”
“你省着点用，能坚持更长时间。”董懿静说：“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找到那艘沉船的位置，并且能准确找到夜潜沙。”
她环顾四周：“这设备并不好买，我还是在广州托了关系，才从几个英格兰佬手里搞了这五套。也就是说，我们这一船十个人，最多只能有五个人下水。”
“剩下的人接应就好了。”赵平安说：“那艘五牙船，应该只比破风号大个五六倍，也不需要所有人都下水去找。”
“只？”褚头说道：“五六倍等比例放大，实际观感可不是只有五六倍，我见过那五牙船，很大，比之前追我们的那蒸汽船还大。真不知道古人都是怎么想到的，能建造出这么辉煌的东西。”
董懿静说道：“古人的智慧不比今人的低，只是碍于生产力的发展，被先天条件桎梏了而已。褚头，这样划，我们要多久才能到曾母暗沙？”
褚头跑了半辈子海了，对于海上方位以及距离的把握，甚至要比赵平安还准确，他说道：“两三天足够了。”
姜磊清了清嗓子，询问道：“咱一辈子在陆地生活，这是第一次出海，褚头，你们老说这个曾母暗沙，到底这曾母暗沙是个什么地方？和陆地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很简单，曾母是一个地名，至于为什么叫曾母我也不知道，可能有个姓曾的母亲在那里吧。这地方学名叫做曾母滩，暗沙是我们跑船的叫法。所谓暗沙，就是有一堆珊瑚，砂砾，贝壳，甚至一些动物的尸体，由于各种原因聚集在一起，最后硬化结节后，形成的水下暗礁。”
“我和沈媛曾经来过一次。”褚头看着月亮，话语间满是忧愁：“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水下的小岛。但这个岛并不稳定，由于结构松散，时时刻刻都有可能发生水下地震。而且他它周围都是暗礁，深浅不一，大船是开不进来的，只能在远处下锚，靠小船靠近。”
“赵平安，沈媛让你和我说，她在曾母暗沙等我，之所以是暗沙，之所以暗，是因为沙都在水面下，最高的位置，距离海面也有个十几米，最深的位置，恐怕得有六七十米，这光是暗沙，暗沙周围的海，那可能几百米，甚至几千米深了，根本没有露出水面的部分，她能在什么地方等啊？”
赵平安摇摇头：“时间太短，她只说了这一句，其余的，我也不知道了。”
董懿静补充道：“曾母是英译过来的，是一个冒险家发现的。没有潜水钟，我们以人力，下到三十米深的位置，恐怕已经是极限了。如果鲸戟号真沉没到了几百米深的海底，除非有大型的潜水装备，凭我们这几个人，根本没有打捞条件。”
“不论怎样，总之我们又要到水面下了。”姜磊叹口气：“刚从黄河底上来，这一下又要去海底了，什么时候上了天，我们的旅程也算是完美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最后一样东西了。”赵平双手合十，做出祈祷状：“已经这么近了，希望我们能幸运一点吧，老天就让鲸戟号沉在浅一些的位置吧。”
说话间，一个水手忽然尖叫了起来，他指向一个包裹。
众人看到，那包裹竟然扭动了起来。
姜磊掏出枪，瞄准包裹。